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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早上八点,上官瑞揉着沉昏的头脑,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突然,他掀开被子,浑身的血管顿时爆裂了
他一脚踹开浴室的门,血红着双眼伸手掐住了站在花洒下淋水的唐琳,将她按在墙壁上,歇斯底里的吼道:“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唐琳的脸被掐得惨白,却坦然回答:“做了三年前,我们经常做的事。”
“你去死!!”
上官瑞愤怒了,情绪彻底失控了,他加重手上的力度,掐得唐琳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额头上的伤口也在与墙壁的撞击后,伤口撕裂流出了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到了锁骨处,一直流到了那个刻着上官瑞名字的地方。
“我爱你”
唐琳已经快要断气,却还是使出最后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上官瑞冷冷的瞥一眼她胸前那颗被血染红的瑞字,突然嘲讽的笑了。
他松开了只要再坚持一分钟就可以让唐琳一命呜呼的手,目光冰冷而绝望的说:“你真是让我恶心到了极致。”
四年的恋情,三年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纷飞烟灭,上官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爱过唐琳。
唐琳跌跪在他面前,虚弱的哭着说:“瑞哥,我们又不是没有在一起过,为什么你要这样激烈地对我”
上官瑞居高临下的盯着趴在他脚边的女人,至此,他再也没有办法把她想象成当年那个坐在辣椒面馆内,微笑的像天使一样纯真的少女,他对她彻底失望。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上官瑞浑浑噩噩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开了唐琳的视线,原以为三年的时间,改变的只是彼此之间的想法,却没想到改变的远比想法更复杂。
他的心是痛的,却不是因为唐琳的改变而痛,而是因为他的妻子,他该怎么面对她。
白云公馆内弥漫着沉重而悲伤的气息,上官瑞一回到家,司徒兰心就焦急的问他:“你昨晚去哪了?”
他看着她的妻子,心是被刀绞得痛,因为想过要到死都对她忠诚,他没有了向她坦白的勇气,沙哑而疲惫的说:“昨晚跟朋友喝多了,睡在了酒吧里。”
家里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所以司徒兰心并没有过多追究他话里的真假,而是急急的上前说:“晴晴走了。”
他怔了怔:“去哪了”
“你看。”
司徒兰心把今早发现的小姑子留下的字条递到他面前。公公婆婆已经出去找了,只有她在家里守着电话,看看小姑子会不会打电话回来。
上官瑞颤抖的把视线移向纸条:“爸爸、妈妈、哥哥、嫂嫂、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经过了一次生命的洗礼,让我开始想要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我的理想是什么?我的追求是什么?我的人生定位在哪里?不要试图找我,我会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上官晴晴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而那种生活必须是没有父母的庇护,没有哥嫂的疼爱,没有季风的存在。等我蜕变成一个不依赖你们也能独立生活,即使失去爱情也能活得骄傲的上官晴晴时,也许三年、也许五年,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回来。”
上官瑞痛苦的闭上眼,手中的纸条飘到了地上,他向前两步,轻轻的将司徒兰心抱进了怀里。
头埋在她的发间,他的身体在颤抖,司徒兰心能感觉到,刚想挣脱出来问他该怎么办,上官瑞将她又抱紧了一点。
“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抱一会就好。”
此时此刻,他真的是太心痛了,为妹妹,为自己,为兰心。
上官晴睛最终还是真的走了,上官汝阳动用一切关系,也没能将女儿找回来。
上官老夫人整日以泪洗面,原本温馨热闹的家里,突然间就冷清了下来,每个人都沉浸在晴晴离家后的阴影中走不出来,以至于上官瑞未归的那一夜,渐渐被忽略,没有人怀疑过那一夜,到底发生过什么。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上官老爷把全家叫到客厅,郑重而难过的宣布:“从明天开始,停止寻找晴晴,这个家里恢复如常吧。”
司徒兰心震惊的睨向公公:“爸,晴晴还小,若不将她找回来,她一个人”
“也许她的想法是对的,从小到大我和你婆婆都将她捧在手心里,也是时候让她开始学着独立了。”
“那她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让她独立没有错,可是这个世界却不是随便可以让人独立的美好世界。
“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不管经历什么都要自己承担,我们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
老夫人伤心的哭了,司徒兰心走过去抱住婆婆:“妈,不要难过,晴晴虽然没吃过什么苦,可是她很聪明机灵,即使离开你们的庇护,应该也能照顾好自己。”
上官瑞坐在一边什么也没有说,他的表情是木然而僵硬的,自从晴晴走的那一天到现在,整整七天他都是这样的表情,司徒兰心只当是因为妹妹的离家出厂让他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这只是一小半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心里的负罪感,是无法面对司徒兰心的自责感。
虽然不是出于他的自愿,可是他心里清楚,事情发生了,结果比过程更重要。
家庭会议结束,司徒兰心又安慰了婆婆一会,才疲惫的上了楼,很意外的,这一晚上官瑞没有拼命的工作,而是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心事重重的抽着烟。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精致的烟灰缸,里面已经扔了三四根烟头,闪耀着星星点点的未被完全掐灭的火光。
“今晚不用工作吗?”
