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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道:“把诏书拿过来吧!”
魏大监将诏书又放回了太祖手上,太祖瞥到魏大监轻轻松了口气,他冷道:“魏卿年事已高,告老吧!”
魏大监慌张地跪在地上,连话语都理不清了:“陛下!陛下,老奴还能干,求您饶过我这一回吧!”
太祖冷哼道:“既然生了异心,便不合适在坐在这个位置上。”
魏大监道:“陛下!”
太祖怒斥道:“滚!”
魏大监怯生生地走了,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直接摔在了地上。
太祖看着站在一旁的王青道:“你就是东宫太子亲自提拔的总管?”
王青道:“回陛下,正是。”
太祖转头低声对女玉衡道:“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女玉衡道:“微臣明白,魏大监回乡途中遭不明匪徒劫杀,客死他乡。”
太祖颔首。他又看向双手微微颤抖的王青,道:“怎么?害怕了?”
王青颤巍巍地说道:“奴才不敢。”
太祖道:“遥想当年,魏大监也如你一样,连害怕都不敢说出口,可是今日,朕就坐在此处,他就胆敢投靠朕的儿子。”
王青好不容易才在太祖的威压之下鼓起勇气问道:“陛下觉得,魏大监投靠了谁?”
太祖不语。他首先看了看湘王,目光又扫过其他诸位皇子,心道:看来,还是要给昭明皇儿登基铺一下路。
他对王青说道:“今日起,你王青就是大内总管。”
王青道:“奴才遵命!”
……
王襄看着昭明太子吐血倒地,惊道:“太子殿下!”
萧昭平坐在地上,惊恐地接着昭明太子嘴里不断涌出的鲜血,那鲜血红的发黑。萧昭平没料到,大哥不惜以命换命来救自己。
他呆滞了,昭明太子从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使他脸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萧昭平哭着道:“大哥,我对不起你!”
王襄仔细检查了昭明太子的伤势,道:“应该是伤到了肺部。”
王襄道:“你们,快去找太医。”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刀,趁一众士兵慌乱地找寻太医之时,向昭明太子刺去。
昭明太子的瞳孔放大,心中更是难以置信:“平弟!”
忽然一支飞箭指指插进了他的手掌,箭的冲击力直接把他钉在了他身后的树上,匕首刚好没有碰到昭明太子。
萧昭平恶毒地看了一眼远处箭射来的方向,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女玉衡站在树上,将雕金边弓箭挎回了身上,望着场间发生的一切,淡淡冷笑:“最是无情帝王家。”
……
太祖听过女玉衡的话,怒道:“萧昭平!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萧昭明是他的大哥!皇后早逝,他是被他大哥养大的!怎能如此……这就是帝王家吗?”
女玉衡道:“陛下息怒,自古帝王无兄弟,您应该很明白这一点吧!”
太祖叹气道:“是啊,是啊,玉衡,朕该怎么做啊?昭平是我亲儿子,昭明同样也是,昭明是朕选择的继承人。”
女玉衡道:“陛下也不必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昭明太子已经看到陵王想要杀他,他会有选择,不如陛下先看看他的选择。”
太祖道:“还有一件事!这件事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
太祖拿来笔墨纸砚,他亲笔誊写下遗诏,书毕,将诏书交到女玉衡手中。女玉衡展开遗诏,她只看到了最后一段字:朕将传位于准易王萧澈。
女玉衡道:“陛下这是为何?为何要写皇孙?”
太祖道:“这只是备用的。以防万一。”他将一块印信放到女玉衡手心里。
“金羽手令”女玉衡大声道:“陛下!”
太祖道:“朕死后,若昭明皇儿不能顺利继位,你就拿出它,助皇孙萧澈继位。其实之前我就写了一份昭明太子继位遗诏交给了王襄。若昭明顺利继位,你就烧掉它。”
女玉衡道:“您就这么信任我吗?”
太祖道:“我说过,我不仅信任你,我更加信任你身旁的那个人。”
女玉衡道:“臣若不死便会完成使命。”
……
太祖将昭明太子唤来,
他试探性地问道:“昭明吾儿,你可知道是谁劫持了陵王啊?”
昭明太子满脸阴霾,他缓缓说道道:“儿臣不知,大理寺少卿荀巍正在查。”
太祖道:“陵王的手是怎么受伤的?”
昭明太子犹豫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是被劫匪所伤。”
太祖长叹道:“昭明,你还是太过心软了。罢了,今后,你来监国,你想如何处理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今后,要让自己的心变得硬起来,皇室之中容不得软心肠。”
昭明太子颔首道:“谢父皇教导。”
……
萧昭平此时明着是在养病,实则他正被禁足于陵王府。
他在院中来回踱步,想着应对之策:“怎么办?大哥肯定会把事情告诉陛下。”
袁敬忠道:“殿下不必着急,昭明太子主张废除九品中正制,这相当于断了士族的路,因此他树敌无数,朝中还是有很多大臣支持您的。况且您还有陆敬和千山派贺长老的支持。”
萧昭平道:“对,没错,可是,父皇要是知道我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他必然不会轻易饶过我。”
袁敬忠竟然也有种胆寒的感觉,眼前他要效忠的君主居然能这么坦然地说出要杀死亲哥哥。他语气之中竟然有些因失利遗憾的感觉。
林婉秋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满眼愤怒道:“不,你哥哥没有说出你要杀他。”
林婉秋继续说道:“昭平,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他是你的亲哥哥。”
萧昭平道:“没错,可是我也想要皇位,皇位,你懂吗?他没说出是我,太好了”萧昭平有些癫狂道:“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门外跑进来一个卫兵,他道:“不好了,陆敬带着禁军围住了皇宫!”
萧昭平讶异道:“怎么会!王襄呢?他不在宫中吗?”
卫兵道:“他因为没有保护好昭明殿下,自己请辞,去南疆了。”
萧昭平道:“真是天助我也!太好了!”
林婉秋道:“你住口!你还是人吗?他是你的亲哥哥,宫中被关着的是你的亲生父亲!”
萧昭平道:“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就是要反,他那么软弱,有什么能力做大梁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