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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柳绯从地上起身,周身的威慑释放,四周所有的议论一瞬停下。
环视驿站四周,谢崇安的眸光被街道上的两道人影吸引。
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身姿高大,一手打着灯笼。
绿衫女子身姿婀娜,一阵风吹来,撩起那遮住容貌的轻纱,像极了那画像上的女子。
谢崇安的怒火再也无法压制,将柳绯直接丢到地上,一手抽出侍卫腰间的剑刃,直指眼前的百姓:
“都给本王滚,谁还敢待在这里,本王便杀了谁。”
四下百姓畏惧这般利刃,呈鸟兽状四散。
可走出不过十步的距离,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便又开始三五成群讨论着今日这一出桃色闹剧。
各色揣测传入谢崇安耳中,谢崇安瞧着这些离去的百姓起了杀心。
可他在德水犯下的错太多了。
多到若多杀了这些百人,回京不仅无功,指不定还要因此将把柄交到谢崇玉手中。
德水,谢崇安不当来的。
胸腔的怒火无处发泄,谢崇安一脚踢向地上的柳绯:“太医,立刻将她弄醒,本王要亲自审她。”
换了住所,换了衣裳,谢崇安带着满身阴沉坐在主位之上,握着鞭子的手透出极致的凌虐之欲。
从昏迷中苏醒的柳绯浑身酸痛难耐,想活的欲望逼得她将所有不适忍下,朝着谢崇安跪拜。
纵然她是受害者,可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她不能叫屈,她只能极致坦诚,以求生路。
“民女德水柳氏布庄掌柜,一场洪水将布庄冲毁,民女苦熬了些许日子还是染了瘟疫,十日前被带进东区医治。”
“住进去不过两日,民女便发现那原本住在隔间的病患已经康健,女子名声大于天,民女就给士兵使了银子,住进了那单人的隔间养病。”
“今夜民女病好正收拾行囊,忽然之间就晕倒了,再醒来便已经被绑到了王爷的床上,想来是那些大人认错了人。”
“民女也同王爷说过民女不是小药王,民女一介女子,自然抵不过王爷。”
“民女如今虽只是残花败柳之身,也不奢望能入了您的府邸,只求您调查清楚真相之后饶民女一命。”
柳绯一滴泪都没有流,她只是平静的将所有话说完,又朝着谢崇安重重磕下三个响头。
再抬头,额头已经渗出血丝。
谢崇安握在鞭子上的手松了几分,盯着柳绯看了好久,才道:
“来人,给本王去查,但凡有一句不实,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极致坦诚的话其实并没有熄了谢崇安的火,那道嫩绿色的身影反复在谢崇安脑海翻滚。
他堂堂成王,瞧中了一个女子那是她天大的荣幸。
那女子不思谢恩,竟然还敢玩金蝉脱壳这一出?
“给本王查那所谓的小药王,查出来不用回禀,直接给本王杀了。”
徐明月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银签吃着水果,平心静气的坐在窗前,欣赏着对面那人失控的容色。
在遥远的上一世,失控的永远只有徐明月,谢崇安永远都用那双温润的眸子,无声斥责着徐明月的无理取闹。
如今能看到谢崇安这般模样,可真是新奇呢。
被遮在帷幔之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点失控算什么呢?
这点失去算什么呢?
一切的一切,还只是开始呢。
陈清瞧着那被谢崇安派遣出去的侍卫重新回了驿站,缓缓将目光收回,在屋内找了个座位坐下。
透过窗前女子浮于容色之上的隐隐畅快,陈清其实品出了几分恨。
“姑娘还有什么想问的,现在便继续问吧?”
狐狸眼一瞬敛了恨意,徐明月先问了那幽蓝的火:“你方才洒下的白色粉末缘何能自燃?”
“前年外出办事出了点意外,为保命便住进了一处据说夜夜闹鬼的坟地,等到了夜间的确见了这能自燃的幽蓝鬼火。”
“在下不信鬼神,待到天光大亮之时沿着坟地转了一圈,才发现并不是什么鬼火,而是那从坟地析出来的白色粉末极易燃烧。”
“刚刚那白色粉末碰到微烫的烛芯,便自行燃烧了起来。”
徐明月也曾不信鬼神,可这世道洪荒的确另有把脉人,徐明月有些害怕陈清冒犯了神明。
“不准乱说话,心诚则灵。”
“哼,都听姑娘的。”
陈清被这颇为严肃的语气说得双眸一亮,低沉轻缓的笑声透出缱绻。
有人管着的感觉,极好。
这一笑又让徐明月感受到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一手揉了揉帷幔之下染红的容色,徐明月当即跳了话头:
“那账簿只有半本,如何说?”
陈清给徐明月斟上温茶,并没有急着给出答案,而是试探着问:“姑娘如何考虑?”
和缓的嗓音带上安定人心的力量,徐明月略一思索,瞧着陈清的眼眸道:“越是不确定的东西,越是能让人多想。”
“孙义成因为半本账簿而怀疑谢崇安要他的命,谢崇安则因着那半本账簿生出背叛之感,则真的要了孙义成的命。”
“到了这般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最后都是你死我活的下场。”
陈清笑着点头:“徐大人十四岁那年也只能想到姑娘这一层,姑娘巾帼不让须眉。”
徐明月捕捉到了极为关键信息:“你见过我阿兄十四岁的模样?”
“是,在下与徐大人曾共同进退。”
陈清不愿和徐明月说假话,但也不想做深度剖析,转而将徐明月未曾想到的那一层点明:
“剩下那半本账本不能露面,究其缘由便是那账本涉及的人或事如今不能在当下扯出来,徐大人耗费心思为其遮掩,是因那人才是下一步至关重要的人物。”
“若是那一步棋先浮了出来,被人知晓了意图,那颗棋子便会成为废子。”
一点即通,徐明月道:“阿兄如今纵然深陷其中,可各方势力却不得不护住他,因为阿兄会成为唯一活着的证人,他来日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便能直接影响这一件事情的走向。”
“是。”
陈清这一声应下,空气莫名沉重了几分。
低头将所有不舍收敛,陈清落在徐明月身上的眸光较之破庙之时,浓了,也坦荡了。
低头缓笑,陈清轻声将离别说出:“姑娘,在下要离开南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