司徒兰心坐到他身边,声音柔和的询问。
上官瑞摇头:“恩,有点累了,今晚想休息一下。”
她心疼的撇他一眼,将他拉起来:“我们坐那边去。”
司徒兰心将上官瑞拉到凳子上坐下,然后站到他身后,体贴的替他捏起了双肩:“我知道晴晴走了你很难过,其实仔细想一想,爸爸说得也有道理,是时候让她学着独立一下了,更何况季风假接受她感情的事被揭穿后,她留在家里只会伤心,换个环境的话对治愈心伤不失为一种好的方式。”
上官瑞没说话,她继续说:“现在晴晴的手术也成功了,再也不会有什么能威胁到她生命的东西存在,凭她的聪明可爱,无论到哪个地方,一定都会很受欢迎。”
她灵动的双手,突然被上官瑞握进了手中,上官瑞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坐下,眼神专注的望着她说:“兰心,你信任我吗?”
司徒兰心怔了怔,木然点头:“信任啊,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随便问问。”他牵动唇角苦笑笑。
“对了,你上次跟唐琳见过面了吧?”
“见了。”
“她有没有怎么说?”
“没怎么说,把证据交给我了。”
司徒兰心蓦然瞪大眼,有点不可思议:“不会吧?那可是她唯一能威胁到我们的筹码,她会轻易交出来?”
“是真的交出来了,你不信可以去看看,在我书房中间的抽屉里。”
上官瑞的声音平淡而无力,眼神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空洞。
“你该不是有什么更重要的把柄被她握在了手中,所以她才会把证据交出来吧?”
司徒兰心只是一句玩笑话,孰不知,却在上官瑞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花。
他凝望着她,很想坦白,却一开口说出来的却是:“没有的事。”
司徒兰心笑笑:“知道不会有那样的事,只是逗你玩而已。”
她坐到上官瑞腿上,双手攀着他的脖颈,闭着眼睛说:“既然她已经把证据交出来了,以后就不要跟她见面了好吗?”
“好。”
上官瑞沙哑的点头。
很久之前当他知道了司徒兰心隐藏的秘密时,他很愤怒很不能理解,甚至一度因为她没有向他坦白而伤心失望,那时候他真的是不理解她的,甚至后来两人好得如胶似漆时,他想到那些事也依然不能理解,直到这一刻,在经历同样的心境后,他才终于理解了,理解了一个人没有办法向另一个坦白的苦衷和无奈。
“兰心。”
“恩?”
司徒兰心睁开眼,头歪着打量他:“怎么了?”
“我明天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一个月后才回来。”
“这么久?你要去哪里?”
司徒兰心慵懒的意识突然清醒,震惊的质问。
“沙特。”
“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想在那边办个石油工厂,一年前就有这个想法了。”
“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办工厂,我们家的生意不是已经做的够大了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企业也是一样,在国内站住脚是不行的,要在国际打响品牌才是真正的成功。”
司徒兰心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对商业的事并不是很了解,可她很清楚一个男人的野心有多大,事业才能做多大,而做为成功男人身后的女人,除了无条件的支持外,就是无条件的鼓励。
“恩那好吧,可是一个月会不会太久了?”
