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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很大,对于国外的人来说,这里的确遍地都是金子。
现今发展最繁荣的一是沿海,二就是租界。
一栋栋洋房洋楼拔地而起,那些高鼻梁的洋人带来侵略的同时还带着的是繁华。
街道上人流涌动,这里永远都是不缺活干的,大多人去做了挑夫和拉车的。
一排“东洋车”停在影院和商街门口,而每个车子的一旁,车夫脖子上披着汗巾,跨着腿的蹲在地上瞅着四周来往的人群。
有时一些重要地点和咖啡厅总会走出不少洋人,眼尖的车夫就会立马弯腰起身拉着车就跑的他们面前。
一些洋人会带着女伴,这样的车客是他们最喜欢的,每次都能赚的满满当当!
因为在漂亮女伴面前,这些洋鬼子会表现的极其具有风度。
而如果一个洋人自己走出来然后叫了辆车,下车后甚至抬腿就走,而后面满头大汗的车夫也不敢去要那辛苦费。
“滴滴滴!”
“让开,快让开!黄皮猴子!”
一辆“史前奔驰”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一个担夫的篮子都被撞翻了去。
路上有个要饭的小女孩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看那车一会儿就要冲过来了,一旁有一辆路过的东洋车夫突然伸手拽住她。
小女孩被他拽到一旁路沿上,而那洋车也猛地震了一下继续前进,可这时车夫的脸瞬间就黑了。
“fake!你到底是怎么拉车的!给我做好你自己的事别去管那些要饭的,黄皮!”
身后的洋老外的口水喷的车夫感觉斗笠上都是一阵雨水,他侧过头看了看右边路旁的小姑娘欣慰的笑了一下,但不做什么回应。
等好一会儿到了地方后,那洋人果然抬腿就走,临走前还突然回头说到。
“我认为我是仁慈的,看在上帝的份上在这里劝解你一句,如果你拉的是别人还这么做的话,那可能会遍体鳞伤。”
说完摇摇头转身进了办公楼里,那车夫没去瞧他,但却站在那里像是在歇息。
“呵……”
斗笠下看不清车夫的面容,那一声呵笑像是在叹息一般。
“都是些白皮子能有什么仁慈。”
说罢拉着车小跑进到对面的“停靠点”,重新和那一群白褂子车夫融为一体。
………………
今天天气比较阴沉,像下雨又不下的感觉。
港口处海鸥四处溜达着找找渔船,说不定还能捡到一些吃食。
“二十三吧,我也是刚搬来的。”
“二十五一担,少了不挑!”
“唉,你这,这这……”
“也罢,就二十五吧。”
那人摇摇头掏出荷包拿钱,挑夫仔细的点了点后满意的装进了递给了身后的妇女。
随后这汉子便与那人一同去帮他挑行李,而那妇人的作用就是一直在这边看着这些家具和物品。
租界下船的大多都是洋人和有钱人,这里“洋人”和“有钱人”是分开着的,在百姓眼里洋人全是有钱的,而剩下那些只不过是借机发财的华人罢了。
这时,船上下来了一队洋人,而那些人全是整体的雨衣模样的兜帽风衣,各自背着一个大包,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
一旁石板上坐着的担夫们看见他们没什么行李,便嗤鼻一声又坐了下来。
这群洋人领头的那个表情阴郁,一双和鹰一样的眼睛巡视了一遍四周。
身后一个人拉开兜帽对着领头的洋人说道:“伯爵,他们现在已经走五天的路程了,我们得尽快赶到指定位置。”
“嗯,在租地休整一会儿然后就出发。”
这时港口一辆汽车快速驶来,然后停在他们前面的位置。
“fake!罗伯克!”
车上下来一个穿背带裤手持拐杖的中年洋人,看到他们后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都要被那群德国佬催炸了!”
那人的个子才到罗伯克的胸口那么高,却伸着拐杖指头骂脸的喷着肮脏的话。
结果克里夫被他抓住领带一把提了起来。
“可恶!罗伯克你要造反吗!”
“克里夫你没任何的权利来指责我们,你要记住。”
罗伯克松开了手,克里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想杀你很容易,这里可再没有议会来护着你了……”
那双鹰一样的眼睛一道凶光闪过,吓得克里夫连忙爬起跑回了车里,一溜烟的开跑了。
这十几个洋人在附近集市里买了些东西后便回到了一艘船上。
那船在开启后拉满了速度,没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一家大院里的小厮跑的飞快,沿着小湖转了半圈来到两个人身后。
湖边那妇人对着他做了嘘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身旁的人。
“无碍………外面有什么事吗?”
身前的人转着手里的铁核桃不知道想着什么,他好不容易喘了几声后才难受的说了出来。
“呼呼…咳,老爷有…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
那人身材魁梧一把胡子,估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仍旧清明的双眼看着湖面捋了捋胡子。
“那群洋人有二三十来人,是三日前坐船去的!老船夫说他们现在估计已经到地方了,这下我们可怎么办?”
洪山彪听后眯了眯眼,手中的铁核桃转的飞快。
“你立刻派人去通知路上的兄弟,不必在乎什么钱财,沿途换马加快速度。
一定要争取在他们碰撞到一起之前支援!”
“是!”
那人一溜烟的跑了,比刚才来时的速度更要快上不少。
“唉……”
洪山彪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气,那厚重的云层压的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妇人看着不对,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看着他那斑白的鬓角轻声问道。
“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会让你愁成这模样?”
磨的红亮的铁核桃在手中的速度慢慢缓了下来。
“虽然不晓得那到底是何物能引得这么多人争抢但说不定……”
阴沉的云层像一块巨石压在天上,远处一道闪电像一把刀子一样狠狠地劈了下去!
