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他竟然是你见到的唯一一缕阳光

不加糖奶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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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时间怎么计算的,我与钟一就这样成为了如此亲密的朋友,有时候我觉的他或许无法懂我,但他愿意用他所有的理解能力来理解我,到最后我才明白,至始至终钟一都是因为懂我才选择用他一切的包容来理解我,在那段特殊的时间钟一占据了我的整颗心,即使我在嘴上否认了无数次。

    有那么一次让我一直记忆深刻的事情,好像只关于我与钟一,一次在午休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并不多,好像只有我和钟一两个人的空间,他拿着课本,和我讲述一个有关的笑话,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特别喜欢听钟一说话,就像是心在海边散步,他说的十分认真,我听的十分入深。

    忽然一个人影从我身边撞过,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下意识的抓住了钟一的衣角,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钟一就已经飞快的抓住那个撞我的男孩的领口,这个小男孩在钟一面前显得十分弱小,待我反应过来,从钟一眼中看到的是我从未见过愤怒,那个眼神十分的阴沉,只是可能只有我知道,那样的眼神,生自地狱,却存于天堂。

    这世上只有两种人生有的人用童年疗愈一生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从小就生存在恐惧中的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的爆发,仅仅是想要保护我。

    阳关清楚的在那个被钟一抓着衣角的弱小男孩的脸上,讲他的恐惧暴露在表面,毫无遮挡。

    我死死的盯着钟一的脸,我同样带着害怕,走近他的身旁,害怕他会用同样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我,我害怕……因为我从未给过自己自信,我至始至终都不会相信会有人将我放在心上,我小心翼翼的抓住钟一的手腕,“算了,钟一,你吓到他了,钟一算了。”他没有同我说话,而是盯着那个男孩深吸了一口气。

    而后淡淡的开口,“道歉,道歉,我让你道歉。”那个男孩被钟一抓着衣襟依旧一言不发,在恐惧之后,居然是对钟一的不屑,我看着这一幕,竟然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我让你道歉!你他妈的听不见嘛!”钟一冷静了一下,用力的扯过他的衣角,用整个教室都听得见的声音,大声吼道。被钟一抓着的男孩怂了,小声的对钟一说,“对不起。”

    “不是对我说,对她说。”钟一依旧居高临下的死盯着他。

    那个男孩慢慢的转过身,面对我,轻声说对不起。

    “没关系。”我的声音居然有一丝的颤抖。

    等钟一再看向我的眼神时,居然变得温和,前后不过一秒,我一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只是钟一口中剩下的不满告诉我,刚刚那一瞬间是存在的。

    “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说完这句话,钟一又怯怯的低下了头,这个动作,似乎只有我在意了,连钟一自己都只是觉的自己只是在躲避我的眼神。

    “你不要生气了,没事的,生气只会让自己不开心,恩~”我歪着头,寻找钟一下落的眼神,

    “我没有生气,就是不爽。”他十分认真的盯着我的眼睛,让我觉的有一丝的不好意思,可又让我觉得是一个小孩学着大人的口气说话,假装成熟。我像哄小孩一样,耐心的看着这个大男孩。那时眼底的溺爱是我自己也没有发现的。

    “真的没有生气?”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钟一就匆匆的转身离开了,我伸出手,还想挽留时,看见钟一的背影居然很想拥抱他,抚摸他那一头不太短的小短发,从那以后,想摸钟一脑袋的想法,一直在我心底,挥之不去。不知道和隔壁阿婆家的大黄狗的手感是不是差不多?

    晚自习我主动给钟一传小纸条。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在路边捡到一条小狗,你会怎么做?”

    “先剥皮,然后狗肉煲汤。”我在心里给钟一这个回答无数个白眼。

    “你这也能下的去手?狗狗可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这可是我最想养的动物,最喜欢的宠物。”

    “哦”…….

