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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以后。
剑州。
这里是属于一个江湖势力,武林盟的地盘。
当然,名义上还是属于大奉。
但是,实际上,剑州却有自己的老祖宗。
剑州老祖:寇阳州。
出身贫寒,年少时行走江湖,快意恩仇,大约六百年前,大周气运已绝,生灵涂炭,寇阳州揭竿而起,起兵与大奉开国高祖皇帝一起推翻了腐朽的大周王朝。
寇阳州这个人,其志在武道登顶。
对做皇帝的兴趣不大。
当然,大周覆灭后,相约与大奉高祖皇帝一战定天下,战败后返回剑州,以原义军势力,创立武道圣地:武林盟。
五百年前,武宗造反,被当今监正所说服,出兵相助,以换取当今监正帮助,晋升二品。
只是可惜啊!
终究还是底蕴差了一筹。
当今监正信守承诺,也确实帮助了他,只是可惜寇阳州却卡在了半步二品武夫。
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五百年过去了,不仅没有能够将这个问题解决,反而还耽搁了自己,这么多年,毫无寸进可言。
寇阳州太老了。
垂垂老矣。
六百年过去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坐化也就在这几年。
寇阳州一死,剑州武林盟便将群龙无首,所以从前几年开始,剑州武林的势力也一直都在开始收缩。
这一日,一个女子闯进了寇阳州的闭关地。
犬戎山。
犬戎者,巨兽也,剑州的守护神,寇阳州当年的伙伴。
这么大的一只巨兽,却在这名女子的面前,在对方冰冷的眼神中,仿佛是一头被吓破了胆的恶犬一般,呜呜叫着,一边夹紧尾巴,一边退到了寇阳州的身后。
“你是何人?”
寇阳州的外貌还挺豪放的,一头白发像毯子一样披在身后,拖曳在地,双眉垂挂在脸颊两侧,胡须垂到胸口。
老则老矣。
可是声音也却很洪亮。
“请你出山。”
神秘女子声音很澹泊。
“不必了。”
寇阳州甩了甩头。
讥讽道:“小女娃娃,我不知道你是谁,一无心计较你为何能闯入我武林盟圣地,可是老夫我都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你这个时候来请老夫我出手,不会是想要上赶着,给老夫做孝子贤孙吧?”
寇阳州年轻时候本就是一个混不搭。
胆大包天。
什么事情都敢做。
要不,当年,也就不会扯旗造反了。
如今,将死之期当至,也就是无所顾忌了。
很明摆着,能悄然无息闯入这武林盟的核心腹地,还能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自己身前,并吓的自己的老伙伴,犬戎兽加紧尾巴逃串,这眼前的神秘女人,实力,至少可以当得起,深不可测,这四个字。
自己年轻时候都未必能够稳定赢过对方,又更何况,现在的垂垂老矣之身,血气也早已经不足年轻时候的数十分之一,又能怎么办?
摆烂呗。
不错,就是摆烂。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倔老头,寇阳州,即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又岂会轻易的再向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娃娃低头?
神秘女子不说话,一步一步走至寇阳州的身前,伸出了一只手指头,搭在寇阳州的命门上。
寇阳州闭目待死。
本以为,神秘女子是想要杀他,可是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一股无比精纯而又庞大的血气,通过神秘女子的手掌,被灌入了他寇阳州的体内。
“你不杀我?”
寇阳州很痛苦。
这一股精纯而又庞大的血气,此刻正在他体内肆无忌惮的横行,在冲刷掉他浑身经脉里的杂质,在冲刷掉他浑身垂垂老矣血肉里面的杂质。
一时…
竟然有令他,自己垂垂老矣的身躯,已经又重新焕发出了生机的错觉。
“嗷…”
“当时我这将死的老家伙看走眼了,你这小女娃娃,年纪不大,可是居然却已经是一名真正的二品合道境武夫,这可比老夫我强多了。”
“没用…”
“你也不必再浪费力气了。”
“老夫我这可是寿元已绝,又不是受了什么硬伤,你这样做,不惜空耗精血,可除了能让老夫我,再苟延残喘几个月,又有何意义?”
