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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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村八点三十分的夜里,少年领着两位远道至此的访客来到了一座朴实无华的木屋面前。一条并不宽阔的小径将小屋的门扉和人来人往的街道连接了起来,小径的尽头还立有一个低矮的信箱,上面印着“漩涡家”几个工整的小字。

    “这是父亲和母亲的故居吧。”业已“荣休”的七代目火影望着眼前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的木屋,面上闪过了一丝缅怀之色,“难怪以小弟你这么节俭的生活作风,竟然也会主动搬家。”

    “这么说来,大哥你当年还真中过带土的‘限定月读’?”少年敏锐地抓住了成年鸣人话中的关键。

    原本的时间线上,鸣人第一次知晓自己父母的身份,还是在佩恩六道袭击木叶之后。那时四代目故居已经被轮回眼瞳术“神罗天征”毁去。现在对方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木屋,只可能是因为他在幻术中曾经以“面麻”的身份体验过父母双全的生活。

    “是啊。”七代目火影双手枕在脑后,往事如浮光掠影般在心头流过,“不知不觉间,博人的年纪都快赶得上当年的我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佐助出言打断了鸣人的感慨,抬手指了指边墙上玻璃窗中漏出的那片白色灯光,“你屋里是进贼了吧?”

    “那是和我同住的舍友,不是什么贼!不过你们也肯定不算陌生就是了。”少年带领两人走到屋檐下,用念力推开了那扇在众人眼里根本没有任何防盗能力的屋门。

    “我回来啦!”

    “辛苦了。”一位赤发血瞳,长得与少年鸣人有九分相似的忍者正赤脚站在门廊的尽头,微笑着向少年点头示意。

    “你……你是……九喇嘛?”感受到这股熟悉无比的查克拉,成年鸣人用力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后他浑身气息涌动,双眼变红,胎记加深,身体瞬间被九尾的意识所占据:

    “那个小鬼明明已经死过了一次,为什么你现在却还安然无恙?”

    说起这件事,九尾不满地瞪了少年一眼,轻声答道:“他在死前用封印术强行割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还把他身上仅剩的所有查克拉全部输送到了我的体内。”

    成年鸣人体内的九尾什么话也没说,又重新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成年鸣人。

    “那个……九喇嘛他说话比较直来直去,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成年鸣人挠了挠后自己的脑勺,尴尬地赔笑道。

    少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表情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冲着九尾竖起了右手大拇指,“干得漂亮,九喇嘛!这还是你第一次下厨吧?”

    “下厨?”直到这时两位访客才注意到了一直弥漫在屋中的饭菜香味。

    “看你做了十几年的饭,就算是头猪也该多少偷点儿师了。”九尾摇了摇头,安步当车地走进了房中,“来吧,晚饭我已经陪木叶丸他们吃过了,这些饭食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

    鸣人和佐助对望一眼,脸上泛起了一个浅浅的微笑:“那我们可要好好领教领教你的手艺了。”

    五分钟后,成年鸣人一手端着清酒,一手拿着一只炸得酥脆的天妇罗,四下张望了一阵,而后轻轻叹息了一声:“小弟你过得也实在是太清贫了一些。”

    虽然屋内被打扫得窗明几净,但整个房间里除了一盆太阳花,一张第七班的合照,一张与木叶丸三人的合照,还有一张自来也、水门、玖辛奈和鸣人的合照之外,就再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是装饰和陈设的东西。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更不要说十五六岁少年人通常会喜欢的那些海报,球类或是漫画。初秋的凉风从洞开的窗门中穿堂而过,将众人顶上黯淡的吊灯吹动得左右摇摆。

    “是吗?我倒觉得他这屋子布置得比你从前住的那套公寓要顺眼多了。”佐助放下了手中盛着番茄鱼汤的木碗,淡淡说道。

    “哈哈,就是就是!大哥你自己都这么邋遢,还好意思说我,真是羞人!”

    “喂喂,你可别不领情,小弟!我可是为了你未来婚后的生活幸福着想!”

    ……

    笑闹一番之后,忍者们又把话题拉回到了各自的工作上。九尾从背包中掏出一张卷轴,递到了少年鸣人的手里:

    “我研究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把外道魔像封印到了这张卷轴之中。不过它还是不能离地球太远,否则生态圈中的自然能量循环会立即停止。”

    “那就先暂时放我这儿吧。等云隐村那趟差事跑完之后,我再和伊尔导师商议商议,看他能不能想出什么更稳妥的办法。”少年收起了卷轴,不疾不徐地说道,“木叶丸他们今天状态如何?”

    “要说完全没意见,那是不可能的。不过那三个孩子到底还是明事理,很快就理解了你的苦心。”九尾一边吃着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小甜饼,一边耐心地答道,“木叶丸现在可以在实训中单手使用螺旋丸,萌黄的木刺基本可以在实战中瞬发,而乌冬也摸到了冰遁的门槛,现在正在尝试凝聚出一面光滑的冰镜。”

    “对他们三个的修行进度没必要抓得太紧,毕竟他们的年纪还小,现在也轮不到他们上前线执行那些危险的任务。”少年呷了一口甘甜的清酒,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和兵卫这次去火之寺交差,地陆住持没有为难你们吧?”

