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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今九楼。
她的手指轻擦着杯沿,“殿下只需直言,究竟是想...还是不想要那个位置。”
他淡笑一声,“温小姐是为了谁,来问的?”
“三殿下这话,倒是奇了怪了。既是交易,必定是为了双方利益。不是么?”少女微微诧异的目光,反而让他好奇,她究竟想做什么。
“温小姐能给本殿什么?”他只当她是小丫头家调皮胡闹,并未当一回事。
“一个名字,和适当的助力。”
“名字?”
她轻啜一口茶,面色坦然道:“拂以觉得,这世上最令人畏惧的,便是人心;最难猜准的,也是人心。”
他微微眯起眼,“所以?”
“利益相同为友,利益不同为敌。殿下与拂以都不想太子坐上那个位置,在该联手的时候,便联手,有何不可?”
三皇子倒是没想过,这么一番话,会从一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口中说出来,不免有些讶异。“此话从何说起?”
“近来,国公府的地位,在朝中只会愈来愈重。若是让太子一党觉得,国公府已经站在三皇子一党,殿下觉得...那边会如何?”
“必将国公府视为眼中钉。”他轻笑一声,“你便这般有信心抵得过太子一党?”
“这不是还有三殿下么?即便是暂时,你我也是一条船上的人。”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温小姐可知,父皇最讨厌的,便是结党营私?”
她握住茶杯,勾勾唇,“所以,这场是拂以和三殿下的交易,与国公府无干。只是看似如此,并非如此啊。”
呵...倒是会说,这么个小丫头,能给他带来什么?
“拂以可以助你拉太子下水,至少...在这期间,你我是盟友。”她淡笑着。“殿下若是害怕,我一个小丫头的话,没有半点作用,不如继续看看再定?”
这份自信究竟是哪里来的呢?这丫头的脑子里,究竟装着什么?
拂以拿出了玉佩,推到他面前,他见了,眼光微微一变。再看向她。
“三殿下不可能不知,这是何物。”
“本殿更想知道,此物为何会在你手中。”
“那夜在青鸾山庄,拂以险些死在贼人之手,被搭救后,拾得这块玉佩。”
那是隶属太子隐卫的标志,他与太子为敌这般久,岂会不知?只是,此物竟会落到她手中,不免让人有些怀疑之中的隐情。
“殿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想来也无需拂以多说了。”她面色平静,正要将玉佩收回去,他却道:“慢,为何要将它给本殿?”
“有用的东西自是要交给能将它的作用发挥极致的人。”她收回手时,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
冯一递上一个木制的小盒子,管家正要来接,冯一却是避开了他,站到临渊面前。“温都尉。”
他未曾想到,平日都没有打过交道的景棣王府,会派人送来贺礼,更没想到,要他亲自接礼。但他还是伸手,接了盒子。
“请。”冯一示意他打开。
到现在,他们还搞不清楚,究竟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此时周围的宾客们也是相当好奇,这么小的一个盒子里,究竟会装着什么宝贝。
太子等人心中一边不屑着,认为不过是个小娃娃玩闹送的玩意儿,一边又有些好奇。
就在周遭这种复杂的环境之下,临渊打开了盒子。
一块木雕安静的躺在盒子里,以金星紫檀所雕刻两只神鸟,仅一目一翼,相互依偎,一只展开翅膀,回头望之;一只向它依偎,抬首着它的羽毛。质地细腻光润,色泽紫黑。
放在乌木所制的盒子中,又沾染上乌木的香气,与紫檀木原本淡淡的香味融合。
有识木的宾客所见,不禁叹道:“竟有这般鬼斧神工之物,雕刻在神鸟翅膀的部分,刻得栩栩如生。”
“此物也是天下难寻啊,没有巧匠之手,没有上好木材,怎能雕出此物?”
“比翼为神鸟,雌雄需并翼而行。愿温都尉与羽昙君主同心永结,比翼齐飞。”
“多谢世子。”无论是出于何目的,此刻的祝福,他接受。
冯一送了礼,行了礼,也没有接受他的挽留,便离去。郝公公也随之离去。
仪式继续,拂以主动接过了冯一带来的贺礼,站到了身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阿荼紧张得很,抓紧了绣花。听司仪最后喊道:“礼成,送入洞房。”
喜娘和几个丫鬟忙上来,搀着阿荼去了洞房。临渊则留下,招待宾客。
宴席一开始,他便与国公先到了太子那一桌去敬酒。拂以则到了女眷们所在的宴厅,一进去,馨盈便向她招手。
在她身旁坐下,“拂以,我刚刚见到了你娘亲,与你果真是极像的。”
“看来你和我娘亲聊得甚欢呀。”
她笑嘻嘻道,“你娘真是个很好的人。”
“嗯。”娘亲一直都是极好的人,最宠爱她,最倾尽所有...保护她。“你回到余府这段时日,可有再见江公子?”
馨盈微微一愣,低下了头,“阿澈么?他来过府中几次,但我没有见他?”
“为何要躲着他?”
她的神色有几分懊恼,“我...我觉得我和阿澈不应该在一起,不该失去他这友人。”
“即便江公子日后...会与她人成亲生子?”
“嗯。”这次,她的回应很坚定。
“是么?”看来江桓澈的心思,没有半点打动她,这也难怪,上一世,两人并没有在一起。倒是都有缘故的。
缘这种东西,强求不得,也不该强求。再者,她认为是好的,对馨盈而言,未必就是对的。
而在大宴厅之中,又有另外一幅画面,江桓澈拉着沈清斋喝酒,他们的父亲坐到另一桌,倒是让他们这些年轻的公子坐在一桌,也方便他们相识。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她要这般躲着我。”他的声音低低的,今日看这么一对新人成了,心里更是发酸。他与馨盈,究竟哪里不配?
“江公子可是为了姑娘家犯愁?这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吏部尚书之子楚董嘲笑道,“要我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不趁着这年轻多风流几年,可是浪费光阴啊。”
江桓澈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并不接话。
楚董也不觉得尴尬,反倒找沈清斋搭话,“沈公子,方才我听你唤国公大人世伯,没想到你们倒是有这层关系。”他凑了过来,低声道:“倒是攀上了国公家这棵大树了啊。”
江桓澈听得清楚,酒一上来,就失了冷静,“你说什么?”
一挥拳,便抡了过去,却被沈清斋紧紧抓住拳头。
“清斋!!!”
楚董吓了一跳,没想到江桓澈真的打算动手。“你不知君子动口不动手?”
沈清斋将他的拳头抓住,放了下来,“楚公子也该知祸从口出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