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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寇信守和沐娇的约定,一大早便出门了,不过也没忘给家里人准备早饭。看着热情腾腾的早饭,又想到昨晚仲寇对她几乎无条件的信任,沐娇心里便美滋滋的,同时将一个好男人的标签贴到了仲寇身上。
王娟茹也这么想,她吃了两副药比之前精神了许多,吃着冒着热气的早饭,嘴里夸着仲寇。“阿娇,虽然你哥这人千般不是万般不对,但到底给你寻了个体贴合适的如意郎君。”
仲寇很好,沐娇承认,但是要归功到沐凌渊的身上,简直可笑。
何况王娟茹这时提到沐凌渊,沐娇免不了要误会她还是放不下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想在这替他说几句好话,好让沐娇帮衬帮衬他。但是提到沐凌渊就火大,沐娇清了清嗓子,就算王娟茹是这副身子的母亲,有些话她也得明说。
“沐凌渊当初把我卖了,不是因为仲寇人好,而是因为他缺钱。换言之,倘若那时有人出得了更丰厚的彩礼,不管是歪瓜裂枣,还是穷凶极恶,他都乐意收钱,从未替我的幸福考量。”
王娟茹没想替沐凌渊开脱,又听沐娇这么说,只得长长叹了口气。
见她这副模样,沐娇没再继续往下说,叮嘱王娟茹吃完后记得把药喝了,又让豆子照顾家里,她则去了一趟河边,将之前扔在水里用绳子系上的竹片脱了上来,竹片已经完全泡软,当初选料的时候,选的是竹子里面最细嫩的一部分。沐娇将它们放进木桶里,拖着回家。
回到家中,沐娇烧了一锅热水,将已经泡软的竹片扔进去蒸煮,并在蒸煮过程中除掉渣滓杂质,这个过程非常长,从早上一直忙到了下午,才把它捞起,之后打压成融之后再放入水中蒸煮,直至成浆才罢休,之后将纸浆平铺在之前便做好的木头容器中,用火烤干,最后起纸。虽然过程复杂了些,不过过程还算顺利,这一批沐娇只做了几张,盘算做好之后看看成品,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
竹纸虽然轻便,但因为比不了现代,会在里面加入各种添加剂,又是机器操作,做出来的纸又光滑又洁白,没有杂质还有质感容易书写。因为纯手工的关系,沐娇做出的纸要粗糙一些,不过成墨效果和轻便程度还是胜过竹简太多。
虽然不完美,但总算成功。
她将竹纸收好,看了眼西斜的太阳,盘算仲寇快要回来,于是炒了小菜烙了面饼。果然刚忙活完,仲寇便从外面回来了。
他的手里,还提着一只野兔。
豆子见了野兔飞扑过去,嚷嚷着要沐娇做肉吃;王娟茹则盘算着可以拿野兔还钱,祖孙两脸上都挂着笑容,各有憧憬。
沐娇却浅浅叹了口气。
走到仲寇跟前,浅浅望了他眼,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轻轻抱怨。“都跟你说了山上危险,你在底下寻些柴便是,又去山上害我担心。”
这话乍听没问题,不过说出沐娇却后悔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担心仲寇安危,可是感觉微妙,好像关心有些逾越不该。
仲寇并未察觉沐娇的扭捏,将兔子从豆子手里抢过来,递到沐娇面前,“我也没有山上,是在寻柴的时候发现它蹲着,顺手捉了。”
沐娇脸涨得通红,浅浅哦了声。
木讷从仲寇手里接过兔子,仲寇便又接着说。“这只兔子你想自己吃了就自己吃了,想拿来卖就拿去集市卖,我没意见。”
沐娇叹了口气,掂量了下手里的兔子,约莫有三斤左右,肥瘦适宜。不过暂时没想到如何处理,便看了眼仲寇,“我做了饼子,先吃饭,饭后我有东西给你看。”
仲寇点头,他还记得沐娇昨日说的惊喜。
饭后,沐娇让豆子搀扶王娟茹回去休息。之后从里屋取出刚做好的竹纸和上次剩下的笔墨,献宝一般地递到仲寇面前,“你试试这个,会不会比竹简更好用。”
仲寇皱眉,虽然不大明白沐娇的意思,不过还是提笔随便写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