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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等我一下!”
“郓哥。”
刚转过一条街,林猛冲回头见郓哥追过来。
“林冲,我想跟你一块,别的不会,我可以帮你收钱。”
“你给大郎哥哥说好没有,免得他找不到你担心。”
“放心好了,我给他说好了。就是,就是我叫你林冲,你介不介意。”
“名字就是人叫的,我没有反对啊!”
一会儿工夫,两人边走边聊就到了昨天的那块空地。
林猛冲刚想按照昨天的套路喊人,郓哥说道:“我来吧,你只负责表演就行。”
郓哥把双手卷成喇叭状,大声道:“嗨!我说南来的北往的,甭管你是属龙的属猪的还是属毛驴的都给我看过来,百年不遇的大杀技表演啦!”
听过属龙的属猪的谁还听过属毛驴的,其实这一套说辞都是郓哥为了吸引人气故意说的。还有什么大杀技,也都是随便一说。
郓哥这一嗓子喊下来,呼啦一下围过来一大圈人。
林猛冲一见这孩子还真行,乱拳能打死老师傅。
这时候郓哥对林猛冲道:“你先表演,我去外围再给你拉些人头过来。”
林猛冲点点头,冲郓哥伸出一根大拇指。接着他向四周望了望,先来了个一般性江湖礼节,冲人群抱了抱拳,再一招“白鹤亮翅”算是开场了。
四周围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现场观众热情高涨。
郓哥挎着篮子走到离林猛冲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刚好有一家三口打这经过,是一对夫妻带个小孩。
郓哥扯开嗓子喊“看演出送柿饼,白送柿饼子吃。”
小孩牵着大人的手蹦跳跑过来,那位父亲问道:“小哥,往哪个方向走。”
“呶,在那里。”郓哥用手一指。
小孩伸开手掌,郓哥抓了几块柿饼放他手心。
小孩吃了一口对母亲道“娘,好甜!”
母亲道:“好!好!好!”
一家子快快乐乐去瞧热闹去了。
又有一对小夫妻从路口经过,郓哥上前道:“夫妻恩爱,甜甜蜜蜜,送柿饼看演出了。”
丈夫道:“娘子,我看还是先到相国寺求签去。”
小娘子经不住诱惑,小声道:“我最爱吃甜食,白送的不要白不要。过了这阵子,去相国寺也不晚。”
郓哥在篮子抓了一把柿饼放女子手掌上,两人欢欢乐乐去瞧热闹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郓哥终于把篮子里的柿饼散尽,结果如预期的一样,拉拢了一大批人前去看林猛冲演出。
郓哥琢磨着,要是十个人里边有三个人掏出钱来,这柿子饼就值了,一篮子柿饼其实也没几个钱。
今儿个人真多,看演出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表演快要结束了,郓哥垮着篮子开始逐个收钱。
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往篮子扔了几枚铜钱。
郓哥道了声:“祝您四季发财!”
一个官人打扮的人同样往篮子扔了几枚铜钱。
郓哥道了声:“祝您步步高升!”
“祝您福如东海!”
“祝您喜事多多!”
“祝您好梦成真!”
“您有心啦!”
“多谢啦!”
“谢谢!”
观看演出的人见别人都出钱,自己不出感觉没面子一样,有了多出,没有了少出,大家一时间纷纷解囊,把钱扔到郓哥手中的篮子。
郓哥感觉收的差不多了,准备收拾去了。
正这时候,有人高声喝道:“过来,拿过来。”
郓哥一扭头,坏了!
一个贼眉鼠眼,满脸横肉的大汉正向自己招手:“把这篮子里的钱给我拿过来,听见没有。”
郓哥听得明白,这家伙是个劫财的主。我俩辛辛苦苦半天,凭什么这钱就得拱手送你?
郓哥不但没过去,还把篮子藏在了身后。
“好小子,你有种!”
