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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林亚菲的人在，沈州倒是轻松了不少。
看着一行人都围着自己买好的那一车石料细细检查，他却走到了独自站在一边的林亚菲旁边。
“菲姐，谢谢了，要是没你的人在，这一车原石我根本带不走。”
“没什么，车空着也是空着。”
林亚菲的情绪依旧不高。
“你们还有一辆轻卡，你看要不要我帮你选一些。”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就是这种道理，自己跟着别人过来，占尽了便宜不说，到头来人家还连汤都没喝着。沈州心里终归有些过意不去。
“真的？”林亚菲蹙了蹙眉，抬眼盯着沈州。
“你就这么信我？”
“那你帮我选一车吧，还是这家？”这种场合不是傲娇的时候，错过了也就真错过了，林亚菲立马应承下来。
沈州却摇了摇头，“先看看吧，停车场门口那几家的石料都不错，好选一些。”
林亚菲点了点头，没有拒绝。沈州那种一言不合就翻脸的德行，林亚菲还真不好拿捏。
摊位上的石料，以沈州的选法也就是按吨来卖。就算选满一辆轻卡，也就三十来万，这点钱青翡亏得起。
虽然林亚菲没真正见识过沈州的本事，但据她的了解，眼前的沈州根本就像谜团一样。这几十万还是值得赌一赌的。
来到停车场铁门前的几个摊位，沈州没再墨迹，选了一家最大的石料场地，趁着林亚菲谈价的功夫，他已经将人带进去开始选原石了。
跟着林亚菲同行的两个中年人，见着林亚菲谈好价格出来，不禁有些心急。
“小菲，在进货场没买到就算了，怎么到这儿来挑石料。店里那一大堆都还没切完，买回去放都没地方放了。”
周国宏有些气恼，青翡在腾河的原石料场，大多都是从这边的摊位拉过去的，此刻完全没有再买的必要。
林亚菲也不争论，“这些都是沈州要买的，咱们回去也是放空，就把车借他用一下。”
随行的八个人，属于青翡嫡系的只有周国宏和这个姓杨的中年人，其他人有两个是司机，有两个则是腾河边境上的向导，好比吕志远。
听林亚菲这么说，两人顿时没了脾气，只得站在石场外，见着有人搬出来一块，便上前去查探一番。
出口离得近，轻卡经过沟通也已经开了进来。
没一会，沈州挑完一家，从料场里走了出来。
“菲姐，还要吗？”
“选满那辆轻卡吧，空着也是空着。”
沈州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却是走向另一个摊位。
不过再次选料沈州就没那么精细了，他只想尽快装满那辆轻卡走人。
林亚菲开着来的是一辆江铃的轻卡，载重可达八吨多，除了沈州自己的两吨外，要装满也要六吨左右。沈州就算挑遍入口这两家料场，也绝对装不满。
在另一家选了大概三吨左右，沈州没再挑下去。
“菲姐，就这么多吧！”
林亚菲点了点头没再强求。
早上在车上睡了几个小时，回程的路上林亚菲总算有了些精神，沈州也就坐回了副驾驶。
“菲姐，腾河这边还有没有更大的原石市场？”
“当然有，丽岭的原石交易市场就比这边大得多。不过那边是正规原石贸易市场，都是以公盘竞价的方式交易，不像清河这边没人管。”
“那边的好料多吗？”
“敢进丽岭的石料，肯定有一定价值，所以上好的料子也都集中在丽岭，糯种、冰种更是常见。”
“就没有更好的？”
林亚菲诧异的扫了眼沈州，“你指的是什么？”
“比冰种好吧，而且要够大。”
沈州对玉石种类的概念还停留在走马观花的阶段，也就是他能通过鉴灵手串感应到这些东西，要不然再好的玉石摆在他面前他都不认识。
“那种极品玉石不多见，原石就更难找了，就算出现在丽岭，也都被各大珠宝商盯着，没有几千万根本拿不下来。”
“那么贵？”沈州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就是个种地的，就算出手那批玉石能赚一些，可谈及几千万的东西他想都不敢想。
“看来紫云山聚灵阵也只能拆开来了。”
沈州的本意，是想在紫云山半山腰布置一个能够覆盖整个紫云山下面那一片的聚灵阵。
可挑遍整个清河原石市场，也就有一块看上去还不错的玉石。而且那块玉石的大小和质地，都还远远不够。
那块玉石最多就能布一个覆盖住万亩果场的聚灵阵。
车进入腾河已经晚上九点，沈州饿得不行。然而一下车，来到青翡的原石店面，沈州却被兴致冲冲的林亚菲拖住了。
“周叔，刚刚买的那批石料，切两块试试。”