“我也不想离开你那么久,可是为了做事业,儿女情长的事只能搁一搁。”
司徒兰心抿了抿唇,试探着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行吗?反正我暂时也不用回学校工作。”
她以为他会向上次提出去公司帮忙一样答应,却不料上官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这次去会非常忙,我抽不出一点时间陪你,更何况晴晴才离家出走,我们都走了的话,妈一个人在家里肯定会很难过。”
虽然有些小失落,但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样,小姑子刚走,婆婆还处在伤心的阶段,这时候无论如何,都是应该陪在她身边的。
“那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哦?”
“放心,我会的。”
“不忙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一天一次不奢望,但至少一个星期要打一次。”
“好。”
夜深了,两人躺到床上,司徒兰心枕在上官瑞的手臂上,茫然的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深深的叹了口气。
“睡不着吗?”
她失落的回答:“想到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就独守空闺了,怎么能睡得着”
“只是暂时的,别胡思乱想了,快点睡吧。”
“恩。”
她翻了个身,面朝上官瑞,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困意渐渐来袭,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到耳边传来一句:“兰心,从跟你认识到现在,我从来没有瞒过你什么事,如果偶尔一次我对你有所隐瞒,也请你原谅我。
“噢”
她昏昏沉沉的答应,下一秒,便陷入了梦境之中。
第二天一早,上官瑞醒来的时候,司徒兰心已经把他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见他醒来她走过去问:“我们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有一张合影的照片?”
“恩?”
上官瑞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看这里。”
司徒兰心突然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到他的脸上,咔嚓一声,就用上官瑞的手机拍下了一张两人亲密的合影。
“哇,不错不错,以前没合影过不知道,现在一看还真是有夫妻相呢。”
她把手机递到上官瑞眼前:“怎么样?是不是很般配?”
上官瑞宠溺的笑笑:“恩。”
“好了,快起来洗濑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司徒兰心不会知道,上官瑞一直到凌晨六点才睡着。
她想送他去机场,却被他拒绝了,说害怕到了机场就舍不得让她走了,结果两人只好在家门口依依不舍的道别。
季风开着车子送上官瑞去机场,一路上,上官瑞一句话也没说,到了机场后,他拍拍季风的肩膀:“公司就交给你了,多费心一点。”
季风沉沉的点头,在上官瑞转身的瞬间,喊了一声:“瑞总,对不起。”
“怎么了?”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晴晴也不会离家出走,真的对不起”
这些天,季风心里很不好受,每天都活在自责中,总觉得晴晴离家出走,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
“不管你的事,别内疚。”
上官瑞又拍拍他的肩膀,这才拎着包进了机场大厅。
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心里是窒息的难受,这七天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痛苦的煎熬,以前不管在公司多忙多累,回到家只要看到司徒兰心所有的疲惫都会烟消云散,可是现在不行了,他害怕回家,害怕面对司徒兰心,不见她的时候想她,见她的时候又觉得痛苦,那种矛盾的心理已经快要把他折磨的疯掉了,所以,他才临时决定以办工厂为由,暂时逃避这一切,希望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调整心态,忘记那些不愉快的经历,重新回到过去面对司徒兰心时幸福的状态。
没有了上官瑞的日子,司徒兰心百无聊赖,这天无意中翻看日历,算着上官瑞已经走了几天,却赫然发现是林爱的生日,她一拍脑袋,真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每天光顾着想老公,把朋友的生日竟然都给忘记了。
她连忙拿出手机拨打林爱的电话,却是关机提示,顿时更为内疚,以为林爱是生她的气才故意关的机。
换了身衣服拎着包奔出家门,到市区一家商场给林爱买了只大大的狗熊,然后便匆匆赶到了林爱与江佑南住的公寓,按响门铃等了半天才看到一个疯头疯脑的女人过来开门。
“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睡觉?”
