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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出走,陪简去找妈妈,这个完全超出能力范围的计划,大人们都未必会为了一个目的,如此果决的付诸行动,简和她的小胖哥哥只花了五分钟就达成了一致。
孩子的世界果然是简单和纯粹的。
小胖就想给父母一个教训,吓唬吓唬他们。不然怎么办,在家里大声地说出来吗,还没说完整的一句,母亲的鸡毛掸子就招呼过来了。小胖美滋滋的想着这样的画面:父母发现孩子离家出走,都急疯了,他们充满愧疚和担心,害怕就此失去儿子,都急红了双眼。他们在警察叔叔的批评下,终于意识到自己怎么能如此虐待亲身儿子呢,发誓永远不再动用武力。
小胖和简并排蹲在墙根,他看了眼简的侧颜,有些不好意思,接着幻想:妈妈终于意识到逼迫儿子弹钢琴的行为,是多么不人道的,但是小胖自己提出来,他要弹琴,他要在珊妮老师这里补习,这样就可以一直一直地看着小简妹妹了。这次陪小简妹妹去找妈妈,自己一定要表现得男子汉一些,这样她就更依赖我了,嘿嘿嘿嘿。小胖见简不说话,也没看他,就更肆无忌惮地盯着小简的侧颜了(旁白:小胖,你还是个孩子,收收你的痴汉表情吧)
而简呢?她只是很想妈妈,她想亲口求她留下自己,她不要住大房子,她不要漂亮衣服,她不要阿姨和弟弟,她不要爸爸了。说着说着,简脑子里就浮现出爸爸、后母和他们的孩子,一家其乐融融共进晚餐的画面,“既然你不要我,为什么要把我从妈妈手里抢走”简用双手捂住耳朵,头像拨浪鼓一般摇着,她想忘记这一切,她要摆脱这种孤儿的感觉。
小胖被简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见小简妹妹哭了,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学着男子汉的样子,举起左右两条胖胳膊,圈住了小简,左手还生硬地拍拍小简的左肩,安慰道:不哭不哭,有我在,我们明天就出发,哥哥带你去找妈妈。
简泪眼婆娑地转头望着小胖,“真的么,哥哥,然后就抱住了小胖的脖子,“谢谢哥哥”
(旁白:妈耶。。。小胖,幸福是不是来的有点快。)
乘大人们还在睡觉,凌晨动身是最好的时机,小胖一夜掐着自己的大腿,不敢闭眼,他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为了得到父母的悔恨,而离家出走的初衷,他现在满脑子就是带小简去找妈妈,抱也抱过了,下一次是不是要亲我脸了啊,嘿嘿嘿嘿。另一边是小简,她有心事,一夜未眠,怀念着和父亲的总总时光,从小自己就是和父亲更亲近,就这么一走了之,父亲会难过吗,还是觉得无所谓,因为已经有了另一个孩子。想着想着,不争气的泪水就随着婴儿肥的脸,晶莹的滑下。母亲那里呢,她想自己吗,还是惊讶自己突然来访,把自己推出房门。
简迷迷糊糊地了,眼前不是她从小长大的那个老公寓楼吗,简激动欢呼起来,两步并三步地爬上三楼,来到自己家门口,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她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理了理裙摆和领结,把耳边的碎发缕到耳后,小心翼翼地敲着门,轻唤“有人吗,请问有人吗”,小简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母亲的声音“谁啊”,简心砰砰砰的狂跳起来,是妈妈,是妈妈,妈妈是我,我是小简。里面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空气里再没有响声,接着小简听到房间里突然有碗筷摔在地上的声音,一个碗,两个碗,噼里啪啦,如暴风雨一般,疯狂了席卷而来。
“啊”小简惊呼,整个人都被汗湿了,原来是梦啊。
不行,我要出发了,小简从床底拿出自己的小书包,走出房间,看了一眼父亲的卧房,心里默念道:爸爸,我走了,爸爸,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然后蹑手蹑脚的,沿着旋转楼梯下到一楼,来到庭院里,小简回头看了看二楼父亲卧房的窗户,依依不舍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正准备推开入户大门,突然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站在小简面前,“啊,爸爸”,小简惊呼道,而那男人满身酒气,明显喝醉了而导致走路不稳,他闻声而提起耷拉着的眼皮,模糊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几点了,小简是去上学了吗”,他无力地想抬起左手的劳力士,还没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喝的烂醉,哪还想的起来今天其实是周六,小简根本不用上学。
简虽然被父亲的突然出现,阵脚大乱,但是她鼓足勇气,顺势而为“是的爸爸,我去上课了,爸爸再见”然后匆匆的踏出院门。
“等等,小简,爸爸送你去学校吧”
“不用了爸爸,爸爸再见”
可二楼的窗户突然被打开,只听见后母喊道“小简,你去哪里,快回来”
小简闻声,拔腿就跑,父亲也恍然大悟,酒醒了一半。
小简的体育成绩一直不好,再说以大人的速度,小简眼见着就要被抓住了。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辆本在正常行驶的黑色桑塔拉轿车,来不及避让突然窜出的孩子,将孩子撞出几米远,司机立马下车,奔过去看看情况如何。
父亲目睹了孩子被撞的整个过程,另一半酒也完全消散了。他疯了般冲了过去,推开桑塔纳驾驶员,把小简搂在怀里,孩子的额头上撞出了好大的口子,血不断的往外冒,父亲手足无措,他想用手堵住口子,堵不住,他向司机嘶吼,救命啊,叫人啊,叫救护车。
父亲双手托住孩子,往桑塔纳轿车过去,准备送简去医院。简的脑袋已经被用父亲的衬衫裹住,突如其来的意外,已经顾不得是不是符合包扎原理了,父亲只有一个信念,“孩子,爸爸求求你,不要离开爸爸,爸爸错了,孩子”
后母的车也过来了,跟着桑塔纳轿车一起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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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警察模样的人,蹲在一家奥迪车前寻找证据,只见右边车头处,有明显剐蹭,还有一大滩血迹,警察起身看了看院子里的小洋楼,别墅的大门虚掩着,可见主人出门时挺着急的,都忘了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