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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下旬的上海，晚上十点半的外滩，气温已经去到20度以下。杨可一件chanel的淡粉色T恤，一条黑色紧身皮裤，一双Gucci板鞋，一件巴宝莉的米色长款风衣，扎着个丸子头，整个人的气质时尚而又青春。
她走在前面，凌枫跟着后面，穿梭在如织的人流中。似乎是不满凌枫的速度，杨可几次停下脚步，最后干脆伸手一握凌枫的右手，拖着他快步前行。
凌枫也不是故意走的慢，他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王健桦的关于“平台，加盟”这两个词。
H市虽然是首府城市，可按照经济体量，人口数量，城区面积来看，顶多也就是个三线城市。近些年因为北方雾霾严重，PM2.5屡屡爆表，空气质量全国第一的H省吸引了不少北方人，特别是东三省的人过来购房置业。
H市作为H省的首府，配套完善，教育，医疗，就业又均为全省第一。外地购房大军，起码也有四成左右选择再H市购房。
新房与二手房的市场都火爆，中介便如雨后春笋一样开遍了整个H市的大街小巷。
凌枫没毕业想要从事中介行业之前，也出来做了几天的市场调查。据他粗略统计，整个H市中介门店大概一千多家。其中门店有五十家以上的大公司有三家，门店在二十到五十家之间的又有十一家。这些中等以上规模的公司，大概占了五百家左右。
剩下的五百多家，三五家门店，顶多七八家门店的小公司又占了一半左右。剩下的一半，都是那种一两家门店的夫妻店。
但是别小看这种夫妻店，他们往往单店一个月也能做个二三十万的业绩，刨开成本，单店纯利润绝对在十万以上。
小店利润高的秘诀有两个，第一是他们聘请员工根据市场的淡旺季来调整。旺季多招人，淡季裁员，因此工资成本控制得很好。
第二个秘诀是，小公司往往都从大公司挖老员工，又给股份，又给分红的。老员工一来，老板就怂恿着教他从原公司拉拢业务员挂单（也就是做私单）过来。这种单，一般都是三七开，挂单的人拿总佣金的七成，挂单的公司拿三成。
因为获客的成本也不用小公司出，相当于小公司只需要安排签个合同，去半个过户，或者贷款手续，这生意简直是一本万利。
凌枫还在H市的时候，在跟同行交流的时候，稍微有些规模的公司，都深受小公司的这种挂单之苦。想要抓又抓不住，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挂单的人都是带客看完房之后，就把客户以及带看的物业丢给小公司的联络人了。
客户哪管那么多，在哪买不是买？只要手续能办好，中介费给谁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问题。
而且挂单的人往往还会给客户或者业主让利，客户跟业主就更会替挂单的人保密了。如此，大公司就算有后勤跟进，也没办法抓到挂单人的具体证据。
在H市中介公司的门店越多，员工越多，那么背挂单的几率就越大。如目前全市第一的美鑫地产，就有同行私底下议论过，他们每月起码有20%的单被飞到小公司挂单。
凌枫自从知道这个挂单很普遍的情况之后，曾经有思考，如果扩大规模，那么挂单私单就不容易管控。如果不扩大规模，人员跟不上，那么业绩肯定也会固定在某一个节点。
这是一个矛盾，规模越大，总业绩越高，同时挂单私单也越多；如果不扩大规模，总业绩不高，挂单私单就少。
凌枫想要高业绩，但更香控制挂单私单的恶习。那如何去做？
古人曾经说过，把敌人变成朋友，那么也就没了敌人。按照王健桦所说，如果自己也能在H市推加盟，做平台，把中小规模的中介公司都聚拢在一起，资源共享，自己只收一个管理费，那么也就不存在担心挂单私单的问题了。
同时做加盟，做平台，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够快速的扩大规模，提升影响力。特别是在新房市场这一块，如果真能联合一两百家中小公司，再去跟开发商谈项目总代，那么相信能获得的佣金点位会更高，开发商结佣也会更爽快一些。
