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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秦彻少爷。此事和我李家无关，杀人之事完全是我怂恿大小姐自作主张。”管家脸色惨然，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活不下去了，“我可以发下天道之誓。”
天道之誓，契约的一种，用来约束发下誓言之人。
即使是最简单的超凡之誓，也不是超凡三境的武者可以违背的。
“你说什么，”秦彻狰狞的看着管家，“我可是亲耳听到李蔚然那句我秦家村之人皆是你李家家奴之言。”
“怪我平时忽视蔚然太多。秦家村人是我回主家后的强大筹码，我不会这样对他们的。”没等管家答话，李玄策脸上后悔之色愈浓。“我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到如此地步，是我害了她啊。”
“你们…”秦彻越发感觉不对，但是他不敢也不愿相信李家人说的才是事实。
“我一直以来把重回主家嫡系当做奋斗的目标，因而更加重视资质更高的锦儿，而对蔚然有些冷淡，没想到却因此害了她性命。”没有理会秦彻的变化，李玄策陷入了悔恨。
“到底，怎么回事，”秦彻一个闪身，击飞挡在面前的数个护卫来到李玄策身前。
他一把将李玄策提起，“你说，快说。”
李玄策竟没有反抗，没有趁机偷袭。
他盯着秦彻通红的双眼缓缓道，“一切从我狼狈离开主家说起…”
……
郾城李家，郾城第一流的强大势力。
拥有不下于三个真元期武者，但是李家太大了，后辈也太多。李家的资源根本不够所有人使用。
所以便有了一个规定，十岁之前修炼资源由李家提供，而十岁未达到凝气期的家族子弟便不能再得到李家的培养，须自己从外界获取修炼资源，晋升凝气的家族子弟将提高资源规格，保持或成为新的嫡系，由家族继续培养。
李玄策便是天资不足者，他在十岁达到了练体圆满，却没有晋升凝气期。即使如果在给他一个月的时间或许他便能突破，但是规矩不可破。
李玄策黯然离开了主家，偷偷离开了这个伤心地。他想要凭自己的努力证明给主家看，自己可以不靠任何人变强。
但是现实给了他一巴掌。
仅仅十多岁的他便多次险死还生，一腔热血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最终他来到了秦家村，在此扎下了根。
进阶练气，或者他的后代有人十岁之前进阶凝气，他便能再次回到主家嫡系。
但是以他的资质，他明白自己在没有主家的支持下很难成为练气期武者。
于是他将希望放在了子女身上。
他娶了一个颇有武学天资的秦家村少女。
……
李蔚然出生了，李玄策很高兴，九霄界修武是不分男女的，李蔚然便是他的希望。
渐渐李蔚然开始长大，她一直活在父亲的期盼当中，那时的父亲是爱她的。
直到开始修炼武道。
“不行，今天要完成目标才可以休息。”父亲不再是温柔的父亲。
即使是撒娇，也无法让父亲允许自己休息一下。
看着母亲心疼的泪水，小蔚然一咬牙，开始继续修炼起来。
“为什么修炼进度那么慢，”小蔚然看着眼睛发红的父亲很害怕，她感觉眼前的人有些陌生，之前他明明爱抱着自己，爱陪自己玩耍，可以任自己欺负也乐呵呵的，但是现在为什么这样凶。
李蔚然发着狠，拼了命的修炼，他想让父亲变成以前爱她的父亲。
只要自己能够达到父亲的期望。
…
弟弟出生了，但是自己修炼的还是很慢，父亲的目光开始被弟弟吸引。
即使父亲依然在训练她。
弟弟开始修炼了，而自己马上就要十岁了，父亲开始不在关注自己，连自己的修炼都不在关心，他的目光全被那个人夺走了。
而自己还差一点才练体圆满。
“好样的，阿锦不愧是我的孩子，十岁之前你一定能成为凝气武者。”看着李玄策抱着李锦，高高举着，李锦也咯咯笑着，一副阖家团圆的样子，母亲的目光也被吸引去了。
李蔚然停下了自己的修炼，转过身去，眼中闪过怨毒。
李玄策没有看到李蔚然的离去，即使看到了或许也无动于衷，李母看着李蔚然的身影，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李蔚然开始关注那些年轻的秦家村少年，她知道如果是入赘之人，也可以代替自己进入主家。
但是小小的秦家村哪有什么天才少年。
十五岁的练体圆满秦家村少年，有一丝可能成为练气期强者，毕竟他没有经历任何药物和教导培养。
“加入李家吧，那样你能得到更好的培养，或许能成为练气期高手呢。”李蔚然撩了撩头发，优雅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谢谢大小姐看重，但是我想出去外面世界看看。”少年犹豫了一会，但是说到去到外面的世界，眼中开始发亮。
李蔚然脸色有些难看。
少年走的那天，李蔚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在村外通向外界的必经之路，一个小树林里拦下了少年。
而此时感到不对劲的管家，也追踪李蔚然而来。
“我可以嫁给你，只要你留下。”李蔚然脸色通红，声如蚊蝇。
李蔚然对自己能成为练气期的可能并不报希望，她资质比父亲还不如，眼前的少年并不输于他的弟弟。
“抱歉，”少年刹那间心动，但是外面的世界让他放弃了诱惑。
只是他转身的时候没看到李蔚然眼中的扭曲与怨毒。
他死了，死在了李蔚然的手中。
管家赶到，但是晚了一步，“大小姐真是天才，竟以十二岁之龄杀死了一位即将晋升凝气的青年男子。”管家强笑道，他感觉大小姐有些不对劲，她这样败坏李家名声是不被允许的，管家打算先稳住李蔚然。
只是这时他们所不知道的，秦彻刚好到来。
回到李家后，李玄策得知了此事。
他头一次感到事情的不对。
如果平时，与人为善的他见到李蔚然做出滥杀无辜之事，即便不大义灭亲，也会重重惩罚，但是这次他仅仅让李蔚然去思过。
他开始改变自己对李蔚然的态度，但是有些晚了，李蔚然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父亲了，他不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