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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妄关上门，隔绝了里面令人厌恶的腐烂气味，回头便对上小姑娘亮金金的猫眸。
他怔了一下，随即又皱起眉头，想到刚刚小姑娘在里面差点儿说出来的话，没由来的烦躁。
她不该染上那种陈腐气，也不该为了他踏入泥泞。
面前的女孩儿昂着头，眸子清澈灵动，眼里是毫不遮掩的欢喜：“江同学，你刚刚帅炸了呢！”
江妄皱起的眉头松懈了几分，怔怔地望着她，眼里隐隐藏着惊讶和不解。
不是指责，不是担忧，更不是怜悯同情……竟然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
为什么呢？
她难道觉得自己刚刚恣意狂妄的行为很值得敬佩吗？
小姑娘像是没发觉他的神情一般，自顾自的欣喜的说着：“你刚刚肯定看到那个王局长的脸了，气的跟猪肝儿似的，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呢！”
江妄喉结滚了滚，看着她的眸子有些幽深：“你不觉得我很不知趣吗？”
小姑娘摸了摸下巴，微皱着眉，神色很是认真：“我觉得你做的很好呀，一开始我也有点儿困惑，但后来看清楚了，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那个人都是不会放过你的，不过就是仗势欺人而已！”
闻言，少年顿了顿，眉眼舒展开，眼尾轻扬着，笑了。
剪年看的一愣，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小秘密。
江妄不论是生气还是开心，只要是情绪激动些眼尾就会泛着红，轻轻勾起一个弧度，撩的人心痒。
但他平时大多数的情况都是淡漠的，好似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样，隔着一堵墙观望着墙外的风景，但只是远远的观望着，不动声色，毫不在意，所以才能淡淡的毫无情绪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原来你只是在我面前怂呢。”
少年低低沉沉地嗓音带着玩味儿的笑意钻入耳中，剪年瞬时回过神儿来，呆呆的看了他好长时间，有些不明白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看她一脸茫然，江妄眸子深了几度，嗓音略有些低哑：“怕我？”
剪年下意识的摇头，然后又点头，又摇头。
最后把自己都快给整晕了。
江妄轻笑了一声，抬手压在小姑娘的发顶上，挑了挑眉。
剪年脸有些红，敛下眸，小声道：“不怕，就是跟你说话会紧张。”
江妄眉眼还带着笑意，手放下来插进兜里，顺势问了一句：“紧张什么？”
闻言，剪年快速抬头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
有些疑惑这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哦，应该是不知道的吧，毕竟她自己什么也没说过，但她觉得自己应该暗示的很明显了啊。
还不够？
她皱了皱眉头，模棱两可的道：“因为你好看啊，你是我见过的最最最好看的人。”
是她心里最最最好看的人。
她低着头，看不到少年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勇气看，只能听到他淡淡地说了句：“已经上课半个小时了，你快回教室吧。”
因为他耽误听讲，不值得。
剪年抬头看她，眨了眨眼：“你呢？”
“收拾东西，回家。”
说完，少年也不等她回答，就迈着步子离开了。
剪年望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距离，心里涩涩的，觉得他们就像是这样，明明走进了些，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远。
就好像是不论她怎么靠近，都很难去跨越那道横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