司徒兰心不可思议的瞪着她,简直无语至极。
林爱揉揉凌乱的头发,打着哈欠说:“一般周末我都是这样啊,别整得好像今天才认识我似的。”
她指指沙发:“随便坐,我去洗洗。”
司徒兰心一把揪住她的睡衣下摆,将她扯了回来,把手中的大狗熊塞到她怀里:“生日快乐!”
她笑着亲了亲狗熊:“谢了啊,就知道除了你没人会记得今天是我生日。”
“你爸妈也不记得?”
“我是说现在我身边的人。”
“江佑南也不知道?”
林爱耸耸肩:“他知道才怪。”
“你不跟他说他当然不知道了。”
“我怎么没跟他说,我暗示他两回了,第一回我说:七月二十号我想办个party。他问:办party干吗?我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他就说:哦,那随便。”
“没了?”司徒兰心挑眉。
“没了啊。”
林爱一脸委屈:“你说这人是不是太没人情味儿了,我都说的这种地步了,好歹要问一下是一个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对不对?结果就云淡风轻的说一句随便,随便他大爷个头,气死我了。”
“那第二回呢?”
“第二回就是昨天晚上,我殷勤的替他泡了杯热茶端到书房,然后跟他说:明天能不能抽出一天时间?他问我:有事吗?我说希望他明天可以陪我出去玩玩,因为明天是个特殊日子,这是我第二次跟他提及是个特殊的日子了,结果他还是没有问我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反而问我:你几岁了?”
司徒兰心眨了眨眼:“这什么意思?”
“是啊,我当时也很困惑,就问他你问我几岁干吗?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啊?”
“他说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缠着大人带出去玩,整得他就跟我爸似的,差点没把我气得吐血。”
司徒兰心闻言哈哈大笑,戏谑的说:“看来你跟江佑南相处得不错嘛。”
“不错什么啊,在学校我连话都不敢跟他说,在家里他就像是我的长辈,管我吃喝拉撒,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夫妻间该有的情调。”
“你们有那个吗?”
“哪个?”
“就那个?”
“那个是哪个啊?”
切,司徒兰心没好气的哼一声:“别给我装纯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骨子里就一闷**。”
林爱被她揭穿伪装,气呼呼的说:“你见过爸爸跟女儿那个的吗?”
“什么爸爸啊,人家就问了你一句几岁了,就把人家当爸爸啦?也是怪你自己,拐什么弯子嘛,对于江佑南那种榆林疙瘩你就应该直接告诉他明天是你生日,让他看着办,这样不就简单明了了。”
“我才不要。”
林爱倔强的仰起下巴:“他要是对我有一点心的话那就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否则我直接告诉他,出于礼仪他一定会答应的。”
“那不就行了。”
“行什么行啊,完全是出于礼仪的约会,你认为即使出去了我会高兴吗?”
“你对他期望太高了,本就该慢慢来的。江佑南不是那种会轻易对女人献殷勤的男人。”
“哎”林爱叹口气:“如果换作是你,我想即使不说,他也会记住这么重要的日子。”
“好了,别一副看破红尘的德性,快去梳洗一下,我陪你出去玩。”
司徒兰心和林爱出了公寓后先去吃了一顿美味的小吃,然后又去了森林公园游了一下午泳,说是游泳其实就是林爱教司徒兰心游泳,傍晚时分,林爱从泳池里爬出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说:“这哪是帮我过生日,简直就是给你当奴隶。”
司徒兰心不好意思的笑笑:“好了,改天会补偿你的。”
“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学游泳了?”
“上官瑞之前总取笑我是不会游泳的旱鸭子,这次趁他出国,我想好好学习一下游泳技术,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呵,林爱没好气的哼一声:“敢情利用我的生日,来给你的婚姻增加乐趣啊。”
“放心放心,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最好不要忘记,我可是为了教你大腿都抽了n次筋。”
“抽了n次筋你还能活着,真是奇迹啊。”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各自感叹,有朋友真好,至少在没有男人的时候,可以弥补心中的空虚感。
“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去?”
林爱摇头:“周末江佑南很忙,不是去参加这个会就是去参加那个会,我回去也是一个人,还是跟你在一起好了。”
“那行,我们去吃饭吧,吃了饭去k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