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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又有小丫鬟递上毛巾,丞相大人擦擦嘴,扔至一旁,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伺候的人。
“你们都下去吧。”丞相大人摆摆手,厅中黑压压一圈仆从,立散的悄无声息,纪蓁蓁也想退去,被纪绥绥拽了一把。纪蓁蓁稳住身形,发现纪绥绥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仍旧站的挺拔秀气。丞相走至妻子面前,“齐儿,家中可好?”纪夫人闺名竟然叫齐儿。纪蓁蓁捂着嘴想笑,看来这丞相和丞相夫人,感情很不错嘛。
纪夫人一向淡淡的神色,此时也有了笑意,“都好,容则回来,就更无不好了。”
“我这次不过是去青海考察,所见所闻,离奇不已。我已奏明圣上,圣上指了礼部侍郎派专人记载。一言难尽呐!”
纪蓁蓁抬眼偷瞄这丞相大人,丞相大人眼也不抬,就问道,“蓁蓁,你一直瞧我做什么?”
这敏锐的洞察力!纪蓁蓁听的点名,又见夫人,小姐都目光灼灼盯着自己,不由得站了出来,学着方才行一礼,转念说道,“蓁蓁许久未见父亲,担忧的很,又不敢开口闻讯,只想着偷偷瞧上两眼,看看是胖了瘦了,也好一解牵挂之情。”
纪蓁蓁面不改色说完,只见丞相大人眼光囧囧盯着自己,彷佛高中课堂的班主任,洞悉一切,纪蓁蓁头垂的更低了。
“齐儿,蓁蓁可是犯什么错了?她这样子,可不像平日。”
“蓁蓁,你自己说罢。”夫人看向纪蓁蓁,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
“我····”要她说出自己的罪状,怎么可能?!纪蓁蓁正在支支吾吾,
“爹爹,还是由我来说吧。蓁妹妹与斯羽去后园玩,斯羽弟弟抓蟋蟀差点摔了,是蓁妹妹救的,可是醒来过后,蓁妹妹便性情与以往大不一样,大夫说似有些后遗症,失去了记忆和改变了行为能力,蓁妹妹换了男装去了淑衣坊,又去胭脂铺买了三分妆点之物,我与妹妹每人都有,后又半日未归,与楼小公子出去了。今日带斯羽少爷去了三洋街,买空了所有小贩的货物,还出去了天香楼,喝醉归来的。”
纪蓁蓁看着纪绥绥,很不敢相信,这几日与她素无联系,她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你是在我身边装了探子嘛?!”纪蓁蓁怀疑的有理。
纪绥绥不看她,照实说明。
纪夫人对纪绥绥赞许的点点头,又转向纪蓁蓁,话却是对丞相说的。
“容则,今日蓁蓁是喝醉了回来的,楼家小公子,说明日要来下聘。你看这件事,如何呢?”
纪蓁蓁这下彻底傻眼了,老底被掀了个精光,还想着撒个谎能解决的。正想着就势晕倒,就听着丞相大喊了一声“纪蓁蓁!”
“到!”纪蓁蓁条件反射,回答完后就立刻想咬掉自己舌头。这下装晕,也不能了。
“你姐姐说的,可是是实情?”
“···是”纪蓁蓁不得不回答。
“承认就好,蕡蕡,去拿家法来。”
家法是什么??这种大户人家,一般不都是罚跪嘛?纪蓁蓁又惊又疑。
眼见的小小的妹妹双手举着一根长二尺,宽三寸的竹板过来。吓到立刻倒地了。
“你···你要打我?”纪蓁蓁想到自己怎么也是成年人,也已通晓人事,还要挨打,立刻觉得不能接受。
“你要打我哪里?”纪蓁蓁又怕得很,只见流苏早已跪地求饶了。
“跪下,双手举起来。”
纪蓁蓁感觉自己完全不由自主,双手颤颤巍巍的举起“啪!”一声下来,纪蓁蓁眼泪就出来了,疼的。
“敢问爹爹,我犯了什么错?”
纪蓁蓁眼见又要砸下,急忙辩解。那知道她这爹爹根本不回答,纪蓁蓁无计可施,直接落荒而逃,竟然跑出了屋子。谁人也没料到纪蓁蓁敢跑,一时半刻,竟是没人追她。
“早知道这人这么不近人情,我就不用跟他说什么好话了。”纪蓁蓁边跑边嘟嘟囔囔,“看来丞相家的小姐,果然不是那么好当啊!”纪蓁蓁摸着自己的手感叹道。“幸亏我跑得快。”
纪蓁蓁左拐右拐,不知这是哪里,找了个假山藏了起来。
纪蓁蓁蜷缩起来,想着自己下一步怎么办。只听得有两个丫鬟在悄悄议论,“听说咱么二小姐要与楼家小公子完婚了?”
“哪有那么快呀!只是今日楼家小公子亲口跟夫人说,明日要三书六礼,给二小姐下聘呢!”
“二小姐这次病好后就有些奇奇怪怪的,这两天啊我听我首饰店的大娘说啊,二小姐近日很爱花钱呢,买了好多东西给两位小姐和斯羽少爷呢。”
“是啊,今日还喝的醉醺醺回来,要是老爷知道了,不知要发多大的火呢。”
“二小姐呀也不知道是命好不好咯。夫人又不上心,老爷又时常不在家。老太太倒是疼,可是也力不从心呀!”
“你呀,有空操心二小姐命好不好。怎么也不比你这小丫鬟命好?”那小丫鬟促狭的说道,一扭头跑了。
“哎呀你,还不是一样,还说我!”两个人追追打打走远了。
纪蓁蓁听着这两人热热闹闹的,又有些羡慕。
“摆在你纪蓁蓁面前的呢,有两条路,一是去找老太太,老太太肯定会帮我,可是这样一来,惊动了老太太,一是不孝,二是难保日后不会被秋后算账。”
“二是···二是找个地方猫着,一会儿天黑了他们要是出来找我呢,我就偷偷跟流苏回去,不告诉别人,明日等着那楼孔雀来找我。他要是不来··我就去找他!”
纪蓁蓁自言自语,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好。便安安心心的猫着,等着他们来寻。
“什么东西,这么硌得慌?纪蓁蓁觉得腰间似有什么东西,一粒一粒的,难受的很。
“哎呀纪蓁蓁啊纪蓁蓁,你真是太幸运了!”纪蓁蓁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钱袋,“一·,二,三,四,··纪蓁蓁兴奋的数了数,发现还有金珠45颗,银珠33颗,这边物价不贵。要是明天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出府去,这么多钱,估计也够找个小房子了吧!”纪蓁蓁乐不可支的数来数去,又转念一想,“我自己有钱,为什么要等别人来找呢?我现在就可以出去住客栈呀!”纪蓁蓁说做就做,起身就打算偷偷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