凌枫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些事情，所以跟杨可逛外滩这才显得心不在焉的。
杨可有些生气，好歹也有些天没见了。现在难得有空，两人被逛个外滩，结果凌枫像是个木头人一样被他牵着走，完全没有半分情趣。
“哎！凌总，你在想什么呢？是想着你那校花还是警花呢？”杨可停下脚步，一甩凌枫的右手，嘟着嘴问道。
“啊！”凌枫一愣，什么校花警花？看到杨可一脸幽怨的盯着自己，凌枫没来由的打个冷战，原来杨可一直都知道他的事啊，只是先前没说而已。
“你想什么呢！我在想着如何做平台，做加盟！”凌枫心里清楚，跟生气中的女人是不能讲道理的，所以解释完了，赶紧开哄，“再说美女当前，我还能有那心思想别人？”
“哼！就你会说！”杨可也就做做样子，哪会真的生气？现在一听凌枫说到“平台”，她也来了兴致，“淘宝是个平台，美团也是个平台。你干房产中介也想做平台的话，那么需要的就是IT精英，高科技人才咯！”
“其实我现在还没什么头绪！”凌枫实话实说，他是今晚才接触到这个“平台”这个词，心中有些大概的想法而已，真要如何干，如何去打造这个“平台”，他心里还是一团模糊的。
“凡事总得有个开头！如果你真想做平台，搞加盟，我可以给你介绍个人才！”杨可很认真的说。
“哦？什么人才？”凌枫看杨可不像开玩笑，也跟着认真起来。
“我表妹！”杨可将凌枫拉到路边，两人站在黄埔江畔，站在路灯底下，细细的聊了起来。
杨可的表妹，她舅舅陈锋的女儿陈帅帅，麻省理工学院的高材生。大学主修的就是人工智能，也就是现在简称的AI。
陈帅帅也就比杨可小一个月，也是今年毕业，现在在美国谷歌实习，职位是见习网络工程师。
陈锋一直想要他女儿回国，陈帅帅却觉得国内技术有些落后，死活都不愿意回来。
父亲的话不停，杨可的话，陈帅帅却一定会听。因为杨可自小就是孩子王，小时候没少带陈帅帅各种捣蛋。再说杨可无论是身材相貌，思想见识，或是学习方面，都远超陈帅帅一头。
可以说杨可就是陈帅帅从小打到的偶像，只要杨可吩咐，陈帅帅就一定会听。
“表妹吗？可她不是在国外吗？”凌枫好奇的问。
“只要你同意，一周内我就让她到你哪报到！”杨可回道。
“可我还不懂具体怎么开展！”凌枫有点犹豫，这有点太快了，他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开展呢。
“没事！她是网络工程师，IT方面她能给你最好的建议，你只需要将你的想法告诉她，她会给你先设计一个雏形，然后再慢慢修改！”杨可笑道，她可是打定主意了，就然陈帅帅去H市，替她守在凌枫身边。
“可她待遇应该不低，我可请不起啊！”凌枫想着一个哈佛的高材生，还是当下比较热门的IT专业的，那年薪起码也得十几二十万美元吧？折合人民币，怕不得每月十万八万的？
“那小事，工资我来付！你只需要这个平台将来做好了，我要10%的股份！”杨可想着，这事就这样定了，你凌枫提出任何难题，我这边都给你否了。
“真确定？”凌枫觉得股份倒是小事，只是真让她表妹放弃谷歌的职位回来跟他干中介？这好像是北大高材生回家卖猪肉，有点大材小用啊！
“你真是婆婆妈妈的，这事就这样定了！”杨可瞪了凌枫一眼，不满的怼他一句。
“行吧！”凌枫有点不大情愿，总感觉杨可这个积极性很值得怀疑。
“那就这样说好了，我现在给她发信息！”杨可兴奋的掏出手机，就要发信息。现在是中国的晚上，由于时差的关系，美国那边恰好是上午了。
片刻后，杨可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表妹回信了，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好！”
“行了！到时她回来了，直接去你那报道！”杨可难掩脸上的兴奋神情，仿佛做成了一件什么大事。
“好！”凌枫除了只能点点头，还能说什么呢？
校花警花？杨可刚刚提了一嘴，虽然凌枫没有回应，她也没继续开展这个话题。但看杨可要将表妹派到自己身边，这监督监视的意图很明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