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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嘴唇下抿,用沉默表达对此事的推挽。
徐翦三次表态,展露自己之所求:“臣所求不多,只求家人能远离朝堂纷争,待到他日皇上需要徐氏之时,我们自当再替皇上效命。”
一朝天子一朝臣,深得先帝厚待的镇国公府不愿献祭嫡女,那镇国公府手握权势便是卧在谢晏床边的猛虎。
不得皇上信任却手握重兵的权臣,从古至今便没有什么好下场。
谢晏要的一直都是稳坐这江山,如今缺了个小丫头做儿媳,却能同时收回兵权与皇权,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殊途同归,谢晏被徐翦的识趣取悦,自然愿意施舍恩德:“那镇国公想要什么?”
“长子徐明卿乃东宫太子少詹事,如今太子被废,臣希望皇上能而准他出京,随意挑一个郡县,继续替一方百姓效命。”
“二子徐明朗打小便是个没正经的,臣也不敢让他出来丢人现眼,便让他留在京城孝敬臣和臣妻。”
“三子如今年方十二,臣自他八岁起便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在行军打仗方面略有天赋,便把他丢进军营里混着,能不能混出个名堂,全靠他自己的本事。”
“至于幺女明月,皇上刚刚也瞧见了,自东宫出来便久病未愈,想来是八字不够大,压不住这东宫的泼天富贵,臣想把她送进药王谷好好养病,待到身子康健,再回京城。”
谢晏本以为徐翦舍弃自身军权为的是替家中子嗣铺路,如今看来竟然是镇国公府所有儿郎舍弃拥有的一切,重头再来。
为的只是让家中幺女拥有婚嫁之自由权。
谢晏觉得不可思议。
可这些事情发生在男儿三十五后方可纳妾的镇国公府,似乎又是情理之中。
“纵天意不可违,但你徐氏一族护女之心必然能感动上天,本王今日也对着徐兄与嫂子承诺,明月之婚事只由她自己做主。”
“待到她身体康健重返京城之时,不论她想嫁给谁,本王都当赐婚。”
“臣叩谢皇恩。”
再度叩首,扶着林雁从地上起身,徐翦眼眶莫名染上泪意。
这个世道对于男儿颇为宽容,只要未曾得罪上位者,那些失去的权力自然能一点一点夺回来。
但活在这世道的女子,但凡出嫁便是夫家之人,若嫁入寻常人家还好,若嫁入这天家,娘家再是势大,也无法时时护住。
徐翦心中有一种很强的直觉,他徐氏摇摇欲坠的月亮,似乎又在升向天穹。
谢晏吞下这块肥肉,也愿意让徐翦分点汤:
“徐明卿十岁中举,十三成为我大瑜一朝最年轻的状元,如今年方十六正是成婚的年岁,他为百姓做出此等牺牲,本王便允他成南郡郡丞,来日若有功劳,六部尚书自当有他的位置。”
“徐明怀那小子的确适合参军,那便去武安郡,他真有那本事将大金国与大匈国之贼寇抵御,这大将军之位迟早会是你徐家的。”
“至于徐明朗,本王倒是听说他最好游于江湖,日日结交些不正经的人朋友,你亲自带在身边管教的确更为妥帖,来日他若科举考上了,本王也当重用。”
“本王如今未曾登基,镇国公今日之言还须待到本王登基之后再度请旨,方能作数。”
今日君臣府内这一番商量彼此心知肚明,可若是谢晏一登基便直接下旨夺忠臣之权,那便是他谢晏缺了容人之量。
初登大宝,这权柄他要,这美名他自然也要。
徐翦连连点头,无有不从:“臣遵旨。”
谢晏笑着道:“既如此,这大瑜皇朝的头一位太尉,自当交到镇国公手里。”
失了一个手握三十万大军的大将军之职,为堵住这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谢晏要还徐翦一个三公之一的太尉之职。
这太尉一职虽为天下兵马之总领,可一个没有兵权的太尉,也不过是一个虚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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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里的长辈们正谈着能决定家族与皇权走向之正事,徐明卿则带着谢崇安到了自己的院所‘清风阁’。
红泥小炉上正温着果酒,四人喝着温热的酒水,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诗词歌赋及如今的京城局势。
谢崇安频频向徐明月暗暗示好,却次次都被这桌上的三个男儿挡回,消磨了小半个时辰,甚至于连徐明月的正脸都还未曾瞧见。
今日他和谢晏屈尊降贵亲自来这镇国公府,自然是有所图。
谢晏游说镇国公夫妇,而他自当将这小儿收服。
谢崇安摇晃着手中银杯,眼前的徐氏三子对他亦是礼遇,借着三分醉意,谢崇安开始肆无忌惮。
“明月似乎不太喜欢崇安哥哥?莫不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梦,梦见崇安哥哥是坏人?”
一言落下,余光总算瞧清了徐明月的脸,谢崇安继续道:“明月也是傻,怎么能信梦呢?梦境与现实都是相反的,崇安哥哥就算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明月。”
接连两句话落在徐明月耳中,让徐明月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她从未与任何人说过上一世的事情,那谢崇安缘何用梦境指代其他?
莫不是重生的不止是她,也包括谢崇安。
不对。
若谢崇安拥有前世记忆,必然会选择用那网密密麻麻的网,将徐明月困死。
谢崇安的话落在徐明卿耳中,让徐明卿心头的防备多了一重:马夫老刘的处置应当要更慎重。
端着酒壶替谢崇安续上,徐明卿笑着将这般话题移开:“小孩子家家想事一向简单,幺幺现在生病了,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谢世子莫要多心。”
谢崇安将杯中果酒饮下,眼眸死死锁住徐明月:“那明月愿意嫁给崇安哥哥吗?”
徐明月被这一问吓得直接钻进了徐明朗怀里。
徐明朗则是一声哼笑,带上讥讽。
他不在朝堂,不入这朝堂,亦不怕这朝堂。
“幺幺年岁再小也是女子,谢世子更不是不懂事的年纪,男女婚嫁自当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般言语无异于私相授受,谢世子便是这般轻慢于我徐氏嫡女的吗?”
谢崇安瞧着徐氏一门最没出息的二郎,无所谓道:“明月的三位兄长在这,可算不得私相授受。”
徐明月小嘴紧抿,抬头与谢崇安对视,因着怨恨,忍耐的呼吸愈发沉重。
低头收敛的那一瞬,余光瞟到窗花上露出的数道虚影,怨恨转瞬之间被委屈替代。
眼泪说来就来,诉说带上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