春去夏至,江婉沐的院子里,四周高大的绿树早已成荫。
人行走在院子里,高大树上的树叶,时时伴随着一阵阵的夏风,轻舞出一季的凉爽。
夏日炎炎,院子里的人,闲时也无人爱出去逛荡,都喜欢留连在院子里,享受这难得的凉爽。
江婉沐轻挽着发束,她的发上除去一枚式样简单木钗外,再无别的任何装饰品。
她穿着一身素白布宽袖衣裳,洒脱的立在房内的桌前,正低头细细打量着光滑木板上面,用水写出来的字体。
她身前身后的两扇窗子全部敞开着,凉爽调皮的风,来回穿梭在房间里面玩耍。
江婉沐用布巾轻擦拭去板上的水印,她又静静的在板上写下一字。
夏日炎炎,她比平日还要少外出,一般只会去家学接送两个儿女外。
偶尔会用上午的时间,去有间书肆里坐一会,陪东家大叔说说上下几百年间发生的趣事,顺带在那儿练一会字。
有时,她会遇到上楼来的同行们,大家笑着说些彼此近况。
这个夏天,有间书肆又接了大量抄写佛经的活,东家大叔直接把册数分了下去。
这样的事情,从来是与江婉沐不相干的活计。
江婉沐对于东家大叔有目共睹的偏心,历来是淡然处之,今年有一个新进来的同行,手中接了太多的活计。
他实在写不过来时,当着江婉沐的面,非常好心的跟东家大叔提议,要把自已抄写的佛经,让出一些给江婉沐抄写。
东家大叔当场黑下脸,冷声说:“佛经你自已写。
你把你手里别的活计,分出一些给她。”
然后他又对着楼上别的人,大声说:“如果你们当中有谁不愿意接抄写佛经活的人,可以趁早的跟我提出来?”
楼上的众人。
瞧着黑着脸的东家大叔,再打量一眼淡然立在一旁的江婉沐,他们一个个不忍心瞧着那位好心的同行为难。
他们自是笑着纷纷的抢着说话。
“我愿意接佛经的活,我觉得抄写佛经静心。”
“方大哥,我可没有你那样的修为。
我只是觉得抄写佛经,既可以练字,拿的银子比一般的活计多。”
楼上顿时响起笑声一处片,东家大叔打量着一脸浅笑着的江婉沐,问:“你可想接佛经的活做?”
江婉沐冲着东家大叔轻轻的摇头。
东家大叔一直不让她去抄写佛经,想来是自有深意,她相信东家大叔的为人。
许多的年纪大的同行,都是瞧着江婉沐长大的人。
当中的一人立在江婉沐的身边,他听到东家大叔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