“轰隆——”
“这天就要变了……”
……………………
原本顾楠还以为现在大概还在火枪的时代,直到路上遇到了一个拿着转轮手枪的外国青年。
那青年被三个劫匪围着,开了四枪击倒了两个,现在剩一发子弹僵持了下来。
“唉?大哥,那边来了个马队,这黄毛儿怎么办?”
领头的是一个赤着膀子手持钢刀的络腮胡子大汉,他看了看远处绵长的队伍,又看了看这右手持枪抱左手着包袱的青年。
“哎!算了算了……先带弟兄们撤!”
“妈的,今天又白干了!”
说罢,那手底下的人赶紧一人扶一个钻进了路旁茂密的树林里。
那外国青年见劫匪们走后才满头大汗的瘫软的躺在路上。
“哦,感谢上帝!”
“哈哈,你应该谢的是我们,孩子。”
说这话的是英语,但不像是外国人。
青年回过头看向身旁,从那马队走来几个人,领头的是一个老管家。
一旁的伙计扶起躺在地上的青年,一众人看到这老外倒也没觉得多么新奇。
“噢老先生,实在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恐怕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一定是上帝派你们来的。”
“…………”
“咳咳,我们是江南贾家商号的马队,请问阁下叫什么?是要去到哪里?”
“呃,您叫我迪恩就好。”
他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腿上好像还中了枪,像是用的鸟铳给打的。
“啊,多谢贾管家,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些东西。”
“找东西?什么东西?”
年轻人取下背包掏出一个羊皮本子,上面用墨水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但大多都是中繁体。
“我看看,我看看。”
一旁的小六接过那个厚重的羊皮本子,他跟着老管家没事儿时好歹也是学过英文的。
“香…香卤猪蹄,糖醋里脊?”
“你小子没念错吧?”
老管家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羊皮本子,拿起挂在胸口的老花镜。
“红烧排骨,竹筒饭?”
那每道菜下面居然写的还有英文做法翻译,老管家和六子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那个黄头发洋人。
“我说,你小子搞这么多菜谱做什么?”
这青年用空出的那只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啊,我是在寻找美食,这些东西收集起来然后可以卖给报社,他们会很乐意收录这些美食菜谱的。”
老管家一摆手,让人扶着他回到车队旁。
“呵,这么多年我什么没吃过?等到了北平城老夫把所有地方好吃的都给你介绍介绍!”
“好的好的,实在是太感谢了,到时候我将贾老先生的商行也写在里面。”
“呦?那感情好,哈哈老夫若能把贾家的商号打到海外去岂不是大事一桩?”
“老吴,你们怎么停下了?”
一声问询从车道旁传来,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那健硕的黑马背上是一个明媚皓目,琼鼻朱唇的女子。
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青色的长衫,姣好的身段若隐若现,黑色的长发简单的捆了一下,扎成马尾垂在腰间。
虽然长相俊美,但面上多了一份稳重,看上去却有一种女子难得的英气,俊美之中,多了一分中性之美。
“好,好美……”
那黄毛这会儿感觉腿上的伤都不疼了,一旁的老管家赶紧走上前去。
“禀报家主,这外国洋人刚才被劫匪所持,刚刚救下正要带他去后面疗伤。”
顾楠一挑眉毛看了看前面那个呆呆愣愣的小子。
“嗯?正好我要问一些事情,他的伤就让我来就行。”
翻身跳下黑马,把缰绳递给老管家,顾楠走到马车旁取下那个大背包。
“六子,去烧红一把铁锹,记得要干净的。”
“哎,好嘞!”
顾楠拿出一个布包,然后再在里面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你怎么还不过来?”
这时那外国青年才反应过来,看着她俊美的侧脸眨巴眨巴眼。
“噢,好的,美丽的小姐。”
他利索的小跑过去坐上了马车,然后一脸轻松微笑着看着顾楠。
“别装了,头上的汗都滴下来了。”
一旁站着的是车队护卫队长李猛金,顾楠一个眼神示意,那汉子立马就明白了。
随手抽出一根绳子截成四节然后迅速的把迪恩捆在了马车架子上。
“嗯?嗯??”
“你…你们要做什么?”
看着一旁大汉“友好”微笑着的模样,这时迪恩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对,恐慌的询问着顾楠。
“这是准备帮你把腿里的弹片都取出来。”
他听后抖了抖腿,感觉腿上也有力气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可能就是擦破了点皮毛。
“什么?我也没感觉有多么疼痛,还是不用这样……”
“那是因为已经快坏死了,要不取那就得把腿锯了,就是截肢。”
这下把迪恩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李猛金拿过来一根木棍示意让他咬住,迪恩呆呆的咬住了木棍。
这时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对着小腿上的一处伤口飞速度切了进去。
“哇唔唔唔!!!”
原本被松松散散叼着的木棍一下子咬出了牙印,那刻骨铭心的疼痛让整个身体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呃呃呃!呜呜……”
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所有弹片取出来,那一旁盘子里的铁渣足足有十几片,有些还打进了骨头里。
“啊…oh——my—god!”
最后满身大汗的迪恩还躺在马车架子上一抖一抖的,终于熬过来的他颤抖着松开了嘴里的木棍。
“感谢上帝支撑着我扛了过来,我以后再也不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顾楠擦拭着手中的刀,然后将刀放回布袋里,又取出一根和牙签一样粗的钢针来。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迪恩听后僵硬的转过头来,看着那清秀的容貌感觉像是看到了一个邪恶的恶魔。
她把钢针泡进酒精然后拿出来后贴在了六子刚端过来烧的通红的铁锹上。
“呲滋滋……”
“还没到疼得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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