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懵懂的时光

唐晟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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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欣芸和董文斌说说笑笑的,自书房中走出来,看到唐圣华,刘欣芸示意董文斌先去厨房,董文斌摇摇头,与刘欣芸一道到了唐圣华身边。“师弟,你说说你,师父让你说什么你就动动脑子好好说,总是那个若无其事、毫无主见的样子,又挨罚了吧。”

    唐圣华道:“我就是想什么说什么啦师兄!”

    刘欣芸将手压在唐圣华的肩膀上,用力按了一下:“站好站好,来来来,我检查一下!圣华挨罚倒是挺利索嘛,你什么时候能像师兄似的,像个真正的男子汉呢!”

    唐圣华心中的苦涩味又甚,他欲言又止,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番说不出的难过,于是抿了抿嘴,不再说话,又将马步扎得稳当了一些。董文斌和刘欣芸离开,唐圣华扭着头看着二人的背影,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

    唐淑良蹑手蹑脚地到了唐圣华身后,重重地一拍:“哥!看什么呢!”

    唐圣华本来在脑海中思索着刚刚刘欣芸说的话,正在走神,被唐淑良一拍,才将思绪收了回来,刚要说话,却被唐淑良打断:“哥哥,你呀你呀,师父这么关照你,你就是不肯改改性格。一会儿我偷偷给你送饭来,不会让饿着,放心吧。”唐淑良在唐圣华的肩头一拍,也急匆匆地去吃饭了。只是天色渐暗,这顿饭的功夫显得长了不少,院子里的唐圣华又冷又饿,他扎马步的动作放松了不少。

    过了良久,刘欣芸不知何时拿着一碗饭菜跑到了唐圣华身边:“圣华,师父说让你饿一顿清醒一下,我是偷偷送来的,快吃几口。”

    唐圣华心中一阵温暖,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后,冲着刘欣芸一个劲儿地傻笑。可刘欣芸没有回应,也没多说什么,冲着唐圣华摆摆手离开了。

    唐圣华还没有吃完,董文斌大大方方地在厨房中走了出来:“圣华,吃点东西吧。师父刚刚出门了!”

    唐圣华收下了已经麻木的手臂:“谢谢师兄!”

    董文斌看了看他身边的碗:“哦?谁偷偷来送过饭啦?”

    唐圣华笑着摇摇头:“哈哈,你吃饱了没?咱们一起吃点吧!”

    董文斌连连推了几下唐圣华的手:“这时候了还有心情闹着玩,快吃吧。师父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唐圣华边吃边说:“师兄,你的大恩大德,我可是报答不了,从小你就挺照顾我们师兄妹的。”

    董文斌道:“说的什么话,这都是应该的。倘若我日后有难,你也一定会帮忙对吧。师父也真是,责罚你就责罚你,不给饭吃怎么能行呢,他还说不让我们给你送饭吃。”

    “师父也是为了我好,我要更加努力一点,师兄,你快回屋里吧。万一被师父撞见了可就......啊!”唐圣华本来有些嬉皮笑脸的表情一下子凝滞了。董文斌赶忙回过头,见圣战士正站着院子当中。

    第二天,董文斌就没有出现在唐圣华等人的眼前,圣战士只说将他送回了家。其他三个孩子也不敢多问,随着更加严厉的师父继续学本领。

    一晃,又是三年过去了。这天晚上,月亮又亮又圆,漫天的星斗凌乱地散布在明亮的夜空当中。屋顶上,有两个少女,稍高一点的,坐在屋檐边上,两条腿轻轻地前后晃动着。稍稍矮一点的少女,两腿放在一侧,头靠在稍高的女孩的肩膀上。两个人手牵着手,看着天上的月亮。这里看月亮,感觉月亮出奇地大,好像能罩住整个山似的。两个少女有说有笑,静静地看着木屋下那练剑的少年。少年的剑法很快,力道也很大。剑挥动起来,带出有节奏的声响。

    “哥!练完了吗?今天轮到你做饭了!我和芸姐姐早就饿啦!”唐淑良靠着刘欣芸的肩膀喊道。

    唐圣华依然练着剑,没有说话。刘欣芸伸出手捏了捏唐淑良的脸蛋:“好妹妹,咱别打扰他练剑了吧。他认真做起事儿来谁也不理,你又不是不知道。”

    唐淑良慢慢地坐了起来,向刘欣芸这边靠了靠:“当然知道呀。我就是给他提个醒,不然他一会练剑练的又什么都忘了。忘了烧菜的话,又要咱们两个帮他。”

    一通剑练完了,唐圣华一下子飞到了屋顶上,坐在了唐淑良的旁边:“刚刚我可是都听见了啊。既然你们想帮我,那我就不去烧菜了。”

    唐淑良轻轻地打了唐圣华一拳:“哥你又欺负我们!师父出门前可是交代了,要你照顾好我们两个。师父今晚就回来了,晚上轮到你烧饭你都不去,回来告诉师父看师父怎么惩罚你!”

    唐圣华听后,一下子跳到了屋下:“我去就行了,你们等着我啊!”