大汉往前走了几步,左手一把抓住郓哥的衣领,右手一拳砸到郓哥脸上。
郓哥立马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一只眼晴直冒金星。
林猛冲这里刚表演结束,看到郓哥被打的这一幕,他这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年头怎会有如此霸道之人。
他立马挺身过来,挡在了大汉跟前。
“凭什么打人呢,你!”林猛冲怒道。
大汉翻了翻眼睛道:“凭什么,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老子的地盘知不知道?”
林猛冲奈着性子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头顶大宋的天,脚踩大宋朝的地,这怎会成了你的地盘。”
大汉手指林猛冲道:“少废话,我说是我的地盘就是我的。在我这里,是龙你就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就得给我趴着。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在这摆摊卖艺。知道不?”
林猛冲故意道:“不早说呀,我已经摆了两天啦!”
“好小子!摆了两天是吧,识相的话,把那些钱统统给我拿来。”
原本这演出结束,观看表演的人就要散去,这一闹腾很多人就驻足在此瞧热闹,果真不嫌事大。
观众里边有一个人,他悄悄走到林猛冲身边,小声道:“这位爷我给您操个好心,这人蛮横不讲理,您自认个倒霉,把钱给他买个平安算了!”
林猛冲道了声“谢了”,那人站一边去了。
林猛冲对郓哥道:“郓哥,有人要劫咱的财,给还是不给!”
“不给!”郓哥斩钉截铁的道。
“林冲,我看好你,盘他!”郓哥又补充了一句。
林猛冲朗声对大汉道:“听清楚没有,这是我俩的辛苦钱,给了你,这位小孩都不答应!”
“不给是吗?”
“不给。”
大汉把手指关节捏得咔咔直响,说道:“你这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话未说完,握紧的拳头一记勾拳朝林猛冲脸上打来。
说时迟那时快,拳头快要打到脸上,林猛冲侧头闪过,然后一招折梅辣手反扣到大汉手腕处。
伴着手腕处“咔嚓”一声,大汉同时惨叫了一声:“我的个娘呐!”
这一声惨叫不打紧,却惊动了手底下几个爪牙。
有七八个人挽起袖子,直接朝林猛冲扑来。
林猛冲如猛虎下山一般,左右开弓,前扑后踢,几下子打得几个人七零八落,鬼哭狼嚎。
再说那大汉也算条汉子,要是换别人手早就废了,他只消休息片刻,忍住疼痛,另一只手抄起一根九节鞭,使出一招神龙摆尾向林猛冲扫来。
鞭是山中仙,赛过常山赵子龙。鞭势凌厉,呼啸而至。
林猛冲一招旱地拔葱凌空而起,九节鞭落空。
还未等林猛冲落地站稳,第二鞭第二招神出鬼没已然杀到。
林猛冲使出凌空鬼步招式,始终游走在鞭峰之外。
大汉见状连忙使出第三鞭第三招如影随形,鞭走曲线,亦步亦趋。
林猛冲知道这第三招厉害,躲是躲不过去,他飞快脱下外套,扯住一只衣袖向大汉的九节鞭上绕去,一下子缠到鞭上。
“撒手吧,你。”
林猛冲猛的一抽,大汉尽管已经憋红了脸,他的九节鞭还是不知不觉从手中脱落,套在了林猛冲手里。
大汉还未反应过来,林猛冲接连踢出三脚,每脚踢中他的胸膛,他噔噔噔往后退出几步,一屁股跌倒在地。
“好,打得好!”
人群一片喝彩声。
这时候任谁也没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人约莫五十上下年纪,青衣小帽,目光慈善。见到林猛冲将大汉踢翻在地,他面露欣喜之色,一眨眼工夫就隐没在人群当中。
林猛冲上前,双拳欲取大汉面门。此时有人高呼道:“好汉手下留情!”
面前一人身似铁塔,面色黝黑,狮鼻大口,两杠斜眉直插鬓角,双目突出,目光如炬。
来人双手抱拳道:“在下方腊,这位是舍弟方藐。我弟弟多有得罪,我代他赔个不是,望好汉放他一马。”
原来大汉是方腊的弟弟方藐,方家方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