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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了两杯咖啡,缓缓递了过去,她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可能是找不到什么话好说。墨迹了很久,她才缓缓说道。
“这么晚还喝咖啡,这个会不会睡不着”
“这样,那你喝茶么?我再给你泡一杯茶”
“这不是一样的吗?”
我两就傻楞在那里,净说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我也是郁闷。看来果真是个不妙的开端。我得赶紧找其他事说说。就在这时突然我想起四叔的一句话,其他人不知道,这个理由不行。
我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认识莫星云吗?”
“嗯嗯,见过一次,那不是你四叔吗?”她回答的很干脆,毫无掩饰,估计是早上我问的时候,觉得我已经知道了。
“哦这样,那你觉得他怎样呢?他有没有说我什么坏话呢,哈哈。”我打趣道。
“没有啊,你四叔温文儒雅,举止谈吐都很有气质很有礼貌,说话也很有哲理,看起来像个教授又或者哲学家。”
我心说,我那个乖乖啊。好家伙,四叔,装×水平真是绝顶一流啊。
“哈哈,那是很高的评价哦。没想到你对四叔的印象这么好。”
“嗯嗯,是的,不过我只见过一次,都是大哥跟他比较熟悉。但大哥吩咐过让我不要告诉其他人,而且特意叮嘱,是所有任何其他人。你放心吧。”
我愣了一下,她这话明显是知道了不少东西哦。看来我可以套一下这大小姐都知道些什么。
“是吗?看起来你好像知道不少我的事情,能说说吗?”
“其实也不是,都是听我大哥说的,我很喜欢听他讲江湖上的故事。觉得很有趣,但同时也觉得很无奈,虽然能让我有很多的启发,但可惜很多故事都是悲剧结尾。可能正是因为很多的结尾都是悲剧,才让人得到启发吧。毕竟大团圆的结局不会让人深思。”
她说到这里,我不禁沉默。
是啊,简单的一句话,却道出尘世间的真相,如果结果是好的,谁又会去深思呢?正因为坏的结局,而人在趋吉避凶的天性才会发挥作用。
谁不想好事都落自己头上呢?谁又会想自己总碰到坏事情呢?
就像我师傅经常跟我说的,赌狗都是赢过钱的,可当他们赢钱的时候,他们毫无其他任何想法的,只会想明天还能赢多少,只有输到自己万劫不复的时候,才有少数人开始大彻大悟。一瞬间就像成佛一样,字字句句都是人世间最大的道理。赌的确是有输有赢,但赢是过程,输才是结果呢。如果赌狗没有赢过钱,那又如何让他输的更多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不至于的,就是普通聊天而已。”
“那你听过哪些江湖上的故事呢?能不能给我说一些?”
“呃。。。我想想。”
“30多年前,有7个人,在当时,他们都有各自一点势力了,但他们都想要得到更多,于是他们联合起来,一起打压所有身边的其他对手,后来,他们都各自在当地形成了不可动摇的势力,多年过去,他们都成了只手遮天的豪门了,大家都称他们为七大家族。可惜好景不长,当扫清了所有敌人之后,唯一的敌人,就成了当年并肩作战的好兄弟了。于是他们开展了七大家族混战。如今当年的7大家族已经剩下4家了,其他3家早已经灭门。但有趣的是,在他们混战过程中,如果有新势力冒头,他们又会联合起来打压,一旦解决了,他们又很快会把枪头指向同伴,或许那根本算不上同伴,反正结果让人唏嘘,曾经风光无限的3个家族已经没了,现在4家人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但故事还在继续。”
“其实我大哥还说过,现在人少是最适当的平衡,因为7家人平分那就太多了,如果互相之间厮杀太厉害,有新势力苗头出现,又不足以镇压下去。因此近10年来,一直能保持平衡。”
小雨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说出了江湖上的利益争斗的核心原则。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接下来,我们互相讲了很多故事,她是听她大哥说的,我基本是是听我师傅说的。一开始还觉得她比较的高冷,说话惜字如金,原来一旦打开的话盒子,可以这么健谈。不知不觉,咖啡一杯又一杯,还让服务员几次上来送咖啡。
可后面她说了一翻让我都不需要继续喝咖啡就能一晚睡不着的话。
“7大家族里头,莫、道、凌、叶、荆、付、陈。他们曾经以莫天恒为首征战四方,也就是你爷爷,但如今道、叶、陈早已经没有了,其余的4家的子女,基本都出现过意外,不是无故失踪就是车祸家里失火,女儿算好一点,但儿子的基本遇到各种意外。所以,你其实挺危险的。你应该对我假装不知道你四叔的事情。”
我心说,哎哟我去,这听起来是关心,但怎么有点赤裸裸的威胁的味道呢。
而且,怎么她知道的比我还多了。四叔很少跟我提起这些东西,可能是有意要藏起我来。难怪这些年都让我自己一个在外面住,还有师傅也从不跟提过这些,看来师傅也是有意为之啊。
虽然只是简单一说,但其中大家族之间的斗争之惨烈可想而知,我能活到今天,看来他们也是煞费苦心啊。
我淡淡的说了一句:“那7家人里头的凌,是指你吗?”
“是的”
“那你不也一样危险吗?”
“不一样的,说是4家,其实只有3家,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已经转型成功了,不再参与江湖上的事情。而且现在的平衡不好打破。一旦再起冲突,那么将不会是一家独大,而是所有人全没,这些年来暗地里蠢蠢欲动的人,不少的。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我不是男生,女人最终还是要外嫁的,我面临的麻烦,始终是没有你多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所以,如果你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不参与莫家的任何事情,那我们都可以相安无事,但如果。。。”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指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而且我接下来只有无尽的麻烦。
看来我今天拒绝了爷爷是正确的。但三叔不是刚走了,这平衡是不是意味着很快会打破呢?而小雨是不是很隐晦的告诉了我,我们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来到我身边,毕竟那也意味着来到一堆麻烦身边。
不知道为何,我有种失落感。说不清道不明。但我很想告诉她,我并不想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只想继续现在的日子,从小我就听师傅讲过很多故事,每一次听完我都会庆幸,自己能够过上安逸的日子,不需要担惊受怕,不需要每时每刻都神经紧张。
就像她说的江湖人的结局都没有好下场,如果有,谁都不会安分守己过老实日子,恰恰就是因为这条路太可怕了,没几个人愿意去承受这一切的后果。而谁又真的想走上这条道路,只活在黑夜之中呢?
在太阳底下,有法律的保护,有红蓝警灯的保护,无论是谁只要不怕苦不怕累,就绝对不会饿死。何必在黑夜中挣扎!
我真的很想说出来,这条路我不想走,我不缺钱,我可以找个一般的女孩过很轻松的日子。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接着我们一直聊到凌晨3点多了。都很困,我们也没再继续聊了,各自睡去。我才发现,其实她是一个很有趣的女孩,不但五官外貌是顶配之外,还有很好相处的性格,跟她聊天说话一点都不会拘谨,很惬意,很轻松。
想到这里我不禁转身过去看一眼对面床的她,没想到她正盯着我看。一时间我两大眼瞪小眼。我一下子老脸一红,赶紧转回身过去,没再说什么。
话说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再认真回想一下,专业和学校都是我四叔帮我选的,看来他早有就计划了啊。还跟我说碰巧在一个学校,还真特么的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