    后来在一次与唐雅的聊天时无意中得知,钟一不知道从哪里弄道一只黑狗,直接养在了过道。

    时间又悄悄的过去了两个星期,马上要期中考试了,之前那个被钟一抓着衣襟的弱小男孩,不知道怎么惹上了周季雨这个班里的魔头,周季雨可是出了名的读书写字干啥啥不行,打架第一名,他居然又被打了一顿,又瘦又小的身体被周季雨一个过肩摔,像纸片一样在空中划过,而后又重重的摔在地上,那声巨响,我听着都疼,我屏住呼吸,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怕被周季雨迁怒。

    我蹑手蹑脚的远离后排周季雨的战场,我远远的站在讲台上,看着周季雨跟黑社会似的教训那个小男孩,场面有点凶残,看的我直皱眉毛。

    钟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着我就走出来教室,走之前还不忘说一句“活该。”我的内心不禁感慨,男人真狠。

    之后期中考试出来了,我的成绩直线下降,老班开始关注我了。钟一依旧传纸条写写笑话想让我开心,可我好像一直不怎么开心,因为成绩的落后,周末一回到家,祖母一直骂我,无论我做什么,祖母都在骂我,年少的缺爱,以及祖母不停的谩骂让我的心一直很不安。

    钟一是一直让我安心的良药,可钟一却不知道,他以为我听腻了他的笑话就给我猜谜语,而这也是钟一给我传的最后一次纸条。

    “你知道世界上哪里没有和尚吗?”

    “尼姑庵?”

    “不对,再猜。”

    “我猜不到了,你告诉我吧。”

    “猜不到了吧,这次算我赢。”

    “好吧。”

    我的不冷不热,似乎让钟一不安了,原本对我形影不离的钟一,居然变的小心翼翼,总给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才来到我的身旁。以前他吵我的时候,我一直嫌他烦,而现在我居然希望他可以多烦烦我。

    下午上体育课,一到自由活动时间我就直径走去了办公室,不要想多了,我只是去拿作业,老班看见我一个人,忍不住问我,“落落,你和钟一是不是在谈念爱?”

    “没有,怎么可能。”我的心里疑惑了许久,什么样的关系可以算是谈念爱?

    “没有?拿为什么你倆一直在一起,你的成绩也差了这么多,这不像余洛洛哇。”

    “怎么会,会好的。”这好像是在安慰我自己,而不是说给老班听的。

    我将作业放回自己的位置后,本想回去上体育课,可却看到钟一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办公室,接受老班的训话,可他什么也没做错,期中考试还是全年级第一名。我盯着钟一的背影看了许久,知道他从办公室出来,我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本想出去与他对话,可这时我才明白,以前每次都是钟一主动和我聊天,而我根本不知道同他说些什么。

    一天上英语课,钟一居然在偷偷的折千纸鹤,还被老师抓住。

    “钟一你上课为什么折这个东西?是要送给谁?”老师抢了钟一的千纸鹤,我也忍不住望去,千纸鹤?我好像都折的没这么好。

    “给余洛洛!”全班的同学都在起哄,成功将老师的目光移到我的身上,我快速的收回目光。

    所有人都以为钟一的千纸鹤是给我的,也包括我,只是到最后我都没有收到那只千纸鹤。

    从那以后钟一和我的关系在无形中开始疏远。

    我又回到了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复习的样子,当所有人都休息了,我还是规规矩矩的坐在位置上,我只是不想落俗,让别人发现我眼底的诙谐。

    一个安静的午后,坐在教室里的人只有我,钟一和周季雨以及易方达,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我默默的看了他们一眼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低着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钟一在那次以后久违的坐在我的位置上,我也久违的看着那张一看见我就笑的脸,竟然变的严肃,这让我很不自在。我逃避似的看向周季雨,他居然用多年前那种带着怜悯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周季雨又拿我的故事到处宣扬了,我讨厌这样的眼神,那个眼神就好像妈妈离开我的那年所有人都在用这样的眼神提醒我我的妈妈丢下我走了,这样的眼神让我觉得难堪,让我觉得心痛。

    我以为接下来,钟一会和周季雨他们一样,我死死的抓着我的笔头,静静的等他开口说完离开,可他好像不太一样。

    “丫头~”钟一叫我外号的时候停留了很久,是在等我抬头?钟一第一次叫我这个外号,这也是上小学一年级时周季雨帮我取的名字,那个时候,我扎着两个大麻花辫,年幼的周季雨说这就是电视剧里给少爷端茶送水的丫头模样,于是就有了“丫头”这个外号。我就知道是周季雨,不然钟一怎么会知道这个。

