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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打横抱起,身子腾空那一刻婠婠害怕地抱紧了他:“五哥,你要带我去哪?”
“游湖,赏藕花。”
嘉意园临湖的边上早有人挪了艘乌篷船来,船舱里头还挺宽敞。内有奴才们摆好的稳固的一方小桌,小桌的篮子上还放了两壶桃花酒,荔枝碧瓜梨子等蔬果,以及多样糕点点心之类的东西。
晏珽宗带她上了船,里头竟然还铺了层薄薄的丝被。
他脱了靴子入舱内,婠婠跪坐在船舱的一角,任他再脱了自己的鞋袜,露出一双白嫩嫩的玉足,脚背绷紧时其上的青筋几乎都可以看清,有种格外脆弱的美感。
晏珽宗登时便看直了眼睛,近乎痴迷地把玩起她的美足,简直到了爱不释手的程度。
婠婠咬唇坐在那儿不敢反抗他,只能把自己的足递到他手中由他抚摸。
她是真的怕他,毕竟喝多了酒的人干出点什么来都是可能的。
她大约猜到晏珽宗带她来这里是想做些什么了。可是为了向他“投诚”,今天不管他怎么弄她都只能陪着。
婠婠有些庆幸华娘提前让她涂了玫瑰露,要不然在这船上上哪去找这些东西来。
“好香啊,婠婠,你身上用了玫瑰香?”
藕花的清香混合着美人身上的玫瑰香萦绕在他鼻间,令他沉醉不已。
晏珽宗的手逐渐从她的足转移到了她的小腿上,也将她的裙摆慢慢地往她腰间堆去。
这个问题婠婠没法回答。
她只能低头含糊应了声。
*
湖中藕花正盛,满池的风姿摇曳,简直让人觉得是误入了仙境。
乌篷船随着水波款款地左摇右摆,摇得人几乎有些昏昏欲睡。
婠婠能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炽热的目光,让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像被灼烧了似的。
晏珽宗摸着她的足和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腿,惬意地半阖着眼睛,似醉非醉地同她说话。
“你知道燕王是怎么死的么?”
提起燕王,婠婠虽并不怎么为他感到惋惜、同情,但心下那股恐惧和恶心依然久久无法消散。更何况此事也与她有关,想起来了总是她和晏珽宗之间一段绝对算不上美好的事情。
她以手撑着身下的丝被,身体微微向后仰去,露出一段天鹅似的颈子,未出声应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不,你不知道。你们只知他因私着龙袍而触罪,可是谁知道那件被人动了手脚的蟒袍究竟是怎么穿到他身上去的。”
婠婠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
原来那件龙袍,竟然不是燕王自己想套在自己身上的么?
晏珽宗的手伸向内里,探到了她的大腿处。
他漫不经心地:
“皇后娘娘想算计我,可是主意还没出椒房殿我就已然知晓了个大概。后来她命人去寻苏州绣娘私制违制的龙袍,我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于是我也就依样画葫芦给她认的儿子做了件龙袍。端午宴前夜,燕王妃单氏产后未愈,燕王侧妃鲁氏侍寝。翌日晨起,鲁氏侍奉更衣,便将那件衣裳让他穿去了。
其实那衣裳真没什么,不过是叫人用特制的颜料在后头画了一条龙,样子如绣上去的一般。颜料挥发后掩于黑色衣料,平常是不会显现出来的。可是……可是你知道那天摆在宴上的冰鉴里掺了什么水吗?”
“碱水!”
婠婠脱口而出。
她顿悟了,掺了碱水的冰在冰鉴中融化,再由寿王公子将融化了的冰水泼到燕王身上,扯了他的衣裳,五爪游龙顿时显现了出来。
事后这件衣服很快被人拿下去烧了,证据就这样销毁得一干二净。
鲁侧妃,侍奉冰鉴的奴才,寿王公子,甚至主动跳出来就龙袍一事大做文章的燕王,设计这一切的她的母亲。
每一个环节都和晏珽宗毫无关系,可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事后皇帝追究起来,知道那天早上侍奉燕王穿衣的是鲁侧妃,故认为鲁侧妃乃至鲁家都必然知晓此事,可鲁侧妃在事发之后于自己的屋内自焚而死,最后只剩下一具焦尸。鲁家人丁稀少,又家业艰难,皇帝遂觉得他家应该没这么大的本事,也就饶了他们一命。
可笑。
他的手段比她想象中的高明百倍。
“燕王那天是服食了离魂散吧?那你是怎么让他把这东西吃下去的?呃——”
他勾到了她小裤的边,正将它往下拽,婠婠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和你母亲一样聪明,掺了蜜,和在了丹药丸子里,由他的王妃亲手喂他吃下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婠婠无奈地轻笑,这便是命吧!
