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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郓哥!”
“什么事?老板!”
武大郎道:“嘿嘿!这是我第一次见你跟我这么客气。不过,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大郎。”
郓哥道:“我瞧你就这点出息,非得牵着不走骑着走,喜欢虐待你这人!”
武大郎道:“行了行了,我要是人不好你爹也不会把你让我带出来!”
郓哥搂着武大郎的肩膀,道:“这倒是实情。”
武大郎道:“待会儿和我去买一些做炊饼的面粉,年关到了,这次要多买点。”
“这个好说,你带上银子就行。”
郓哥跟武大郎路上有说有笑,走过一条街的拐角,就瞧见有两个壮汉双手交叉在胸前堵住去路,郓哥见势不妙拉住武大郎扭头就往回跑。
还没跑出几步,另有两个大汉逼了过来。四个精壮的汉子前后夹击,把郓哥和武大郎堵在了中间。
武大郎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小声道:“这是碰到打劫了。”
郓哥道:“大郎,有我在你就不用怕。”
“小兔崽子,你跑啊!”
一个壮汉上前对郓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么久了,欠我们牛爷的钱不想还了是吧!”
武大郎急忙道:“好汉,你肯定认错人了,我们可是正经的生意人,不会无缘无故向人借钱。”
壮汉道:“不关你的事,向我们牛爷借钱的人是他。”
武大郎有些疑惑的瞧向郓哥。
郓哥问壮汉道:“你们,你们果真是刀疤牛的人?”
“好小子!牛爷的大号也是你能叫的?”
“牛爷威武!我可不敢叫他的名号,只不过我想确认一下,你们是不是他派来的人。”
壮汉从怀里摸出一张字据抖了一下,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白纸黑字这是,上边还有你画的押,你说我们是不是牛爷派来的人。”
“啊!真有此事。”武大郎指着郓哥道:“你给我说清楚。”
郓哥道:“大郎你先别搅和,咱俩回头说。”
武大郎道:“现在就说清楚。”
郓哥先不去理会武大郎,只对壮汉陪笑道:“几位能不能放我一马,再宽限几日。”
“告诉你,不可能。”
“但如今我身无分文,如何还钱!”
“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吧,我打断你的腿!”
这个壮汉应该是几个人的头,他一甩脑袋,其余三个壮汉摩拳擦掌就过来了。
“几位好汉有话好好说!他还是个孩子。”武大郎横在郓哥和几个壮汉中间不住的作揖。
带头的壮汉道:“给我打!”
武大郎见几个壮汉如饿狼一般扑来,他抱住郓哥的头,几个人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在武大郎身上。
胡乱打了一气,两个人架起武大郎甩到一边,又朝郓哥扑来。
武大郎有气无力的道:“还钱。我给你们还钱,都冲我来。”
带头的壮汉道:“你替他还钱?”
武大郎道:“我还。”
“五十两银子利滚利加在一起一共一百两。”
武大郎拿下搭在肩上的褡裢,从里边摸出十锭白花花的银子。
“给,全给你们,把借据给我留下。”
带头的壮汉收起银两,把郓哥借钱的那张借据丢给了武大郎,扬长而去。
武大郎瞧见郓哥蹲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武大郎瓮声瓮气的道:“现在说一下你到底如何欠的这笔钱。”
郓哥抬头见有血从武大郎鼻孔流出来,他强忍泪水道:“大郎,我对不住你。”
武大郎吼道:“问你话呢,先回答我!”
