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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手家中,柱间正端着一个瓷杯,闭着眼睛,轻嗅着杯中舒展的茶叶所散发出的清香:
“阿纲你竟然没有忘记我的最爱,当初爷爷真是没有白疼你。”柱间放下了茶杯,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愉悦的表情。
“可惜除了爷爷之外,我已经没有其他在世的亲人了。”纲手神色郁郁地说道,“我的父亲,母亲,弟弟,叔祖,爱人,都在残酷的战斗中失去了他们的生命。”
“这个世界总是会带给我们许许多多的痛苦,真正的强者,是能够铭记这样的痛苦,并且努力去为这个世界带来改变的人。”柱间放下了茶杯,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是当年我失去瓦间和板间之后,老师鼓励我的话,现在我把它转赠给你。”
“爷爷的老师真的是……?”
“漩涡鸣人,没错。”柱间点头答道。
“鸣人既然能够做爷爷的老师,长大之后肯定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忍者吧?”纲手沉默了一会儿,出声问道。
“老师现在不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忍者么?即使不考虑九尾的帮助,有谁能在他这个年纪做到这一步的?”柱间笑着反问道。
纲手眉毛一挑,语气忽然变得玩味了起来,“话说当年我怎么不知道爷爷你还有一个这样的老师呢?”
“那个,哈哈哈……老师不允许我们把他的存在透露给任何人,爷爷也没办法啊。”面对孙女的逼问,初代火影眼神飘忽地干笑了几声,把锅全部扔给了鸣人。
“哼。”纲手轻哼了一声,放弃了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转而认真问起她作为火影应该关注的那些问题,“既然他已经预见到了这次袭击,肯定也告诉了你更多的情报吧?”
柱间严肃地答道:“老师是这么说的:‘晓组织不具有生产高科技武器的能力,你们不用担心这种情况在短时间之内重现。但是为了避免下次遇到类似情况还是如此被动,你们应该加强对空的防御手段,并且把这次袭击的始末告知其他忍村和大名。’”
纲手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这个情报对我们很有帮助,等我正式上任之后,会立即着手解决这个问题。”
“小纲手真是长大了啊,不再是当年那个抱着爷爷的腿不肯松手的小女孩了。”柱间欣慰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满眼都是笑意。
“我可是马上要成为第五代火影的女人,爷爷,才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孩子了。”纲手跺了跺脚,不依不饶地说道。
“好,好,你说得对,是爷爷不是,不该小看你。对了,你现在都五十多岁了,怎么还是单身啊?我听老师说猿飞的那个叫做‘自来也’徒弟不是对你有意思吗?阿纲,做人可不能太挑剔了哦!”
“漩涡鸣人,竟然敢在爷爷面前编排我,你给我等着!”纲手一边红着脸向柱间解释着,一边在心底咬牙切齿地吼道。
而在另一边,自来也跳到了鸣人的病房的窗户边上,看到他露出的脑袋正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孤零零地靠在洁白的枕头上,郁郁寡欢。
兴许是因为医忍们还没有到位的缘故,整个医院空空如也,寂寥无声,与窗外喜气洋洋的场面仿佛处在两个不相干的维度。
“嗨!”自来也动作夸张地朝窗内挥了挥手。
鸣人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扭头对着窗外的白发忍者兴奋地喊了一声:“好色仙人!”
自来也拉开窗户,身手矫健地跳进了房内。他坐在一个木凳上,随手从桌上拿起了一个苹果,咔擦咔擦地啃了起来,汁液四溅:“卡卡西之前不是和你一起么?怎么没有见到他呢?”
金发少年鼓起了腮帮,嘟哝道:“卡卡西老师要负责协助暗部处理善后工作,才不会像好色仙人一样整天不干正事,就知道抢我的苹果吃!”
自来也听到鸣人言不由衷的话,嘿嘿一笑:“成为拯救木叶村的大英雄,感觉还不错吧?”