    “我把和马临死前的遗言放给地陆和他儿子看了一遍。地陆本人倒没什么反应,但那个小沙弥却发愿要云游四方,五年之内不宿屋舍,不进热食,一心行善,传扬佛法。地陆拗不过他,最后还是同意了。”

    “大哥你有跟这个小沙弥‘空’打过交道吗?”少年对小沙弥的宏愿不予置评,转头向成年鸣人发问道。

    成年鸣人拍拍自己的脑袋,很是努力地在回忆中翻找了一阵:“啊,空在我们那儿的木叶村呆过一段时间,性格有点孤僻,但心地还是很善良。后来和马引动了他体内的九尾查克拉,给村里造成了不小的破坏。阿斯玛老师杀死和马之后,他也做出了类似的决定。嗯……据我所知,最后他当上了火之寺的住持。”

    “那么他最后应该能够顺利完成自己的修行,我们也没必要派人去盯着了。”少年微微松了一口气,笑着向佐助和鸣人问道:“你们二位考虑好该怎么训练自己新的‘部属’了么?”

    “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雏田呢。”说起这件事,成年鸣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去,“小弟为什么要让我去带第八班啊?”

    “理由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个世界上打打杀杀的事情全部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其他人都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和平之中;但这既不现实,也不可能长久,所以退而求其次,我希望你们能教会他们自保的本领。训练务必严格,尽量贴合实战需要,不求在面对六道级别的敌人时能战而胜之,但至少要坚持到援兵赶来。至于你们二位自己的修行——”少年伸出双手,在鸣人和佐助的额上同时轻点了一下,向两者的意识中分别灌注了一大段秘传知识,“这是经我这几年反复简化过的飞雷神之术和佐助曾经使用的‘扭曲空间’秘术;应该能够进一步提升你们的战斗力。”

    佐助和鸣人一边闭眼消化着脑海里忽然多出来的东西,一边听少年叹道:“虽然我并不希望把这些知识用在与人争斗之上,但现实却往往会事与愿违。第八班和第十班的同伴,今后就拜托两位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小弟。这些事情就放心交给我们吧。”鸣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轻声说道。

    ……

    翌日,鸣佐二人早早辞别了神游太虚的少年和睡眼惺忪的九尾,并肩行走在清晨的木叶街道上。售卖早点的商人推着小车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负责环卫的工人一丝不苟地清扫着路面上的灰尘与垃圾,还有小部分勤勉的忍者一早就从被窝中爬了起来,趁着同僚们都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加紧晨练。不过两人还未待走出多远,就在一条偏巷中齐齐停下了脚步,一言不发地回过头来,看向了道旁那株郁郁葱葱的七叶树。

    “尾行同村的忍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猿飞阿斯玛。”

    佐助单手结印,强大的查克拉透体而出,强行驱散了跟踪者身上的隐匿忍术。水汽蒸腾过后,一位嘴边叼着香烟,身穿上忍制服的黝黑忍者自树冠上缓缓现出了身形。

    “不愧是未来的七代目火影和‘支撑之影’啊,实力果然非同凡响。”

    阿斯玛纵身一跃,落到了鸣佐两人的面前,微笑着称赞道。

    “能够再次见到你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真是太好了,阿斯玛老师。”鸣人面上泛起了一丝沧桑之色,“另一个时空中,你在红老师即将临盆之际,为掩护鹿丸、丁次和井野撤退,壮烈牺牲,享年三十一岁。”

    “……”

    骤然得知“自己”的死讯,阿斯玛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掩护猪鹿蝶撤退,壮烈牺牲”,对于一名忍者来说,这大概算是最好的归宿之一了,但是……

    “这是你的遗腹女,猿飞未来。”

    阿斯玛怔怔地接过了照片,望着上面那位英气逼人,眉宇间能够依稀看出自己影子的女忍者,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在我从火影位上去职之前,她一直在我的近卫队里执行任务。忍村改组之后,她现在是忍者联盟首席长官奈良鹿丸的卫队队长。”

    “首……首席长官?”

    “嗯,天下所有忍者共同的领袖,不过他的权柄不如从前五影那样集中。”鸣人从包中翻出了另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照片,递给了阿斯玛,“这是我们临行前鹿丸、丁次、井野跟他们各自小孩儿的合照。”

    照片上,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和少女虽已芳华不再,但神采依旧。画面中三位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彼此心手相连,显得异常亲密。

    “他们三个连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阿斯玛喃喃自语道。

    “我跟佐助今年三十六,忙过这几年,就该到含饴弄孙的年纪了。”鸣人扭过头来,用手肘顶了顶佐助的胸口,“嘿,你觉得博人和佐良娜这两个孩子有没有缘分?”

    “儿孙自有儿孙福,依我看你还是少操闲心为妙。”佐助横了自己好友一眼,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眼见话题即将向“儿女婚事”上靠拢,晚婚晚育的好男人猿飞阿斯玛轻咳了一声,出言打断了两人的讨论:

    “咳,我们还是继续说回正事吧。如果二位愿意费心训练那几个孩子,我跟红自然是全力支持的。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们提。”

    鸣人轻轻摆了摆手,微笑着答道:“你能好好照顾红老师,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