*
见她因为自己的亲近有些沉下了脸色,晏珽宗抬眼看了看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话锋一转:
“走了两个多月,你大哥哥也走了近一半的路了。好在一路平安,也未生什么病。若是路上遇疾,再加一路舟车劳顿,那可就难办了。”
婠婠顿时泄了气。
“来,给我看看你的伤。”
*
她抽了抽鼻子,晏珽宗盘腿而坐,她亦主动伏到他身上为他解开腰带、脱衣。
他将她的襦裙堆叠在腰间。
婠婠的脑袋趴在他肩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死死咬了咬牙,最后惟有低声嗯了下。她的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船舱之外的莲叶藕花随水波来往摆动,在她眼里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这样的事情倘若不是她的心性强些,一般人家的女孩恐怕都寻了短了。
婠婠因为痛楚猛地张嘴咬住了他的肩,泪珠滴在他肩上的那道伤疤处,随着伤疤的纹路滚落。
除了无边的欢愉和快感之外,他感受到了那滴水珠的存在。
她轻声抽泣吟哦,午后的日光从乌篷船船顶的细微缝隙中渗了进来,星星点点打在她因情|欲而媚态横生的脸上。
他的汗珠挥洒在她柔软的雪白肚皮上,他扣着她的纤腰。
晏珽宗不禁想着,婠婠日后会给他生下宝宝么?她的肚子会被属于他们的孩子一点点撑大……
其实他是舍不得让她生的,但是如果有了孩子,婠婠大约才会彻底安了心同他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吧。
可是这么细、这么软的腰腹,怎么可能轻易怀孕呢?
不能生也好,不生宝宝她就不会吃苦,总之魏室的宗亲多得很,大不了从他们那里抱养几个孩子来养就是了。
这场情事磨掉了婠婠这一天所有的力气和精神。
事毕后,婠婠委婉提醒他:“你这样……我又要喝避子汤的。”
晏珽宗和她的神色截然相反,反倒神采奕奕看上去格外亢奋。
他正同她事后温存,低头亲吻含弄她的唇瓣:
“那药以后不用吃,你现在本来就不会受孕的。”
婠婠问他为什么如此笃定。
“因为我在给你灌精气调养身体,你的身体未完全好之前、你的身子是不会允许你怀孕的。
——还记得幼年时候你来晋光殿找我玩,我的师父闻人崎和他妻章氏女么?”
晏珽宗起身去船舱外头拽了朵莲蓬来,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剥莲子吃。
这东西新鲜地吃到口中最是清新可口,不过莲子难剥,剥了半天也就那么几颗,因为尚嫩,所以莲心并不苦。
他是对这种东西不大感兴趣,不过因为婠婠爱吃而已。
婠婠静静地听他说完,脸上的神色竟然有了几分娇憨的茫然。
如果想要长命百岁健健康康地活下去,难道自己当真就要一生陪在他身边吗?
她不想。
可是不得不承认,晏珽宗常年习武,和他在一起……时至少她的身体是舒适的。这大半年来为了前太子被废和燕王之事,她气过、忧过、恨过,哪怕心情再大起大落也没再像从前那般动辄大病小痛的,随时都能薨逝了似的。
乌篷船随着他们的动作摇摇摆摆,好像随时都要沉到水里一样。
被他用被子裹了抱出去的时候,婠婠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倒头就睡过去了。
晏珽宗将她交给她的乳母嬷嬷们照顾,而他晚上还有属官们为他所设的酒宴应酬要去。
“殿下累了,先让她睡吧。晚上我回来时候会陪她再用膳的。”
乳母嬷嬷们全都敢怒不敢言,低声应喏。
更衣时候,晏珽宗还特意取下了婠婠给他系上的麒麟纹香囊,挂在了自己随身所着的衣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