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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不记得了吗？”
丫头讶异的反问，察觉到自己失仪，忙福身致歉，随后才解释鱼缸的来历。
“皇后娘娘待字闺中时，与尚未登基的皇上在院中嬉闹，不小心将这鱼缸打碎了一角。当时老夫人笑道‘这鱼缸不准换，将来给他们的孩子瞧瞧，他们的爹娘有多淘气’，所以这鱼缸便留到现在。”
“是吗？”沈静禾的视线锁定在鱼缸上，头又开始发胀。
“娘娘贵人事忙，不记得这些小事，倒也是正常的。”丫头回了一句，见沈静禾没有别的吩咐，这才福身退下。
沈静禾静静的立在那里，水中的倒影，映出她蒙着面纱的影响。
鱼儿游动，带动了水波粼粼，刚好划过面纱的位置，好似将沈静禾的面纱摘掉了一般。
望着水中那笑声如珠玉的人儿，沈静禾的心脏狂乱的跳动着。
那是她，天真无邪、天之骄女的她。
明明都是自己，可知看那张明媚的笑脸，便判若两人。
即便是没有脸上的疤痕，她也永远不可能再那样肆无忌惮的笑着，那样开心的笑着。
忽然，水缸里多了一个倒影，惊的沈静禾猛地向后退去。
“皇上过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沈静禾拍拍胸口，的确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慕初郁的出现，倒是打断了沈静禾的思绪，那些好不容易要抓到的影响，全部消失不见。
“外祖母情况如何？”慕初郁询问道，脸色有些疲态。
“外祖母动了肝火，需要静养几日，不能让老人家再动怒，否则这几日的调养，都将前功尽弃。”沈静禾中肯的道。
慕初郁不说，沈静禾便也没询问南夕月的心情如何，免得大家都尴尬。
且沈静禾也猜得到，南夕月定是伤心的离开国公府，说不定这会还在难过的落泪。
对于沈静禾的医术，慕初郁自然不会怀疑，又问道：“可会影响之后的治疗？”
“只要调理得当，治疗的事延迟几日也无妨。”沈静禾如实道。
“我去看看外祖母。”慕初郁说着，便要转身。
“外祖母已经休息了，你还是过会再去看她吧。”沈静禾急忙唤住人，压低声音道：“外祖母让我东珠阁休息，可我不知道路怎么走，你能带路吗？”
慕初郁闻言，神色深沉的望着沈静禾，见她神色坦荡，心中的疑惑又加深几层。
“皇后在说笑吗？”慕初郁以嗤笑的口吻，试探道：“整个国公府，除了舅舅的书房，还有下人住的地方，还有你找不到的地方？”
“我才第二次来国公府，又没有地图，当然找不到了。”瞪着慕初郁，沈静禾不高兴的嘀咕道：“外祖母年纪大了记不住事，皇上也老了不成？”
深深的看了沈静禾一眼，慕初郁的拳头紧了又松，这次倒是没再试探。
但慕初郁完全想不通，一个人好端端的，为何会记不住以前的事情。
更不懂若是沈静禾在做戏，她这般作为，又能带来什么好处？
跟在慕初郁身后，沈静禾保持着皇后的端庄优雅，可心里却有无数个疑问。
不论是老夫人，还是慕初郁的态度，都让沈静禾很茫然，可又不敢去问出口。
且说南夕月被慕初郁送出国公府，自然是要坐国公府的马车回宫，但慕初郁也安排了一队御林军护送，以免在路上出事。
上次沈静禾被劫持，慕初郁虽然认为和勤王有关，可并没有实锤证据。
而对方提及了长生不老药，显然是对药王谷更为感兴趣，这也是慕初郁派人护送南夕月回宫的原因之一。
“主子，该服药了。”青鱼一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眼看着到了时辰，却不得不把药盅递给南夕月。
“你怕国公府的人，闻不到药味吗？”南夕月冷眼扫过去，却不敢大声呵斥。
“可误了时辰，这药效就要有折扣了，皇上那边”青鱼本想劝说，在南夕月的瞪视下，最终闭口。
这药的药效，只有她们主仆二人知道。
长期服用，可以制造出身体羸弱的假象。
但副作用也是极大，若不能用上好的药材滋补，将会弄假成真。
身为皇帝的宠妃，南夕月自然不怕调理不好。
且不说皇宫内的名贵药材众多，便是沈静禾这个移动的药人，也足够南夕月调养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