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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钱,但萧景灏走的时候,还是把那两千块现金留下了。
这方面,他是比较倔的,我拗不过他。
我又自己拿出了三千,凑成五千一个整数,交给会计叫她记账了。
叶姨见萧景灏来了一晚上留下了钱,也没有多嘴问什么。
在性这方面,章台是没那么苛刻的,烟姐都可以找章台里的小男孩,我当然也可以找男人,而且我找的男人还给钱,能给章台带来收益,她自然没什么好说。
我喜欢钱,但是也清楚的知道,钱是让我获得幸福的工具,而不是禁锢我的主人。
眉姐那天说,烟姐这一生都败在了男人身上。
我倒是觉得,烟姐这一生,还败在了一个贪字上。
贪心不足蛇吞象,烟姐已经很有钱了,却还是连冒着危险去完成任务的姐妹们的钱都要拿,就连最后打算离开的时候,也要坑上一笔,搞的她被我揭发被老板处置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为她痛心,没有一个人为她打抱不平。
哦,有一个,就是她身边那小丫头。
听叶姨说,当时老板处置烟姐的时候,那小丫头自己站出来说了,我奶茶里面的毒,就是她找人下的,因为烟姐告诉她,是我害死了她亲爱的干哥哥,也就是烟姐爱的那个男人,周林。
所以小丫头对我怀恨在心,不惜进了章台想搞死我,如果我当时喝完那一整杯奶茶,我是肯定救不回来的。
幸运的是,我纠结的慢性子救了我一命。
至于那女孩,后来也和烟姐一起消失了。
虽然那女孩害过我,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被烟姐骗了。
往事不提,送走萧景灏,我一边处理事务一边思考叶初雪的事情。
我很清楚,叶初雪和叶徽绝对不是什么懂得收手的善茬,如果不制止他们,他们肯定会一直给萧景灏使绊子。
除此之外,叶玉雪那个孩子,我也想找到接到我身边来。毕竟叶玉雪已经死了,她临死前的请求我没办法做到完全无视。
心里惦记着这件事,我也没法好好工作,便叫叶姨呆在办公室,我出去溜达溜达。
说是出去,也不过是在章台内部转悠。
转着转着,我就走到了管事的地盘。
经过这几次的接触,管事已经和我比较熟了,我没多想,敲响了他的门。
进去的时候管事正在擦一把刀,那把刀看起来就很沉,颜色比较暗,只有刀尖处泛着一点亮光。
但那刀周身的阴沉气质,却衬的那点亮光令人不寒而栗。
“怎么有空过来了?”管事依旧在擦刀,头也不抬的说。
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耸耸肩,“办公室挺闷的,我出来透透气。”
管事闻言一笑,“是不是觉着这领头羊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领头羊,他倒是形容的挺精准的。
我摇头笑笑,“倒不是,我上一任烟姐是我揭发赶走的,下面的小姑娘们都比较害怕我服从我,省了我不少功夫。不过说实话,自由的时间确实比以前少了,以前我想的是怎么把任务完美的完成,完成了至少有休息的时间,现在每天都要处理下面这些人的事情。”
“怎么听起来你还委屈了,你该不会是想退回去继续做任务去吧。”管事调侃道。
我连忙道,“那倒没有委屈,毕竟现在我身处的位置,是我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能有这一步我很开心,也很感谢唐先生。”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管是不是真的熟悉,在章台这种地方,场面话还是必不能少的。
管事这时候才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了些赞赏的意味,“唐先生他确实对你挺好的。”
“我明白的。”抛开章台本身的对错,单论在这种环境下,老板确实比想象中那种凶神恶煞的老板好多了,况且他还经常教给我不少道理。
我和管事面对面沉默着坐了一会儿,我没话找话,“我看你一直在擦这把刀,这刀有什么特别的吗?”
“那当然了。”一说到刀,管事的眼睛都亮了,“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刀,你别看这刀外表看起来旧了,它的刃可一点都不老。”
我有些惊讶,“你师父留给你的?”
管事点头,“对,我十五岁时候拜的师父,是个混黑社会的,我身上挺多本事都是他教的。”
没想到管事居然还有这么一段过去,我不由的坐直了身体,听他继续往下说。
“我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没人管我,我整天在外面混,跟着一帮小流氓打架,我十五岁的时候,就是我们那一片的老大了。那时候年少轻狂,被人阴了也不知道,还是我师父出面替我摆平了”,管事回忆起往事,感慨的笑笑,“一开始他硬是要收我为徒,我挺不服他的,闹出不少笑话。”
“那,你是怎么进的章台呢。”
管事面色转为苦涩,“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小的时候我们那片特别乱,很多时候警察都不管,大家都混的还可以,直到突然有一天,警方开始插手了,我们被打压的很惨,帮派内很快出现了分裂,我也被人陷害了。”
我皱眉,“怎么被陷害了?”
“那天我和大家伙一起喝酒,因为被打压的事情我们都心情不好,一伙人都喝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身边躺着一个死掉的女人,那女人身上全是伤疤,明显是被虐待死的,我那时候才二十岁,当场就吓尿了,大脑一片空白,翻身就跑了。那一段时间我一直东躲西藏,生怕自己被抓住。然后在一个酒吧里,我遇到了咱们唐先生。”
没想到管事是这样进入章台的,如果他的故事是真的话,那就是老板救了他,那也是章台在窝藏杀人犯?
不过,在任务是杀人的章台,窝藏杀人犯也不是什么好惊讶的事情了。
我不禁问,“那女人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管事颓废的摇摇头,“我真不记得了,那天晚上我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敢肯定,我没有强奸那女人,我冷静下来后检查过自己身体,没有任何做过那种事的痕迹。而且头一天晚上我们喝酒的时候,身边根本就没女人,我都不知道那女人哪里来的。”
“那应该就是被人陷害了,可是既然是被陷害的话,就算被抓住了,你也是无辜的啊。”
“并不会”,管事冷笑一声,“那个时候我们那地方,就算你不承认是你做的,局子那边为了尽早结案也会屈打成招的,再说了,我只能确定自己没有强奸,我真不确定我有没有打那女人,毕竟我从小就很暴力……”
我见管事说到这里有些痛苦,倾身拍拍他的肩膀,算是无声的安慰。
管事稍微平息了下,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他朝我笑笑,“我说这些没吓到你吧。”
我回了他一个微笑,“能呆在咱们这地儿的,会这么容易被吓到吗?”
“那倒也是”,管事伸出手指弹了弹刀刃,“刚说这把刀呢,我给扯远了。”
“没事,你继续说。”
管事深情的看着那刀,追忆道,“我当时逃亡的时候,身上就只带的这把刀,今天是这刀陪着我第十二个年头,我拿出来擦一擦。”
我没想到我随口问的一句话,能听到这么多故事,但能对我说出这些话,可见管事也没把我当外人。
或者,我可以向他问一问叶初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