    刘欣芸甜甜地笑了:“你又欺负圣华啦。”

    唐淑良看着唐圣华走的方向,小声对刘欣芸说:“哪儿有,是他对我太好了。”说着,坏坏地笑了一下。“对了,哥!把烧好的饭菜拿到屋顶上来,咱们今天在屋顶上吃吧。”唐淑良喊道。然后,两个人坐的地方传来了“咚咚咚”的敲击的响声,响了三下,这是唐圣华惯用的回应声,而刘欣芸和唐淑良也是相视一笑。

    宽敞的屋顶上,刚刚吃过饭的三个人慵懒地坐着。“哥,说实话,自从文斌师兄走了之后,许多事情都是你照顾我,觉得累么?”唐淑良突然发问,打破了安静。

    唐圣华有些不知所措:“妹妹,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说着,竟然站了起来。

    唐淑良赶忙也站起来:“没有没有,我的好哥哥,你快坐下,快坐下。你哪里有惹我生气的时候,都是我平时任性的时候很多的。”

    “那......那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唐圣华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地问。

    唐淑良拉了拉唐圣华的衣角,先坐下了,唐圣华这才慢慢地坐下。“哥,我就是觉得这么照顾我,感觉特别温暖。我怕你照顾我太累!”

    刘欣芸插过了话:“圣华,淑良今天和我看月亮的时候,她说有点想家了。可能是想家想得有些厉害,再想起你这么多年的照顾,特别感激。妹妹,我说得对么?”唐淑良赶忙点点头。

    唐圣华有些无奈地笑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妹妹,你看我从小就对你特别好,早就成了我的习惯了,但这更是我的责任啊。而且,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啊?等到你嫁出去的时候,我就想管都管不着喽!”

    “哎呀,哥!你真讨厌!人家刚刚十几岁你就说这种事儿!”唐淑良红着脸说。

    刘欣芸笑了笑:“你们两个啊,从认识你们那天就这个样子,亲兄妹,还总是这么客客气气的,从来不着急,也没红过脸,更没拌过嘴。不过圣华你也是,其实你太惯着淑良了。”

    唐圣华站起来,看着月亮,不禁叹了口气:“小的时候,父亲母亲就经常对我说,要对妹妹好一点。母亲曾经说小时候因为咱们家里其实并不富裕穷,差点把你送给别人。”

    唐淑良有些奇怪地说:“啊?我怎么一直不知道!真的假的?咱们家在神谷村里生活应该算得上很不错的才对呀!”

    唐圣华叹了一口气:“我怎么知道,可能是还小的时候,咱家真的很贫穷吧,这是母亲亲口对我说的。还说我是当哥哥的,要多帮妹妹分担压力。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永远是淑良的哥哥,这个不会变。”

    唐淑良走到唐圣华的身旁,挽起了哥哥的胳膊,靠在了哥哥的肩膀上,轻轻地闭上眼。唐圣华继续说道:“淑良你也总是哄着我开心啊。其实说实话妹妹,我感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有些照顾你,但是你对我的那种鼓励还有你在我生活中你带给我的开心,是别人给不了的。”

    唐淑良听后,心头一热,抬起头,看着唐圣华。唐圣华也侧过脸,看着自己的妹妹。月光照到唐淑良的脸上,圆圆的小脸多了一份感恩,小小的眼睛中泛着月亮的柔光,显得很漂亮。唐圣华不由得笑了,并微笑着说:“妹妹,你真......真漂亮。”唐淑良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是吗......”

    这个时候,一个清嗓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兄妹二人同时回过头,又对视了一眼,彼此笑着戳了一下对方的脑门。

    刘欣芸说:“你们俩能不能别胡闹?还好我知道你们俩是兄妹,而且是好得不行的兄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两个年轻的孩子在谈情说爱呢!”

    唐淑良拉着唐圣华跑到了刘欣芸的身边,像挽住唐圣华一样挽住了刘欣芸:“别瞎想,我的好姐姐。我和哥哥就是这样,没关系的。有的时候我就会把哥哥当成父亲母亲那样,在哥哥面前,我感觉我永远是一个小孩子。哥哥疼我的时候,我就不会特别想家。”

    刘欣芸笑着问:“哼,就你的好哥哥疼你,你的坏姐姐就不疼你了啊?”

    唐淑良撒娇似的摇着刘欣芸的胳膊:“好姐姐,你怎么像我这个坏哥哥似的欺负我呀。”说着,甩开了唐圣华的胳膊,“哼,哥哥,我不要你了。不然我的芸姐不理我了可不好。”

    唐圣华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好吧。为了不破坏你们姐妹俩的感情,我就当个坏哥哥吧。”

    “好啦,我的好哥哥,我的好姐姐,有你们两个,我就感觉像回家一样。对了,姐姐,一直都没有听你说过你的故事。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为什么成了师父的徒弟,莫非也是魔族?”

    刘欣芸本来开心且迷人的微笑瞬间消失了,她抬起头看着天空的月亮,不由得长叹一声,那是她脑海里不想回忆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