    我坚定的抬起头,害怕钟一看清我眼底的慌张,只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不爱笑?”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问我问题。

    钟一又弄的我一头雾水,为什么要爱笑,我的生活有什么值得我开心。“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为什么要笑。”我用同样的目光回答他。

    “你知不知道笑一笑十年少。多笑一笑知道吗!”他拍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我。

    后来我也同钟一他们一样胡闹,钟一从不拒绝的要求,我在笑疯狂的笑,我在钟一面前疯狂的笑,我以为我在钟一心中是不一样的,现实是只有别人发现了钟一在我心中的不一样。

    圣诞节,教导主任允许我们疯狂一夜,这一夜同学们都很疯狂,所有人都玩的很嗨,只是我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融进这样的热闹,因为我从心底不喜欢着拥挤的环境,我还是默默的躲进了教室里的角落。钟一找到我,和我玩了一局真心话,我倆交换问题,谁也不许说谎。

    “你吻过女孩子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但我就是问出了口。

    “没有。”他迟钝了许久。“现在轮到我问了。”

    “恩,你问。”

    他不停的摆动手中的水杯,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如果说周季雨说他喜欢你,你怎么办?”

    我顿时慌了神,他为什么要问这么无厘头的问题,我喜欢谁,这么明显的问题还要问吗。在那一刻我看钟一都像是出现了重影,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掩盖我的慌张了。开始口不择言。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哇。”然而说完我就后悔了。还没等我挽回些什么,钟一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就这样?”他一边说一边后退。

    “恩。”我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在同学们集中游戏的环节我跑了出去,我慢慢的走在外边,我希望他能跟过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知道快到派对结束,我也没能看见钟一的身影。

    我默默的回到教室,看见钟一十分开心的与同学们玩耍,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落落,你拿到棒棒糖了吗?”唐雅看见我走进教室,便询问我。这时我才知道老师给我们每人买了棒棒糖。

    “没有,算了,没关系。”我无所谓的摇摇头。“钟一住在你家吗?”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对哇,他来这边读书暂住在我家。”或许是因为钟一,我一开始想亲近唐雅这个女孩,因为她是钟一的堂妹,可又发现我很喜欢这个女孩的直率,无关于钟一。

    第二天早上,我无所事事的坐在窗口看着外面,一如往常的风景,突然一根棒棒糖出现在我眼前,“听唐雅说你昨天没有棒棒糖,我不吃,这个给你。”没等我拒绝,钟一就驳回了我拒绝的想法,直接塞到了我的手里。

    冬季来临,天气愈来愈冷,一个个芊细的少女被棉衣层层包裹,老师开启了小组制的学习方法,学习好的和学习不好的交叉分组。易方达就这样成为了我的组员。

    每次我耐心的和易方达讲题的时候,钟一总是在我左边死死的盯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钟一居然从最后一排的位置变成了,我旁边的旁边的位置,任何一个扭头都可以看见钟一的身影。

    也不知道为什么,易方达特别听我的话,无论我说什么他都相信,因为小组的原因我和他就这样成为了朋友,钟一也十分方便的来我们这边蹭一切可以蹭的动西。

    钟一喜欢和我讲很多大道理,听他畅谈未来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钟一站在讲台上,告诉所有人,‘余洛洛只有我可以欺负的’的幼稚模样。

    “余洛洛我们一起考武汉大学好不好,听说那里的樱花可美了。”这是钟一第一次用期待的眼光与我约定,我根本没有想过拒绝,并且只想要拼命的完成约定。

    “好哇,我还没看过樱花呢?”

    “那你要加油咯,我会监督你学习的。”

    “哈哈哈,好的。”我好像完全忘记了父亲一直要求我考师范的事情。

    从那天开始我又在努力的学习,只是和以前的目的不一样了,以前只想让父亲可以多关注我,现在只想一直在钟一的世界里出现。

    遇见钟一后的那一年的冬天是我最喜欢的冬季,比往常寒冷,比往常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