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君心难测

暮雪归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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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征之礼结束后,世界又仿佛风平浪静了几日,宴轻歌倒是外出的少了,终日都只留在自己院中,也并不出门,刘尚仪和秦氏负责照顾她的饮食,外围联络事项处置等诸多事情都由豆蔻在中间协调。

    便是那雅夫人都鲜少来寻她的麻烦,一开始还闹着要给她点颜色瞧瞧,这几日,不知为什么,竟也安分起来了。

    只是不知,是彻底放弃了,还是憋着新的招数。

    雅夫人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只是最近,恐怕也安分下来了。

    宴轻歌最近很少出门,主要是没什么事可忙,难得清闲又没人来找麻烦。

    她就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中,在旁人看来,似乎也是安心备嫁的样子。

    期间,有不少贵女都曾经下帖子想要邀请,宴轻歌实在是提不起性子,她在京中的故交旧友她至于,是会去的,可是有些人当年的事情就告诉了她这些人的品格究竟如何,自然也得想个办法推脱才是,好在有刘尚仪,后面说要教授她一些规矩,以免嫁人之后在皇室宗亲之间丢脸,因此这些人也都平了心思,用这个理由推拒,真正实在好不过了。

    说实在的,她也真的不想和这些居心叵测的女人们打交道。

    “纳征之礼后,那小子有什么情况吗?”巍峨的宫室内,皇帝正看着各方报上来的奏折,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

    皇帝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问,底下人可不敢有一句没一句的回。

    “回陛下,摄政王没什么动静,连带着那位未来王妃也很少出门,据说是长公主身边的女官在教规矩,这对小夫妻可是安稳的很呢!”

    不愧是皇帝身边多年的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很清楚。

    皇帝听了,眼睛依然没有离开那奏折,道:“是吗?这小子对那家女儿看来是认真的,你说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竟把这堂堂的摄政王迷得五迷三道的。”

    皇帝有些意外。

    这两个人竟然都不再有什么动作,安稳的在家里呆着。

    以慕容翊轩的性格,他竟然也能等得住,为了燕家那个女儿死等5年不说,如今竟这般给他脸面,当真令人有些出乎意料。

    “陛下,这是王轻易不动情,这么多年有多少京城的贵女都想嫁给摄政王,别说是为王妃便是为侧妃妾室,也是心甘情愿的,可王爷愣是谁都瞧不上,就等着这一位,恐怕,真是用情至深呢!”

    “人人都说这小子是个情种,这一人有情,你看看这京城的闺女,哪个不想嫁给他?偏偏谁也瞧不上,你说他是真瞧不上呢,还是在顾忌朕?”

    联姻,可以带来的能量是巨大的,不管是谁都无法抗拒由此带来的能量,之前有不少贵女都想做他的妾室,倘若他当时松口,便可将这些女子身后的势力都纳入手中,可是他偏偏谁都不要,连沐王府最疼爱的女儿她也不肯要,却偏偏要了这个并不受宠的嫡长女,这岂不是明摆着和沐王府翻脸吗?

    童海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明智的闭上了嘴。

    “叫那几个人都勤快这些,是风平浪静固然是好,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皇帝一边翻折子,一边说道。

    “是,奴才知道了。”

    皇帝将手上的折子看完,刷刷的写上朱批,无非是朕知道了或是其他,有的朱批下去总算是天下太平可以有的朱批下去,有些臣子便半夜三更的要提心吊胆,生怕皇帝哪天便下旨斩了他们,抄了家。

    天子之怒,伏尸万里,没有任何人敢在这个时候去挑衅天子的威严,因此最近的折子上来也不过就是些寻常之事。

    可对于这个曾经功勋卓著的摄政王,不管他现在究竟折服到什么地步,那种威胁感都是从未消退的。

    因此,皇帝对慕容翊轩的感情一向都是很奇怪的,用得着的时候觉得他顺手,用不着的时候又觉得他碍眼,虽说也领着皇子的名头,如今应有摄政王的封号,在皇子中仅次于太子,和皇帝对摄政王的感情可比对太子可复杂多了。

    宴轻歌最近不出门,是觉得根本没有必要这件大事一聊他能清静上几天,顺便也把手头上的一些事情办完了,如今他身边别人不说有长公主身边这位得力的女官,别人便不敢轻易造次。

    只是,他现在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情,恐怕就在这一两日了。

    “主子。”正在此时,豆蔻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头零碎放了些朱钗,都是些造型精巧但却不值几钱的玩意儿,不过是赏给下人图个好看罢了。

    “怎么了?”

    “前儿,咱们查的事情有结果了,那边有消息传过来。”豆蔻说着放下托盘,从袖管中取出一小节竹管,交给宴轻歌。

    宴轻歌从头上拔下一枚银簪,将簪子对着主管头上慢慢的撬开,然后取下管子的竹塞子,这才从里头抽出一卷薄薄的纸来,上面也不过是淡淡的几个字,宴轻歌看过,就将这纸条放在一旁的小香炉中,看着那火舌一点点的将它吞噬,最终化为积炭,再也寻找不见。

    “既如此咱们也没必要再等下去,他既不想要这个面子,咱们也就不给他了,叫他们加紧,尤其是对西边过来的商人,要多注意,另外,既然人家不想要我们的诚意,我们也不必再等,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总之我不想再见到某些人和某些事。”

    宴轻歌的忍耐实在有限,她已经释放出了诚意,可对方并不想接收,那就没有办法,先礼后兵,一向都是她的规矩,可这也并不是任人欺辱的软弱。

    豆蔻点了点头:“知道了。”

    “豆蔻。”她正要下去时,宴轻歌忽然叫住了她。

    “主子还有何吩咐吗?”豆蔻问道。

    宴轻歌想了想,道:“我记得你前儿说从南边调来一个叫线娘的,可有此人?”,

    “有,她也是个精通药理的,不过因出生江南,她似乎对刺绣也颇有心得。”豆蔻想了想,面对此人依稀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