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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玫瑰之忆
“雅柏菲卡，你自己决定吧。毕竟……这是你的人生啊，对吗。”我低下头看着眼前不知名的草，轻声对雅柏菲卡说道。
鲁科说的对啊，我一直倾尽全力想让雅柏菲卡走出心中的迷茫，但是我是不是一直忽略了，雅柏菲卡自身的感受呢……
那天在双鱼宫的问答我想我已经很清楚了，他的心里一直都未曾真正走出。
毒玫瑰的纹路，却成为他心头永远的迷宫。
双鱼座的毒血对于他来说真的是骄傲吗？
要赌上一生的沉重的骄傲啊。
让他做一个正常人。
也好。就算没有毒血，但他依然具备双鱼座黄金圣斗士的实力。
鲁科微微勾起了嘴角，黑色的衣帽下红色的长发飞舞着。
“那么，这便是您的救赎。”鲁科将铃兰向伸向雅柏菲卡。
“救赎……现在才提救赎……”雅柏菲卡痛苦地抱紧脑袋。
“不是现在才提，是就是现在啊。”鲁科的笑容愈加灿烂，他用那朵铃兰轻轻抚过雅柏菲卡的脸颊。
雅柏菲卡回想起以前和鲁格尼斯老师在一起的岁月——
“老师！我全部命中了！”雅柏菲卡激动地对鲁格尼斯说着。少年纯真的笑容点缀着这片红色的花海。
“再来一次。”微风卷起鲁格尼斯红色的长发，与红色的玫瑰园一同闪耀着光芒。鲁格尼斯平淡地说着。
“为什么啊老师，我都命中了！”年幼的雅柏菲卡有些困惑地指着前方不远处，每一个靶子上都插上了一束红玫瑰。
“笨蛋，你有一支扔偏了！”鲁格尼斯的脸色更加阴沉，声音也暗含着怒火。
“雅柏菲卡，我们所用的是毒玫瑰。一旦伤及无辜的人，那便是悲剧！”鲁格尼斯咬牙切齿地对雅柏菲卡说着。
年幼的雅柏菲卡从未见过这般的老师。
在他印象中，老师一直是一个温柔沉稳的人。
当然，唯一的特例就是在训练时。老师格外的严厉和认真。
悲剧啊，这是老师最怕听到的词。
鲁格尼斯身上流淌着与魔宫玫瑰一样的剧毒之血，因此老师才会在这片瑰红的花园中独自一人生存。
不在圣斗士的大本营圣域，也没有整天穿着黄金圣衣。
没有同伴之间的寒暄温暖，也没有感受过人情的温度。
他放下了一切，无论是骄傲还是向往。
只因为两个字——毒血。
老师啊...您，又有没有遗憾过，或是疑惑过。
在毒玫瑰那令人沉醉的花香下，他想起了那一天————
那天的老师罕见地穿着黄金圣衣，“雅柏菲卡。我把天生具有抗毒体质的你培养成了一个战士，现在，需要你自己做一个决断。”
老师的身后是一轮圆月，老师那红色的长发伴随着纷飞的红玫瑰花瓣在空中飞舞着。
“是离开这座花园重新回到和普通人能正常交往的世界呢，还是留在这里和我缔结瑰红血绊以双鱼座的圣斗士为目标呢？”老师清冷却又夹杂着些许温和的声音说道。
雅柏菲卡有些疑惑地问着，“瑰红血绊？”
“对，是血的仪式。”鲁格尼斯的嘴角微微扬起。
“在各自的指尖扎一个针孔，一滴滴地交换体内的血。这个仪式要持续数年直到对方的血在各自的体内循环为止。如果，接受者抵抗不住双鱼座的毒血的话，就会招致死亡，是十分危险的秘术。就算能抵抗住毒血，也会终生和我一样，孤独的生涯在等待着你。”
雅柏菲卡瞪大了双眼，‘毒之血...要流经我的体内吗...’
“你的人生也将被此毒渲染成一片鲜红。”
‘我的人生....’
鲁格尼斯抬起右手，鲜红的花瓣围绕在他的手中，“来吧，选择吧。究竟是人之道，还是要毒之道。”
“果然还是害怕了吧，离开这座花园吧。”鲁格尼斯转过身准备离开，却听到了那个让他最欣喜却也最害怕的答案。
“不...对于我这个遗弃子来说，这座花园还是老师就是我的全世界。我根本就不害怕，我要留在这里，现在要是走了的话，我...还有老师一定又会感到孤独的。”雅柏菲卡蹲在地上，湖蓝色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表情。他伸手轻轻摘下一支魔宫玫瑰，玫瑰在他手中绽放着。
孤独啊。他害怕孤独，他害怕老师孤独。所以，他选择了瑰红血绊。因为他知道，即使他要远离全世界，但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让他依靠。
可他不知道的是，双鱼座黄金圣斗士只能有一个啊。
似乎，这片花园已经将他认定为主人了。
雅柏菲卡牵起一丝苦笑。
“雅柏菲卡！！怎么可能...圣衣竟然...”我看着雅柏菲卡毫无征兆地倒下，双鱼座的黄金圣衣也离开他的身体。
雅柏菲卡的梦中再度想起那时的场景————
无数个日夜被撕裂般的疼痛，毒血在我的身体内流动着，排斥着，让我窒息着。
几度让我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不过我总算是活了下来。
终于，我望着那朝阳冉冉升起的方向，鲜红的花瓣散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和我的老师，终于成为了世界上最亲近的存在。
过了不久，我才知道那种感觉不过是我愚蠢的一厢情愿罢了。
老师的身体日益消瘦，面容也越来越憔悴。这对一个战士来说，是很反常也很危险的预兆。
我不断地询问着老师是否身体不适，而每次都被老师草草地一笔带过。
直到一天在训练的时候，老师彻底倒下了。
在我的面前，在这片鲜红的玫瑰园之上。
老师嘴角溢出的血迹落在魔宫玫瑰之上，却也落在我的心头。
我激动地询问着原因，老师沙哑地说道，“这个仪式，是在血的循环过程中毒性与抗毒体质的优胜劣汰之争，只有胜者才能生存下去。”
“也就是看最终谁能杀死谁。”
“什么！”我早已泪流满面，我不断地哭喊着希望老师不要离开我。
“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咱们两个不应该是相依为伴的同路人吗！”我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落日的余晖似乎成了我们故事最后的见证。
“不要哭雅柏菲卡。你一定会成为超越我的双鱼座圣斗士。实在是不想让你那抗毒的体质就这样埋没....16年前，在这毒花园里能够安然无恙并且大声啼哭的你..生来就被这片毒玫瑰深爱着的你...”