沈州皱了皱眉，林亚菲这么心急让他突然有些不安。
周国宏从车上抱了一块足球大小的原石下来，走到切割机旁，打开切割机。
整个小院里被刺耳的噪音充斥着。林亚菲站在切割机前，紧紧盯着原石被切开的裂缝。
“出绿了，咦，运气不错！”
切割机前的两人有些迫不及待，林亚菲更是一脸兴奋。
不一会，整块原石被切成了一大一小两块。林亚菲周国宏一人拿着一半，细细端详起来。
“竟然是糯种，裂纹极少，水头也不错，这么大个头，应该能出五六件件良品，赚了赚了。”
周国宏不由赞叹，玉石工匠对于好东西总是会爱不舍手。
“周叔，再去抱一块来试试。”然而林亚菲却兴奋不减。
她话刚说完，沈州就阴沉着脸走了上去。
“切这块就行了，你先过来。”沈州再次毫不留情的钻进了SUV。
林亚菲愣了愣，突然意识到做错了什么。
“周叔，今晚就到这里吧，你先上去休息，我和沈州谈点事情。”
交代完，她立马来到车子旁，打开车门。
“虽然那些原石是你的，但我希望你能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刚到车里还没坐稳，林亚菲就听到了一句不热不冷的话。她抬起头，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正见着沈州那冷冰冰的眼神。
“对不起，我不清楚……”
支支吾吾，林亚菲突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要拿这批玉石可以，拿青翡的股份来换，还有，以后管好你的嘴。”
沈州左想右想，眼下也只能狐假虎威，只有拿住林亚菲的痛脚才能逼她答应了。
“沈州，你不要太过分了。”
林亚菲几近咆哮，沈州却摇了摇头，挥手打断。
“不算过分，我既然能从原石市场选出一车玉石，就能再选出十车，百车。你如果管不住你那张嘴，你应该会清楚青翡的下场。”
走了一趟清河，沈州大致也算清楚了一些原石市场的门道，毫不吝啬的狐假虎威起来。
“你说这一车都是玉石？怎么可能……”
她的疑问却再次换来沈州一个冷眼。
“你可以先去切完之后再来谈，说实话我不想逼你，但是你好像不清楚这件事情被透露出去的后果。这批玉石必须要拿青翡的股份来换，否则你我之间根本没有信任可言。”
虽然不知道青翡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沈州却清楚这一车的玉石，对于一家地方上的珠宝公司有多大的诱惑。
“我保证绝不会说出去！”面对这猝不及防的威胁，林亚菲丝毫不敢反抗，只能信誓旦旦的保证。
沈州再次摇头，“萍水相逢，你跟我说这些没什么用。你刚刚要是稳重一点，我现在也不会是这种态度。可你的表现让我太失望了。”
林亚菲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找刚他帮忙，就闹成了那副模样。
“那你要我怎么做？”
“两个选择，要么我入主青翡，要么你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愣愣盯着车窗折射出来的影子，林亚菲没想到沈州一点余地都不给。
“车钥匙给我，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还有，看好那车玉石，丢了的话我只会找青翡的麻烦。”
……
看着沈州开车扬长而去，林亚菲突然觉得放松了不少。
她不清楚为何自己会在一个刚毕业的小男生面前有那么大的压力，刚刚甚至都没来得及反驳。
也许，这段时间的青翡给她的压力太大，让自己在看到曙光的那一瞬间失去了理智，但她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沈州的禁忌。
如果那辆轻卡里真是一车的玉石，富贵荣华在沈州眼里真的不算什么。刚毕业、家境一般，这样的人不是应该朝着名利厮杀吗？
但沈州的心态却清淡如水。
虽然刚刚沈州的态度有些霸道，可仔细一想林亚菲也了然了。沈州在意的只是他那一身本事，而不是所谓的青翡和那一车玉石。
若外人得知沈州这种逆天的辨别能力，他不清楚黑暗的玉石市场下，会有多少人按捺不住。
只是自己太过得意忘形，完全没有去想其中的关节，这才犯了沈州的禁忌。
可为何自己会连反驳的想法都没有？
这个刚毕业的小男生，还真是一个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