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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进去,办公室就小郭一个老师,小郭给我指了指门,我也知道他什么意思,我就反手给门关上了,然后走到小郭旁边,小郭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眯着眼睛看着我:“这么长时间怎么了?!”
我刚想开口,小郭突然又说了一句:“我听实话!”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也没有必要骗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指了指我的肚子:“受伤了。住院住了二十多天。”
小郭歪着头:“哦?!”了一声,有些不相信的样子,我想了一下,就给把衣服给掀开,一道鲜红的伤疤在我肚子的右下方,伤疤刚痊愈,还没有长好,小郭看着我肚子上的伤疤,倒吸了一口气,眉头皱着,然后抬头看着我:“怎么弄的。”
我一下就说不出话了,我不想骗小郭。
小郭心里也明白,像我这样的学生,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又打架了?!”
我深呼吸一下,点点头。
小郭一下就沉默了,他掏出一根烟,也没有顾忌我在旁边,点着就开始抽,一脸的愁容。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小郭现在怎么想的。
抽完一支烟,小郭看着我:“你家里知道这件事么?”
我摇摇头:“不知道。”
“唉!”小郭叹了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王亦,你也不小了,你做事的时候,就不能对自己负责么?就算不为你,也为你家里人想想,为你的爸爸妈妈想想,他们拿钱送你来干什么呢?!可是你呢?!”小郭说着有些生气,拍了一下桌子,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你对得起他们么!!!”
我在旁边,心里其实挺难受的,我们青少年,血气方刚,做事不分分寸,不讲后果。做事的时候很少去想父母,想亲人。就这次说,我受伤的事情,我父母还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的话,肯定会着急死,他们肯定会生气的。心里酸酸的。
小郭摇摇头:“行了,我也不说你了,事已经出来了,我再说什么也完了,你也听不进去。”然后小郭想了一下,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假条,在上面签上名字,递给我。
我愣了一下:“老师……这是……。”
小郭把假条塞到我手里:“回家吧。好好的去陪陪你的父母,也好好的想想你在学校做的事情,你也不小了,老师说什么,你自己根本就听不进去,自己回去反省下吧,还有十几天就该放假了,你自己想想,这个学期你干了什么,学了什么,在学校有多少天。”小郭站起来,看着我的眼睛,拍了拍我的肩膀,小郭看的我心里怪难受的:“我也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成天的胡混,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你在班里还不学习,还是回家反省下,还能多陪陪父母呢。你的手机号我也有,等放假我给你发信息告诉你什么时候开学,同学们最后都紧张复习呢,你也别进班了,等会直接走就行了。到家给我回个信息。你的座位我给你留着。”
“老师……。”我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说什么。
“行了,走吧。王亦,你记着老师给你说一句话,一个人的心不坏,人也不会坏,但是如果心坏了,那就等于没良心,那就不是人了。”小郭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恳切。知道多年后,我还依然记得这段话。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次我就不给你父母说了,我也是为人父母的人了,我也知道当父母的不容易,我也理解你们当孩子的心里,我也是从你们这个时候走过来的。行了,走吧,马上晚了就坐不上车了。”
我心里一下清醒了很多,我吸了一口气,冲小郭深深的鞠了一躬,是发自内心的:“老师,对不起。”
小郭笑了笑,也没有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拿着假条就走了出去,我想了一下,也没有进班,掏出手机给鹏子和阳子打个电话,让他们去厕所。
我把事情给鹏子和阳子一说,他们俩也没有说什么,我们一块抽个烟,然后给他们告个别,让他们帮我给张稳,张灵,他们说一声,然后我就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也没有看见门卫大爷,是一个挺年轻的门卫在那值班,想必是换班了吧,我把假条交给门卫,然后就出去了。
我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那拿了一盒烟,小卖部的老板看我挺不开心的,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他没事。然后就坐在学校门口对面那,开始抽烟。
我抽了两根,想起来给畅哥打个电话,畅哥那边正上课呢,说话很小声,我把事情给畅哥说了一遍,畅哥也没说什么,本来畅哥说请假出来陪我呢,我也没让他出来,自己在外面呆够了。畅哥叹了口气,让我回家好好给老娘解释下,记得常联系。
我挂了电话站起来,想着怎么给老娘说,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理由,妈的,到时候再说吧。烦死了。
我打个车到车站,刚想上车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喂?!”
“小混蛋,出院了是不。”
我想了一下这个声音,挺熟悉的,我仔细想了一下,然后就开心了:“喂!哥!你在哪呢。”
“呵呵,小混蛋,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哪能啊哥。不过我听说你出事了,你没事吧现在………。”
“行了,我没事。”张威叹了口气:“我就听我的人说你出院了,然后就想着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你这个小混蛋了,就给你打个电话。”
我心里挺感动的,张威是真的把我当亲弟弟看。“哥,你在哪呢。”
“外地呢。”
“那XC市……。”
张威的话里有些惋惜:“雷龙的了。酒吧现在全在他名下,听说还换名字了。呵呵,讽刺啊!”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孩子。
“那哥你现在不是就自己了么,我姐电话也打不通,到底怎么会这样啊。”我有些焦虑。
张威愣了一下,“你还小,有些事你不知道。不过。”张威的声音突然有些坚决:“是我的,总是我的,失去的,我都会讨回来的。我张威的东西,想吃,也得有那个胃口吃得下才行!”张威也意识到给我说的太多不合适,然后“咳咳”一声。跟着张威又给我说两句,让我以后注意点,别老惹事,然后就匆忙的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把号码存上,时间也不早了,我踏上了回家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