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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我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纪蓁蓁不等流苏说完,绕进了自己房间,一头趴在床上,不肯起来了。
恍恍惚惚间,似乎听到有水的声音,脸色蓦然贴上了一块热热的毛巾,舒服极了。而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醒来,流苏已经守在床头了。眼看纪蓁蓁一睁眼,立刻呼唤四个小丫鬟。备茶,漱口,净手,洁面,梳妆。
“流苏,昨日买的胭脂首饰可送到了?”
“小姐,都送到了。”
“昨日,我半日未归,家中可有什么话吗?”纪蓁蓁不用想都知道,在这种古代,适龄男女单独相处,半日未归,会引起多么大的震动。
“老夫人听闻是与楼小公子出去,说小姐也大了,既是与楼家小公子,那也不算僭越。毕竟你们从小就定了婚讯···”“扑哧!”纪蓁蓁嘴里一口茶水一下吐了出来,“你说什么?婚讯?”
“是啊,小姐,百日宴上,楼侍郎见小姐乖巧可爱,便与老爷言定,小姐办完成人礼后,便与楼家公子结亲啊!”纪蓁蓁这下彻底呆了。
“怎么没人告诉我?”
“小姐,您一向是默许的呀···”流苏看着纪蓁蓁,说道“楼家一共有两位公子,大公子楼重祈,正跟随陛下,做御前侍卫,小公子楼重衣,在家帮母亲打理家业,都是人中龙凤呢!”
“您看,这还是楼小公子年幼时赠与您的银铃铛呢,您一向珍视,日日命我们擦拭呢。”流苏拿过一个小巧的首饰盒,摆在纪蓁蓁面前,纪蓁蓁打开一看,由一个细绒袋子装好的,里面正是一个精巧可爱的银色铃铛。
纪蓁蓁艰难的盯着眼前的东西,“小姐,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你家小姐真是好命,事无巨细,竟然是全被安排的井井有条。真是羡慕啊!”纪蓁蓁想起以前,与南阳自由恋爱,却无家人撑腰,足足谈了6年恋爱,也未见婚娶。最后更是落得个被丢弃命运,便由衷的感慨起来。
“流苏,我的成人礼在什么时候?”
“小姐,天枢国女子成人礼均在17周岁当日。咱们府大小姐再过两个月便要操办了呢。”
纪蓁蓁松一口气,“昨天除了老夫人,夫人可说过什么吗?”
“夫人倒是生了大气,又想到小姐刚刚病愈,说叫老爷回来管教你。别的也没有。还叫我们不要去楼侍郎家找您,怕是担心您要是不在楼侍郎家中,传扬开来,对彼此都不好。”
“还有斯羽少爷也来过,什么话也没说,见您不在就走了。”
“小姐,您今天想穿男装还是女装呢?”
“我一共有多少套衣服?”
“小姐请跟我来,”流苏牵着纪蓁蓁的手,绕过山水屏风,拉开围帘。
“这些,都是我的?”纪蓁蓁看着眼前的的衣裙,不可置信。挂饰,鞋袜,玉佩,琳琅满目,目不暇接。颜色不多,分别为桃红,鹅黄,嫩绿,湖蓝。每一套都飘飘若仙,都有与之匹配的腰带鞋袜,发钗。
小姐,您今天想穿哪一套呢?依我看,今日天气晴好,阳光明媚,现在又属三月,天气还有些凉,穿这个可好?”流苏手拿一套桃红服饰,还带一点白色的绒毛,十分精致。
纪蓁蓁眼睛盯着这个自己的换衣间,点点头,心中震惊。这就是做贵族小姐的好处吗?这是在做梦吗?纪蓁蓁不自觉咬紧了下唇,疼痛袭来,纪蓁蓁方才回过神来。
纪蓁蓁任由几位丫鬟在自己身上折腾,又给自己穿了里外三层,打扮停当,流苏又把纪蓁蓁推至梳妆台前,又是折腾许久。只让刚起床的纪蓁蓁昏昏欲睡。
“头发梳好了,现在给您上妆吧?是用府中配置的用品呢还是您昨天挑选的呢?”
纪蓁蓁抬头看看镜子,梳的是一个可爱的可爱的垂挂髻,衬着小小一张脸,可爱非凡。
“不要化妆!特别是昨天那样的!”纪蓁蓁连连摆手,想起昨天的半黄半白弯弯眉毛,一阵恶寒。
纪蓁蓁突然想起来,“把我昨天买的东西给大小姐小小姐各送一份过去。”又想起什么,奇怪的看着流苏:“我看我母亲姐妹,也没有化那样的妆容啊?怎么外面竟然这么流行?”
“小姐,三品以上的官员家,妆面必须与宫中相仿,不可取浓妆。这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也是为了抑制奢靡比较之风。而在外百姓,可以自由妆扮,无此要求。”
“原来如此。这国君也算是个明君嘛。”纪蓁蓁不由赞叹一句。
“那是自然,我国国君年富力强,励精图治,天枢城人人赞叹呢!”流苏脸上得意非凡。
纪蓁蓁发现,这里的每个人,好像都很有民族自豪感。
“小姐,该用膳了。从后天起,就需要日日去同夫人一起用饭了。这两日老夫人体恤小姐,特意吩咐小姐每日早晚都可不去请安,每日三餐可自用呢。”
流苏一边帮纪蓁蓁摆好碗碟,一边说道。
纪蓁蓁用完早饭,便想着,熟悉熟悉自己家,便与流苏一起在园内走动,
“这里全是我家?”纪蓁蓁惊叹丞相府之大,她自己住的屋子已经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还有小亭看花赏月,小溪流水。
纪蓁蓁信步往外走,不知拐了几拐,便是另一方天地,院内奇花异草,茂盛葱郁。更有怪石林立,小径通幽处,竟有一处小茅屋。纪蓁蓁去推门,发现屋子并未上锁,里面摆着两口大箱子,并有两坛酒。
小茅屋后,有一个篱笆,篱笆里竟养有一只几个月大的小狗。
纪蓁蓁抬头一看,门上写有一副朱红色对联:“碧水清波观鸭泳,竹篱农舍有鸡啼。”横批写着“听竹轩”,旁边挂有两串大红灯笼。
“小姐,这是老爷特地为老太太所建,老太太在小时候,住的就是这样的房子,老爷为了尽孝心,特意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了美化,让老太太随时可以入住,以解思年祖先之苦呢。那几口箱子中,全是老太太经年旧物,放外头避免风化,才一其装起来。”流苏解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