当然没有意义。
寇阳州是已经活了六七百年的老王八,对于他而言,多活几个月,与多活几天,其实差不多,反正都是要死的。
神秘女子又冷冷看了他一眼。
收回手指。
“寇阳州,你现在是否已经感觉,可以短暂是使用全胜时期的修为?”
“是,那又如何?”
“很好,那你跟我走吧。”
神秘女子说罢,仿佛就是这样已经决定了,扭头转身就欲准备离开。
“笑话。”
“你以为是谁?”
“咋这么大谱啊你?”
“小女娃娃,老夫承认你很强,但你可知,老夫我的年纪,都已经都做你祖爷爷了,不说清楚,又凭什么想要老夫我替你效力?”
寇阳州真的……
都有快要被气乐了。
如果不是这眼前的神秘女子,实力那是当真了的,居然能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修补了自己体内的大部分隐藏暗伤,自己还真要好好与她掰扯掰扯,别以为给了自己几年生命,就可以肆无忌惮,在自己的面前装大尾巴狼。
还是那句话。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神秘女子继续在往前走着,清冷的声音,又继续再传递过来:“寇老前辈,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会跟上来。”
“理由呢?”
寇阳州大嗓门继续嚷嚷。
什么话啊!
真是的…
你让我跟上,老夫我就得老老实实跟上吗?
“剑州武林盟,雄踞剑州至今已六百年,极为不易………”
神秘女子继续往前走。
“切。”
“我当什么理由呢。”
“不就是想要拿老夫我的徒子徒孙来威胁老夫?嘿,你有种,小女娃娃,你就把他们全部都杀了。”
反正想要他效命。
没门。
除非这天能塌下来。
天?
塌不下来。
可是神秘女子又道:“道门,自分天地人三宗,自有归处,也有其镇压宗门之神物,道门地宗,神物九色莲花,所结之莲子,具有点石成金之作用,连一块石头使用了它,也都能够开启灵智,九色莲花的莲藕,可生死人,肉白骨,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你…你…你这小女娃娃,你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寇阳州不能不激动啊!
九色莲花!
神物九色莲花!
他也素有耳闻!
可那是道门地宗重宝啊!
想必神物九色莲花的生长之地,那也一定是戒备森严,道门地宗,人才济济,历代以来,道宗修为,那起码也是一个二品的渡劫境元神大修,谁又他么喝多了,才敢大胆到去捏虎须?
以前,寇阳州那是不敢想啊!
神秘女子的声音:“九色莲花,天才地宝,有德者居之,地宗道首金莲,入魔已久矣,惑乱苍生,自命黑莲,自是已经没有资格再拥有如此天才地宝………”
寇阳州越听,便越觉得有门。
神秘女子又道:“我欲取之。”
果然。
继续啊!
快说快说……
寇阳州心底火热。
“寇老前辈,你若宣誓,效命于我,待取来了那九色莲花之后,莲子归我,莲藕归你,我再助炼化它,如何?”
好诱人啊!
寇阳州呼吸已急促。
可是,要宣誓,还有效命于一个小女娃娃,这终归是让他有些拉不下脸来。
“唉…”
“我老人家命苦吧!”
“女娃娃,你心机也太深了吧?”
“咳咳…”
“要不打个商量如何,能不能不宣誓?”
“嗯。”
“我老家人的意思是,咱们两个合作,一起去端了那地宗的老巢,你取你的九色莲子,我取我的九色莲藕,桥归桥,路归路,就此别过如何?”
神秘女子:“好,既然寇老前辈,不肯宣誓,我也不勉强,只是我也要提醒寇老前辈,九色莲藕虽好,但最多也只能助寇老前辈你重返青春,可是如果有了我的帮助,我有十足的把握,可助寇老前辈你,打破当前的修为禁锢,成为一名真正的不死二品合道境的武夫。”
寇阳州大呼:“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那老夫我就答应你,只要你这小女娃娃能说话算数,取的九色莲藕以后,帮助老夫我突破二品武夫之境,那老夫我这一条命就卖给你了。”
真相了。
这个世上,果然是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
如果有。
那也一定是开的价码不够。
寇阳州是硬骨头吧?