“上次我一宿未归,去小财神赌坊赌钱赌输了,然后,然后就借了刀疤牛五十两银子的高利贷。”
“我就说呢。”
武大郎慢慢的蹲下来,拉起郓哥的手道:“走,回家。”
郓哥终于没忍住,抱着大郎的肩膀哭出声来“大郎,我给你做牛做马。以后你就从我工钱里边慢慢扣,把你的银子扣出来。”
“谁要你的钱,只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赌钱了。”
“我答应你。”
武大郎伸出一根小指:“来,拉勾。”
两个人的小指紧紧勾在一起。
“上吊拉勾,一百年不许变……”
这天深夜,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如归巢的鸟儿,隐去了白天的喧闹,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一条黑影兜兜转转来到蔡府外边,他先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陡然鱼跃而起,起落之间早已翻墙而过,如一片树叶落在了蔡府之中。
此人身穿黑色夜行衣,黑巾蒙面。他鸦雀步行的向前走了几步,瞧见有一间屋子透出亮光,正准备打探个究竟,门“吱呀”一声打开,有两个护院家丁挑灯走了出来。
黑衣人赶忙隐身在一丛花树后边,就听那两人边走边说话。院丁甲道:“这几日府里可不太平,都是那个女刺客闹的。你说一个女子恁大胆子,不要命了这是。”
院丁乙道:“可不是么,亡命之徒我见多了,不过一个大姑娘家的干这种事确实有点希罕,我也是懵圈了。”
“依我愚见这女子八成是来寻仇来了,很倔的一个女子,她这两日没少受到鞭刑,但是一个字也没吐。”
“不说了不说了啊,老太师传下话来,让我等不分昼夜严加巡视,以防刺客的同伙入府作乱,我等还是小心为上。”
“好!我俩分头巡查一番,你走那边,我去囚室那边瞧瞧。”
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跟在去囚室方向的院丁甲后边,没走多远又碰到两个巡查的人,黑衣人又躲起来,那边人问道:“何人?”
院丁甲答道:“同吃一锅饭,前岗的。你等是何人?”
两人答道:“同吃一锅饭,中岗。”
双方不再答话,各走各的。
一会儿到了囚室外边,门口有一岗哨把守,岗哨老远见有人过来,警觉道:“你是何人?”
“同吃一锅饭,前岗的。我要去里边瞧一下。”
把守掏出钥匙打开囚室的门:“请吧!”
黑衣人躲在暗处,见院丁甲进去巡查了一圈才出来。黑衣人继续跟在院丁甲后边,等走到一偏僻处,冷不丁一掌拍在院丁甲后脑勺,院丁甲便歪歪斜斜晕死了过去。
黑衣人换上院丁甲的行头,朝囚室这边走来。
“喂,你是何人?”把门的问道。
“同吃一锅饭,我是后岗的。我要去里边瞧一下。”
“站住!只有前岗的人可以进囚室,中岗,后岗,左岗,右岗都不可以。”
妈的!这么复杂,我头都搞晕头了。
黑衣人暗骂了一声,没想到打扮成院丁还是进不了囚室。但他继续过来忽悠道:“上边让我带了一样东西给你。”
把门人不知是计,正自期待黑衣人从衣服里拿出东西,谁知道黑衣人出手如闪电,又是一掌劈到他后脑勺,把门人没来得及哼一下,就瘫倒在地。
黑衣人从把门人衣服里摸出钥匙打开囚室的门,从台阶下到囚室。囚室里四壁上有火把照亮,借着火把的亮光,见一女子被铁链拴在囚室中间的木桩上,女子被打得遍体鳞伤,衣服上渗出斑斑血迹。
只是匆匆一眼,女子丑陋的容貌震惊到了黑衣人。
“小丫头片子,差一点就骗了我的眼晴。化了妆倒罢了,居然画得这么丑。”
李灵儿行刺失败之后,一直被囚禁在这间屋里。她被关在这里求死不成,求生又不能,索性才闭上眼睛,就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灵儿睁开眼睛,看清楚了这个人就是林猛冲。
她一阵惊喜,本能的叫了一声:“林公子,是你。”
李灵儿被折磨的过程中,为了防止咬舌自尽,她的嘴巴被勒上了布条,因此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只能是支支吾吾,含糊不清。
林猛冲“嘘”了一声,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接下来取出李灵儿嘴里的布条,解开了缠绕她的铁链。
“跟我走!”他小声道。
走出囚室外边,林猛冲塞给李灵儿一身衣服,道:“快去把这身衣服换上。”
等李灵儿再次出现,俨然一个蔡府护院的打扮,两人相视一笑,挑起两盏灯向外便走。
“你两个什么人?”有人隔大老远在问。
“同吃一锅饭,前岗的。你是什么人?”
“同吃一锅饭,左岗的。”
林猛冲和李灵儿继续向外走,忽然李灵儿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惊叫道:“不对,有人把豆子撒地上了。”
话音刚落,一声口哨响起,十几个人打着火把围过来,同时有人高呼:“别跑了刺客和她的同伙!”
林猛冲拉起李灵儿的手跑出几步,前边又有十几个人围拢过来。
李灵儿道:“林公子,你还是自己走吧!”
林猛冲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灵儿,你给我听好了,我答应过你义父,一定会护你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