“是神恩赐于我的能终结我孤独一生的孩子。”
“为了不让我再次孤独，替我下了举行仪式的决心，你真的是个体贴的好孩子。”
那天，我亲眼看着老师闭上了双眼。
在这片如血般的殷红中。
这片毒玫瑰，成为了我童年永远的祭奠。
圣域内————
“教皇大人，属下有事向您汇报。”希绪弗斯身着射手座的黄金圣衣单膝跪在教皇塞奇面前。
“是洛迪妙不见了对吧。”塞奇平静地说着。
“是...”因为今天希绪弗斯有训练场指导的任务在身，一大早就跟艾尔熙德一同前往训练场了。再加上现在洛迪妙跑得也快，根本一不留神就跑了，但最近圣域太平，希绪弗斯倒也就放着她玩，只要天黑前能回来就行。
可是问题来了，天黑了，她没回来。
然后他一路问下去直到巨蟹宫的马尼戈特，一通旁敲侧击终于得出结论。
这家伙跟雅柏菲卡一起去药师岛了。
“希绪弗斯哟。当初，前代双鱼座黄金圣斗士鲁格尼斯曾来到教皇厅向我说明将进行瑰红血绊。双鱼座的他，来向我禀报这件事也就等同于来和我做了今生的告别。这也就意味着，值得他托付出生命的人已经出现了。”
塞奇想起昔日的同伴，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眼渐渐湿润。
“他对我说，希望我能答应他这个有些过分的请求。他的弟弟鲁科，正在研究一种药草，试图能解除双鱼座的毒血。而他恳请我，希望待到这个药成型之后，再给雅柏菲卡一次选择的机会，是双鱼座的毒之路还是人之路。”
“所以...您”希绪弗斯似乎已经明白了塞奇的意思。
“所以，这个选择，我交给雅柏菲卡自己来做主。而洛迪妙...不一样的身份，或许能给雅柏菲卡帮助吧...”
药师岛上——————
“佩夫可，有没有洋葱。”我咬牙切齿地对佩夫可说道。
“给。这还是去圣域的路上我顺手买的。姐姐，你要?”佩夫可从一旁的桌子上拿来一个洋葱。
我深吸了一口气，透过窗户看见了外面的景象。
一群人如同行尸走肉般在这片药草原上走动着，眼神呆滞动作僵硬。
真的就如同传说中活尸的感觉。
我看着雅柏菲卡晕过去后没多久自己也失去了知觉，在梦中，我又看见了那个让我无数次害怕而又懵圈的梦境。
黑暗，嘲讽，鼓励，光明。
我猛地一下惊醒，就看见这一幕。
双鱼座的黄金圣衣静静地躺在圣衣箱内，而雅柏菲卡却迟迟未醒来。
佩夫可静静地站在我的身旁，我很清楚，这里，很不对劲。
我巡视了一下这个房间，有点像药物存放室，又像实验室一样，各类的药剂堆放在这里。
而让我感到更不安的，就是那件已经脱离开雅柏菲卡的双鱼座黄金圣衣。
这到底..是圣衣的意志，还是雅柏菲卡的心魔。
无论是什么，这都是一场难打的战争。
我坐在雅柏菲卡的身边开始剥洋葱，“我说哥啊你可别开玩笑啊，我们这除了你之外简直就是老弱病残好吧，你要是瘫下了我们还打个球啊。”
“咳咳咳！”洋葱的味道越来越刺鼻，我受不了咳了几声，而雅柏菲卡却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哎呀我这个暴脾气。佩夫可，继续剥。”佩夫可站在我的身旁继续剥着洋葱，我双手捏上雅柏菲卡的脸颊就开始揉揉捏捏。
“你在干嘛。”
“妈呀吓死我了。”因为不管是拍啊还是捏啊他都没啥感觉，我本来都快放弃了谁知他突然叫了一声。
我赶紧左右手分别按住我和雅柏菲卡的嘴，用眼神示意佩夫可停下。
“你是想谋杀我吗。”雅柏菲卡看了一眼洋葱后，揉了揉眼角的生理泪水。
“老哥，我看你还是看看我们的处境吧。你的圣衣...”我看了看放在房间角落的黄金圣衣箱，雅柏菲卡的神色更加黯淡。
“雅柏菲卡大人，姐姐，我们必须要赶紧离开这个房间。”佩夫可说道。
“嗯。”
“这是什么原因？”雅柏菲卡似乎有些头疼，他拍了拍脑袋后缓缓站起背上了圣衣箱。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晚上出现了很多这样的人，他们聚集在药园里，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而老师他也....”说到这里，佩夫可的眼中再次透露的悲伤与担忧。
而在此时，一阵冷冽的声音响起。
“所以才假装帮忙趁机一直把其他的药草混合进去了吧，佩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