脾气臭。
性格固执。
但执念却是,梦寐以求,也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二品合道境武夫。
原着之中。
许七安的方式也差不多,还是只用了半截九色莲花的莲藕,就已经换来了寇阳州的效忠与友谊。
神秘女人…
嗯。
想必大家也猜到了。
不错。
正是在三个月前,留在楚州城,借助镇北王留在楚州城的布置,一举由三品不死之躯境的武夫,突破至了二品合道境武夫的怀庆长公主。
距离女武神。
已经是只有一步之遥。
那么怀庆,是不是就应该立马,杀奔向大奉京城,去找假冒元景帝的贞德帝,报祖父的杀父之仇呢?
没有。
她没有这么做。
贞德帝筹划这么多年,又修行三位一体之术,如今虽然断了一只臂膀,可还有着另一只臂膀。
怀庆,也不想去打没有把握之仗。
所以…
她深思熟虑后。
首先,来到了这剑州,剑州武林盟的老祖宗,寇阳州,半步二品合道武夫,且如果操作得当,在熟知剧情的情况之下,不难,很容易就可以帮助对方突破成一名真正的二品合道境武夫。
而且,寇阳州这个人,也是最容易拉拢,与收服的一名超凡者大能。
那谁叫,寇阳州是独夫呢?
看似拥有着整个武林盟,可是如果真与大陆上的顶尖势力相比较起来,还是稍显那么太薄弱了那么一点点。
所以,怀庆今日来了。
所以,怀庆今日她说服了寇阳州。
那么接下来,便只需再去一躺地宗道首黑莲的老巢,取来九色莲花,想必地宗道首黑莲,也应该不会拒绝,一名二品境武夫与一名半步二品境武夫,二人合力所提出来的要求吧?
嘿!
!
除非活的不耐烦。
真说实话,怀庆还巴不得,等自己带了寇阳州去了以后,那位地宗道首黑莲能够不要逃,螳臂当车,也要阻她们两人一阻,这样也正好使她,能够报了这黑莲道人,黑化了贞德帝,并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父皇这个仇。
于是…
又是半个月以后。
地宗老巢,一名神秘女子与一名粗犷的老人长驱直入,黑莲道人逃之夭夭。
九色莲花到手,竟然毫无波澜。
熟知剧情的怀庆,一旦能冷静下来,不管是收服武林盟寇阳州,还是大破地宗老巢,吓走地宗道首黑莲,取有九色莲花,这两部棋,都可谓是出神入化。
【盯!恭喜主神,你的信徒怀庆,大奉长公主,正在呼唤你,并已经为你准备了祭品神物:九色莲花(天地奇物,花开九色,莲成九颗,生死人,肉白骨,通九幽,显灵智。注:九色莲花少了一节莲藕。)】
怀庆说话算数。
说过要助寇阳州重返青春,也说过了要助对方,成为真正二品合道境的武夫,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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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怎么说呢?
这些,其实也都是搂草打兔子而已。
不管之前,去剑州,寇阳州会不会合作,又会不会选择效忠,这九色莲花她也都取定了。
主神需要,所以,她就必须要得到它。
献祭。
也只有献祭。
才是她真正强大的根本。
大奉京城。
最近一段时间挺诡异的,朝堂上暗流涌动。
三个月前,镇北王身死,亲手斩杀了镇北王的怀庆长公主也不知所踪。
就这么着。
皇帝反而还疯了。
整日疑神疑鬼起来,不是说这个要造反,就是说那个不忠,指鹿为马,三个月不到,便杀的人头滚滚,朝堂上诸公,胆颤心惊。
以至于流言四起。
咱们这位皇帝,又到底在担心什么?
为何,又以至于,会如此怕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直到又有传言:皇非皇,帝非帝……皓月当空,牝鸡司晨,女子可为帝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