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立威

云卷云舒·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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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朝阳公主,博闻强识,文武双修。宜博采众长,增见长识。着明日起自太子东宫迁入崇文馆习文、安国院习武。钦此。

    “无泪接旨。”

    花无泪毕恭毕敬的接过圣旨,常德赶紧扶她起来。

    “春桃,给常公公看茶。赏”花无泪吩咐到。

    “哎呦,公主,谢您看重,我这得赶回去伺候陛下,老奴这就走了。”常德哪敢摆谱喝朝阳公主的茶。接过春桃奉上的赏银,便欲离去。

    “常公公事忙也罢,春桃,你送送常公公。”

    春桃送走了常公公,花无痕不安的开口:“怎地突然间换了长姐你学习的地方?崇文馆、安国院怕是比不得太子哥哥的东宫。”

    花无泪毫不在意的对着花无痕笑笑:“养出来的兵总是要用的,否则岂非辜负了父王和哥哥的教导。”

    “长姐可怨父王?”花无痕迟疑一下问道。

    “我信父王深爱我,但我亦知父王需用我。两者并不冲突,做事莫论心,论心无完人。长在深宫,要习惯。”

    “长姐......”

    “走吧,去母后那里用晚膳。”

    花无痕心中担忧,但是花无泪却毫不纠结,携了花无痕的手便如常一般往皇后处去了。

    花无泪和花无痕到时,皇后正在作画,见两人到了,便吩咐锦枝传膳。

    “快过来,看看新作的这幅寒江渔钓图如何?”皇后兴冲冲的招过两人。

    花无泪看了一下,翻个白眼,兴趣缺缺道:“黑是黑,白是白,蛮好看的!”

    皇后笑着拍了花无泪的后背一下:“你个混不吝的,且是最喜招骂!无痕,你来品品。”

    花无痕拿着帕子掩嘴悄笑,偷偷的揪了揪花无泪的后腰,回皇后道:“母后这幅图,着墨不多,但意境幽远,乃是上品佳作。”

    皇后这才满意的将墨宝放下,拉着两人坐在软塌上:“若非陈美人宫殿离我这凤仪宫甚远,我都以为你两是当初奶嬷嬷抱错了。无痕倒更像我了。”

    花无痕跟着凑趣:“无痕自小得母后教导,便是再蠢笨也习得母后一二分凤姿。长姐跟随太子哥哥,习的自是与寻常女子不同,盖因长姐生来便非凡女罢了。”

    “我吖,倒是希望她如你这般娴静舒雅,将来得一良人,静好一生才好。”皇后又不免忧虑起花无泪的以后。

    “母后乃长姐生母,她在您面前自是怎么自在怎么来的,长姐在外人面前从不失仪,母后且不必过于忧虑。”

    花无痕说着掐了掐花无泪。

    花无泪认命看着皇后的画,认真的发表着观后感:“雪后初晴,独钓寒江,可见作画之人内心宁静闲惬之意。母后向来画技了得,叫人一望便能身临其境。”

    皇后哪能看不到这两个小丫头之间的小动作:“你呀!也就无痕能治你。方才你父王降旨,所为何事啊?”

    “父王令儿臣明日不再随太子哥哥学习,去崇文馆和安国院学习。”

    皇后沉吟片刻,提点到:“你且行事有度,不可太过。”

    “儿臣知晓,母后且放心。”

    皇后见花无泪知晓其中利害,便不再多言,三人一起用过晚膳,又考校了花无痕和花无泪的女红诗画,方才放两人回偏殿就寝。

    “无泪,这边!”

    次日辰时一刻,花无泪便早早的来到崇文馆,但是花若言和花若云早早的就到了,候在崇文馆里。

    “三哥,五哥!”

    花无泪将书本器具放到两人身边的案几上摆好。

    “昨日太子哥哥便知会过我们你今日要来这边了,今儿我两特意起了个大早过来,免得你来了陌生局促。”

    虽然花无泪向来张扬骄傲,但是本性善良花若言和花若云还是很喜爱这个妹妹的,更何况还有于太子情面在,自是做出十二分的妥帖来。

    “真是折煞无泪了,三哥哥和五哥哥的情分,无泪,铭记在心。”

    花无泪知他两人是自家哥哥一脉,素日里与自己也有些许走动,自然待他们比一般人更加亲近一点。

    “哪里的话,应该的。”

    花若云仅比花无泪长两岁,母亲又是四妃中最后封妃之人,比之花若言更加沉默寡言一点。

    “哼,牝鸡司晨!”二皇子花若相和着花若缺、花若年刚一进来便见着花无泪端庄的坐在花若言、花若云中间略一错愕后便出言讽刺。

    “你!”

    花若言闻言激奋欲要站起来反驳,但是刚说了一个字便被花无泪按住了起势。

    “三哥哥不必和没有见识之人计较,没得气着了自己,且静待夫子来上课吧!”

    “花无泪!你说谁没见识?你一介女子,还是乖乖呆在闺阁之中绣花为好!”

    花若相被花无泪说成没有见识之人,不免气急。

    “无泪常听父王讲他幼时游历天下所见之奇闻异事,想来有见识之人当如父王一般,父王命我来这崇文馆学习,未因无泪是女儿身而觉得当束之闺阁。二哥哥与父王意见相左,向来见识也必是与父王相左咯~”

    花无泪气定神闲,慢悠悠的磨着墨,语气舒缓又高傲。

    “你!你少拿父王说事!区区女子学什么兵法策论!”花无相不敢辩驳灵帝的决定有误,只能拿性别攻击花无泪。

    花无泪对于性别更加不在意,毛笔吸饱墨汁,手腕轻扬,毛笔便贴着花若相的耳边疾射过,柔软的笔尖直直的没入花若相身后的柱子,而墨汁竟一滴也没有溅在花若相的脸上身上。

    在场数人顿知她武力深厚,只不知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不免心中惊骇。

    花无泪刺完笔,瞧着自己指尖,正眼也不看花若相一眼:“呦,瞧二哥哥这话,我不拿父王说事,二哥哥又何必拿雌雄说事!万一这雄鸡败北,怕是也无力司晨。”

    “你瞧我这大清早的,一不小心手滑掉了笔,这样吧,若是二哥哥能将这笔从这柱子里毫毛不伤的拔出来,妹妹自此归于闺阁,不再争夺这司晨之苦如何?”

    花无痕自来是个说话刀刀扎心的人,这几年花无泪随着她除了学得装得一副端庄样子之外,这句句扎心的本事也是学了个八成,战书下得让人咬牙切齿。

    花若相一是气急,二是不想在其他皇子面前失了面子,三是想着若真是逼退了花无泪,也算挫了太子一方锐气。便转身走向柱子,去取那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