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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炎虽才十岁,这半年养了不少肉。乞丐绕是力气再大,背了这么久,加上心里没那么紧张。脚步开始有些虚浮。一不小心便撞上了一个青年汉子。手一松,锦炎就要和大地接吻。青年汉子顺手一捞,便把锦炎捞进怀里。免了皮肉之苦。
锦炎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青年汉子,约莫二十岁的样子,脸部轮廓清晰,眼窝深陷却又增添一种迷人的魅力。嘴唇微抿,面部毫无表情。手上虎口有薄茧,锦炎料定对方是习武之人。
“壮士,求您救救我,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想把我卖了”锦炎开口大声说道。
一旁的刘氏吓了一大跳,立马伸手去拉锦炎。
“壮士,不好意思,我家闺女得了失心疯。不小心冲撞了您。还望您见谅。”刘氏礼貌的说道。
“不是这样的,我不认识他们。我家住在唐家村,离镇子不远。还请壮士送我回家,我爹娘在等我。”锦炎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凌志看在眼里,莫名的心抽的疼了一下。刘氏见状暗道不好,走上前用力甩了锦炎两个巴掌,打得锦炎头晕眼花。口腔涌出一股腥甜。
妈蛋的,牙肯定松动了。这个毒妇。
“你这个丫头,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今日冲撞了壮士,明日若是冲撞了贵人,连累全家人。”刘氏大声骂道。
“刘氏,今日你若是将我卖了,我爹娘不会放过你。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就在每日午夜爬上你的床,吃你的肉,喝你的血。”锦炎吐了一口血,冷声骂道。
“你这个贱人,连自己的爹娘都不认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刘氏咕噜咕噜转了一下眼睛,随即尖声骂道。
那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夜空,也刺痛了凌志等人的耳膜。
刘氏嘴上骂着,手脚却没有停,一边掐,一边踢。锦炎被绑的一点都不能动弹,只能忍着疼痛,继续骂道
“你这个毒妇,你今日做这拐卖人口的缺德事,他日不得好死,天大雷劈。”
刘氏打的越凶,锦炎就骂的越凶。许是知道这壮士不救自己,自己今日怕是交代在这了。
与其这样,不如过个嘴瘾骂个够吧。于是,锦炎搜罗了所有能骂的词,唾沫横飞的骂了出来。
听得刘氏手上,脚上更是使劲。渐渐的,锦炎意识开始模糊,嘴巴也发不出声音。在她晕倒的最后一刻,壮士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刘氏。之后,锦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之后,印入眼帘的是自己按照现代方式制作的床帘。蠕动了一下干涸的喉咙,轻轻说了声:“水,水。”
一旁趴在床边睡觉的小草闻声而起。
“大姐,大姐?你醒了。爹,娘,大姐醒了。”小草朝着门外哭喊着。
“大姐,你说啥?”小草支起耳朵靠近锦炎。
“水,水。”
“哦,哦……我这就倒水。”小草慌忙倒水,闻声而来的唐家山轻轻扶起锦炎,靠在床头。
锦炎足足喝了一大杯水,才有了些许力气。
抬眼看了看周围,都是熟悉的人,顾掌柜,顾掌柜的内子孙婶,里正家的宋奶奶,翠花婶,春凤婶,李宛娘以及小草和身后扶着她的唐家山。众人都在神色担忧的看着锦炎。
可锦炎刚醒,身上的剧痛仿佛要把她吞并。只是抬眼看了看众人,便又睡了过去。
大夫走上前伸手把了把脉说道:“醒了就无大碍了,只是这丫头伤势太重,内脏有些出血,往后还是要仔细养着。方能痊愈。”
众人听了听,皆是松了一口气。这才纷纷出了房门,站在院子里。
“刘氏那个毒妇,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春凤婶低声咒骂道。
“听说县衙已经断案了,那刘氏犯故意伤人罪,拐卖人口罪,要流放北边蛮荒地。她也算是得到报应了。”顾掌柜把打探得来的消息告诉了众人。
众人纷纷觉得大快人心。
“就应该这样,以前看不出,这刘氏心思这么歹毒。”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说小花是妖怪那事,也是她干的,你说她心肠咋那么坏呢。”
“这小花昏迷了这么多天,这唐老太一家子怎么也不说来看看。”
“怕是没脸见人吧。”
春凤和翠花一言一语的好不热闹。宋奶奶看不下去了,轻轻的咳嗽了声,低声说道:“这有镇上的贵人在,你们说话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没得让贵人看了笑话。”说着怒了怒嘴看向顾掌柜及内子孙氏。
春凤等人闻言,颇有些不好意思。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回去了。
宋奶奶转过头对着顾掌柜歉意的一笑,说道:“贵人,真是对不住了,都是个乡下的泥腿子,说话粗鲁,污了贵人的眼。”
顾掌柜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无妨,我只是聚兴楼的掌柜,算不得贵人,婶子不必客气。我和内子视小花如亲生,那刘氏伤了小花,就是把她千刀万剐也是活该。”
“我可怜的小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一块好的地方。那妇人实在是恶毒。”孙氏站在顾掌柜身旁,抹着眼泪,温声说道。
顾掌柜挽着孙氏的肩膀,轻声哄着。
不远处的李宛娘看着柔弱无骨的孙氏,那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刺痛了李宛娘的眼睛。明明是她的闺女,怎的演成这样,好像是孙氏的闺女一样。她这个亲娘反倒成了外人。
见状,李宛娘也不甘示弱。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抹起了眼泪。
“难为两位贵人担心我家闺女,待我家闺女痊愈之时,买两盒点心登门拜谢。”
李宛娘的话显然让顾掌柜不喜,顾掌柜常年生意场上周旋,岂能不知这乡下妇人的意思。当下回绝道:“点心就不必买了,小花与我有缘,顾某略尽绵薄之力,也是应该。既然小花没事了,顾某便与内子回去了。”
说着,不等李宛娘说话,便牵着孙氏的手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一旁的宋奶奶眼神颇有些埋怨的看着李宛娘,怎的分了家之后,这宛娘竟变了。那贵人对小花视若亲生,岂是为了那两盒点心,那不是明摆着打人家的脸吗?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宋奶奶也不好多问,叹了口气便踱步离开了。
李宛娘正为出了一口气而得意,自然是什么也不在乎。小花那有唐家山和小草照顾,用不上她,自然也就回屋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