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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和德很激动,一个劲拉着程诺的手,询问他的那些远景是不是真的,这些东西就是在戏文中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六岁丧父,不得已自幼离家在外,虞和德只读了三四年私塾,没有继续上学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在参加同盟会推翻满清王朝后,在经商同时,虞和德经常往自己的家乡江浙捐助钱财支持教育,自己也兴办了学校。
但家乡的学校不过是小打小闹,哪里比得上程诺所说的大学,将来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如果不帮些什么,自己心里的坎都过不去。
虞和德越想越兴奋,用殷切的眼光看向程诺,询问道:“贤侄,你不妨说说学校都缺些什么,人、财、物等我能帮到的都帮,只要能为咱们华夏多培养些才俊,散尽家财也是值得的。”
程诺也是有骨气的人,自己手里已经有启动资金了,自然不会再拿别人的钱,单纯靠外界的话后面学校财政会非常危险。
西南联大时期,华清有自己的基金,虽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依旧勉强能维持下去。但大北就不一样了,发不了教授工资也就算了,好几次都差点关门,最后因为它糟糕的财政状况,被独立结算,那叫一个惨。
程诺摆摆手,推辞道:“虞伯父,我不想要您的钱,这些也都是您辛苦半辈子打拼所得,我这仅凭一张嘴就想要钱,很不像话的。”
朝王儒堂、许兴修各自拱手一拜,程诺继续说:“我建这个学校不为私立,培养的学生自然以爱国为底线,但久经校园,学生们的思维难免会有些理想化,请求各位也是想日后这些学生到各位的店铺、企业中实习一番,学习与实践相结合。”
“的确,古代书生还有着半本论语治天下的可笑口号,实在腐朽愚钝。”王儒堂身为留学高材生,深知走出校园的重要性,表示赞同程诺的意见:“虽说现在知识的重要性越来越突出,但是想要报国也得学国家所急需的,出校看看也能知道自己的欠缺。”
虞和德对大家的观点表示赞同,但内心还是有些疑问:“可是贤侄,私立大学教育部可是不管经费的,眼下规模小了你的钱或许能支撑一段日子,但日后发展壮大,学校钱财怎么维系?”
程诺一副早有打算的样子,笑着说:“伯父,这就是我想说的,要与你们采取校企联合的方式,学校发明些新科技,以股份的形式与你们合作,共同赚钱,试想如果我们发明了新式轮船,交给你这申城航海企业,你们航海效率大大提升,我们也能赚到不少钱。”
众人恍然大悟,一个劲表示学校成立了会鼎力支持。
接下来几天,虞和德凭借着自身申城企业大佬的身份,带着程诺参加各种抗议“二十一条协议”的集会,在众人纷纷猜测他与虞和德的关系时,程诺凭借着自己的学识和远见,在申城的名流圈涨足了身份,众人对他的学校也越来越期待。
等到天气回暖一些,程诺就开始托自己认识的民族企业家,买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地块,开始兴建学校。那企业家做生意也是受够了洋人的气,同样满怀爱国之情,听完程诺的规划后,只收了成本钱,便带着工人们亲自上工地指挥建房子。
转眼间已经到了2月份,袁大头这边的“二十一条协议”的详细内容也逐渐在国内报刊上披露,民众的抵制情绪也是一阵比一阵高,但政府闷声不吭,让舆论很不满。
程诺深知这是袁大头在蓄意挑动民众情绪,根本上还是想答应霓虹的条件,完成自己称帝的野心。
这他哪里能忍,用自己的“迈迈”的笔名继续在《申报》上发表文章《告袁大头书》,矛头直指袁大头,称他就是为了一己私利,不想称帝早就回绝了霓虹的条件,哪里会一拖再拖。
但文章发表之后,又有膝盖软的文人发文回击程诺,说他不知道总统有多累,每天操劳到深夜,次日还坚持在总统府工作,这种兢兢业业的精神值得大家学习,三民主义指日可期等等一堆吹捧文字。
程诺看完就直接笑了,心说你这袁大头做总统确实做得很辛苦啊,1妻9妾,32个子女,一般人也做不到啊。而且你都这么累了,还想着做皇帝,是不是有点滑稽。
就这样,程诺与袁大头的御用文人斗个有来有回,发展到后面那文人吃不消了,喊了几个帮手继续反驳程诺,但依旧是落了下风。就这样,程诺“迈迈”的笔名为大家所熟知,文章中博学的知识为不少青年才俊所钦佩,好事者摘抄文章修订成本书拿来售卖,一时间成为学生们的床头必备之物。
“真是岂有此理!”袁大头气的把书桌给掀了,拿着刊登有程诺文章的《申报》撕个粉碎,扔在眼前唯唯诺诺的几个文人身上:“你说说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几个对一个还被人骂成这样,我现在出门都被人丢臭鸡蛋了,这就是你们的实力吗?”
“总统,我们也在尽力,只是谁知道这个迈迈不仅能引经据典,还能从洋人那找些历史,这……这我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击。”胆子稍大点文人扑通跪在袁大头身前,哭诉不是自己不努力,怎奈敌人太强大。
袁大头嘴一撇,对这动不动就下跪的文人很看不起,斜视道:“那你是不是对迈迈的文章也是很钦佩啊。”
“对,我也很钦佩,每次都要仔细研磨……”刚开始文人的说话很兴奋,只是后面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之后,语气越来越小,最后面恐惧看着袁大头。
袁大头越看越气,恨不得掏枪崩了这文人,只是眼下自己名声太臭,实在不好再明目张胆杀文人,用最后一丝理智咬牙切齿道:“都给老子滚。”
这群文人们连滚带爬就出去,刚到门外就听到里屋一阵摔打声音,跑的更快了,生怕晚一步袁大头改主意,开枪拿他们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