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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在面对他的时候唇角含笑,不像面对君陌归那样冷淡如霜,可是那笑意却完全不达眼底。
更加渗人!
这番话,更是说得相当绝情。
恩多怨少算不清?
恩怨两清、天涯陌路?
扎心扎肺,莫过于此!
君泽宁拢眉,不顾腹部的伤疾步上前,道:“聂韶音,今日是我的错,我不该故意惹事,可你”
话语被冰冷的目光打散!
聂韶音朝他看来,那眼神犹如夹带冰刀,好像他是一个从未相识的陌生人,她凛然说道:“抱歉了君公子,覆水难收。”
君泽宁的心竟为她“覆水难收”四个字一抖!
而身后,君陌归瞳孔也倏地紧缩起来。
给君泽宁的是——覆水难收,那么给他的是否会是——破镜难圆?
消停了,聂韶音没有再留任何话,带着居春朝前方走去。
全程,不曾回头!
而无论是君陌归、还是君泽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竟然一个都不敢追上去!
*
折枝园,暖冬阁。
刚刚修好的院落还没有住过人,聂韶音也是第一次搬进来。
她让紫衣去逸王府,收拾了一些她的日常用品过来,紫衣动作很快,没花多少时间就回来了。
平日里不觉得有多少东西,但是真的收回来的时候,东西竟然不少。居春和紫衣两人将东西归置好,花了不少时间。
聂韶音坐在小榻上,神情倦倦,什么都不想做,说了句:“你们俩也别太忙了,受了伤的人,好好歇着。”
居春答道:“让紫衣歇着吧,我先前调息过了,已无大碍。”
紫衣却道:“没事,我的伤并不重,服药便会好了。”
不等聂韶音开口,又道:“小姐,折枝园这边除了基本陈设,你的东西都未曾购置,所以我只是把你冬日的衣裳、妆笼,还有药物和你近段时间要用到的手札带过来了。或许会有遗漏,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我再去取一趟。”
毕竟不是把所有东西都搬走,紫衣打心底里也不希望聂韶音真的就此跟君陌归分道扬镳,故而自然不会搬空所有东西。
在她心里,认为聂韶音跟君陌归一时意气,到时候解释清楚,君陌归若再肯放低身段好好哄哄,还是和好的可能居多。
毕竟,聂韶音对君陌归的喜欢形于色,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居春在一旁默默地收拾衣橱,将紫衣打包出来的冬装,一件一件地叠整齐放进衣橱里,不时朝聂韶音那边看一眼。
先前聂韶音对君泽宁的态度,她看在眼里,心中总觉得悲戚。
今日之君泽宁,或许便是来日的居春啊!
“药物和手札都带过来了就行,其他的不重要。东西不够用就去买一些,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聂韶音对衣裳和梳妆用品没有多大兴趣,去翻了翻手札和药物。
因为是刚刚装修好的屋子,整个房间里有一种木料的清香。
古代是没有上油漆的,纯手工木料,依然可以打磨得很光滑,也没有什么空气污染。
只是,尚未住
过人,所以显得人气不足,有些清冷。
好在,胡榻下面的炭火已经烧起来了,屋内也算暖和。
紫衣心情复杂,看了一眼收拾完衣橱又在整理床铺的居春,想到聂韶音说了相信居春,就算她心里有再多的怀疑,也没有再说半句。
聂韶音翻完了手札,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便站了起来道:“去藏心苑那边。”
君晓在聂韶音这里治疗,已有几日。
她用的是保守治疗,不管是施针还是用药,都选择了最平和的那种,所以收效甚微,明眼是看不出来的,甚至把脉看情况也不会很明显。
君晓从婴儿时期开始,就长期服药伤了身子,如今重在调养而非治病。
细水长流,不可躁进。
好在,换了一个环境远离了父母,这么点大的孩子,也并没有不适应。
或许,这边是皇家子女的悲哀,父母之于他们未必是最重要的,譬如君晓,大概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父亲的面。
聂韶音过来的时候,君晓恰好是清醒的,银镜正在给她喂粥。
看见聂韶音绕过屏风走到床榻前,小家伙顿时眼睛一亮,绽开了大大的笑容,仔细看,左脸还有一个小酒窝。
她奶声奶气地打招呼:“姨娘,你来啦!恕晓晓有病在身,不能下床给姨娘请安啦!”
“呵!”聂韶音噗呲一笑:“不是在宫里,以后跟我可不用这么客气。”
今日发生的事太糟心,回到折枝园已经几个时辰,她也没能把心情调整过来,总觉得看见什么事什么东西都很厌倦。
想找点事让自己忙起来,转移注意力,因此过这边来了。
来藏心苑,真的是来对了。看到这个小家伙甜甜的笑容,她陡然轻松了不少。
见她过来,银镜行了一礼:“二姑娘来了。”
“嗯,给我吧,我来喂。”聂韶音冲她微笑,伸手接过了粥碗。
君晓躺在几个大枕头下,双手安分地抱在胸前,即便年纪很小,也看得出来聂湘把她教养得很好,颇有公主风仪。
银镜有些忐忑:“二姑娘,还是让奴婢伺候小姐吧?怎能劳您”
因为聂韶音有令,进了折枝园便没有公主了,所以下人们一致称呼君晓为小姐。
素昔和银镜是宫里头出来的人,聂韶音是她们主子的妹妹,所以称呼聂韶音为“二姑娘”,而聂韶音请来的那些人,要么称呼她为东家,要么喊她聂大夫。
“无妨。”聂韶音本身喜欢孩子,尤其是君晓这样懂事的,左右她今日心烦意乱什么事也做不了,给孩子喂个饭,挺好的。
银镜依然觉得诚惶诚恐,道:“二姑娘,可是奴婢有哪里做得不好?”
聂韶音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紫衣知道她无心多做解释,便说道:“银镜妹妹不要担心,我们家小姐不拘小节,很多小事她都不喜欢假于人手,而是亲力亲为。这不是在宫里头,你莫紧张。”
“原来如此。”银镜这才松了一口气。
聂韶音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凉,头也未抬,道:“你们去做别的事吧,我给晓晓喂完饭,陪她玩会儿。紫衣,没事你就歇着,好好运功调息把内伤弄好。”
紫衣便与银镜一起出去了,寝房内只剩下姨甥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