金发少年咧嘴笑道:“只要大家都能平安无事,我就很开心了。”
“再说了,这一次有柱间出手帮忙,对上晓组织的两个成员还打得这么狼狈,完全不能算是一场漂亮的胜利吧。”少年的神色略微黯淡了一下,随即又变得坚定了起来,“我以后还要更努力地修行才是。”
“年轻人就是有干劲啊。”自来也放下了手中的苹果,微微一笑,“还有几天纲手就要正式就任第五代火影了。就职典礼之后,我陪你一起去妙木山吧。”
“诶?好色仙人你要和我一起去修行吗?真的?”鸣人瞪大了眼睛,双手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把头探到了自来也的面前,激动地问道。
他本来还以为自己要像原时间线佩恩来袭的时候那样,一个人独自去和那群蛤蟆玩呢。
“毕竟我答应了水门收你做了徒弟,总不可能就这样把你一个人扔到妙木山上去。”自来也脑后的鬃发忽然伸长,宛如一条白色的长蛇,把金发少年的上半身重新固定回了病床上,以免他不小心撕坏身上的绷带。少年没有再反抗白发上那股柔和的力量,缠满了绷带的脸上泛起了一个喜悦的笑容。
“这就是纲手送给你的初代项链么?”自来也注意到了他床边的那个墨绿色晶体,拿起来在手中缓缓摩挲着,“我听纲手说了初代火影的事情,真没想到你回到过去之后还干出了这么不得了的事。”
“哎哟,好色仙人你快别说了。九喇嘛因为这件事一直在生我气,不肯理我呢。”
“他是因为当年被初代封印而不高兴吧?”
“对啊,他在柱间和斑的手下吃了不少亏,之前能够摒弃前嫌,肯在战斗的时候把力量借给我,已经算是很大度了。”鸣人轻叹了一声。
(“你以为你在外人面前说几句好话,我就会原谅你了吗?”九尾双目圆瞪,冷哼了一声。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没有在‘说好话’,九喇嘛。你愿不愿意原谅我,完全由你自己决定。”金发少年的精神投影微微笑了笑,“你知道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你会让那个男人封印我?”九尾用危险的眼神紧盯着鸣人湛蓝的双眼。
“那是未来的我做出的决定,现在我不可能知道;非要猜的话,可能跟时间流的稳定性有关。如果当年你没有被封印,现在也就不可能出现在我的体内,很多事件的走向可能会因此而改写。”少年神色从容,面对九尾的瞪视也毫不畏惧。
“……”九尾沉默地把头趴在了爪子上,一言不发。
“九喇嘛,你如果实在是生气的话,可以像从前那样,打我一顿出气。但我不希望你用过去的仇恨,来折磨现在的自己。”鸣人凝视着九尾头颅上从耳朵一直延伸到额前的漂亮条纹,轻声说道,“那种活法实在是太累,也太痛苦了。”
九尾看到少年脸上恳切的表情,又瞥了一眼正紧张注视着自己的水门夫妇,闭上眼睛,摇动了一下自己的尾巴:“那我就信你一次吧。”
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九尾感觉自己的心头轻松了几分。
鸣人听到他的话之后,伸手抱住了他的头,开心地说道:“谢谢你,九喇嘛。”)
“鸣人,你刚刚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走神了?”自来也伸手在少年的眼前晃了晃,疑惑地问道。
“刚刚九喇嘛终于肯重新接受我了。”鸣人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而后将目光转向了初代项链,“还是继续说回这根项链吧,好色仙人你可以仔细看一看这道封印,非常有特点。”
自来也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墨绿色晶体两道相对的侧棱,耳边响起了少年的解说声;“这道封印有一点与其他封印不同:它是立体结构。封印符文遍布六方晶体的每一个晶胞,最大限度地增大了它能够容纳的查克拉密度。”自来也感应到那些如同微尘般大小的黑色符文像渔网一样彼此连结,又不断分岔,支撑起了整个晶体的框架。
“这道封印设计得这么精巧,施术者的封印术水平肯定很高吧。”自来也瞄了鸣人一眼,“是未来的你么?”
“至少它在与我的查克拉相接触之后,产生了激烈的反应。”鸣人点头答道,“更重要的是,我想到了一个它能够立即派上用场的地方。”
“什么用场?”
“如果我们在离开之前把查克拉留在类似封印之中,木叶再一次遇到和今天类似的袭击,我们也能以查克拉影像的形式支援。而且借由查克拉互相连接的性质,我们身在远方的本体也能有所感应。”
“你的身体能够支持你使用这个封印么?”自来也沉声问道。
“伤好了就没关系啦。”鸣人浑不在意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