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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亲的对象有个叫碧云，相见那一刻，第一印象非常不好。太丑。鼻梁不高，面肤稍黑，眼睛很大但不水灵，下巴往前托，整个五官搭配的极不舒服。出于礼节我不得不和她走到桥西堤岸溜达一会。她性格直爽，说话流畅。她师专毕业一年，在桃源镇一中教书。她问：“你在学校做过家教吗？”
我说：“有。”
她说：“我也有，在上师专时。听老师们说你文章写得好，歌唱的好。”
我说：“一般。”
……
聊着聊着竟忘了媒人还在等我们。
见面之后媒人传来话说碧云没意见。
我是不愿意的。
母亲劝我说：“你心里只有陆薇，可陆薇不愿意你，我看碧云比陆薇还俊。”我有苦难言。媒人来催，说“没意见两人就一起到县城溜溜。”我不想去，母亲察觉我心思，撂下句狠话：“这次你要是把这事再弄崩了，试试！”我极其气愤。可后来想想，母亲也不容易。听说，我跟陆薇刚分手那时，母亲在舅家还哭了。
不得已，我和碧云一起去县城，虽然她是个朴实直白快人快语的姑娘，连同城湖美好的景色也不能带给我任何快乐。碧云成熟的身体不停在我身边晃动，可我多么排斥她。她说让我买表，我心犹豫。她说她去找一个同学让我等。我左等右等不见出来，只好回家。我恐怕她回去的路上出意外，因为二十多里都是玉米地，就上了她家里，她没回来，我只好回家。
又有人给介绍一个乡政府上班的，长的无特点个子小巧，我没有印象，她也没相中我。
那天下午回到家按母亲的吩咐，我去了碧云家。因为马上就快开学了。母亲不想失去这次机会。我到她家时，碧云正睡午觉，洗漱打扮好出来见我。身穿翠绿连衣裙，面色白了点，一双大眼睛充满柔情和贤惠，这次她给我的印象非常好。我已记不得我们聊了什么？只记得她很随意，热情的像个姐姐。
我们第二天去了河滩闲聊。外面的光线亮，我不喜欢她的面容，还有她的双腿不能密成一条线，我心别扭极了。我始终对陆薇念念不忘，就在我和碧云决定第二天去县城的前一天夜里我写了一封信给陆薇父亲寄去。信中大意是事情到了这一地步非我所愿，希望您不要过于责备陆薇，她可能对我有误会，也不全是她的责任，我找她和好，她不见我，现在我面临订婚。信寄出去后没有结果。
第四天我送奶奶到教堂做礼拜，又碰见彭菊。谈起徐成，她说；“那男孩长得不好。”
她突然问我见过徐成没？我说：“没有。”
她大感意外：“你竟然没见过徐成？”她忙到家里把照片拿来。是徐成与陆微的合影，还有陆薇个人的照片。
我一看照片，肺都要气炸了。回到家就病了。喝了几幅中药渐好。从照片的场景可以推测，脚下是枯草，时间应该在今年春天三月。照片是在城湖照的，就是我俩当初合影的位置。陆薇穿着我给她买的那件红色滑雪衫，两个人各怀心思，故作深沉。照片给了我彻底一击。我心念已绝，并不甘心他俩成。找徐成吗？那样我会毁掉陆薇的幸福；打，不但自己犯法，不道德，而且也不一定能把他们拆散，如何能夺回来？
我给陆薇写信，快开学了她会收到。
我说照片上的那个男的表情并不在意你。我不想你嫁那么远，他不一定爱你，只有我爱你。
信寄出去之后，该开学了，我恋恋不舍。
我又亲自来到陆薇庄上，在庄后遇见一个中年人委托他把一本普通话的书交给她，书中夹有一封信。信中说，我还爱你，愿意开学时送你。我的情感过于热烈，完全没考虑现实。
“媒人说婚要定下来了，”母亲在灯光下说。我犹豫，心中牵挂着陆薇，不想认输。母亲开始担心结了婚过不成，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奈地说：“如果你真不愿意碧云，早点说，别耽误人家。”谁知她这样一说，我反而不再坚持自己的主张了。无论怎样我都愿意，我孤注一掷，决定牺牲自己为这个家争口气。我同意了订婚，上学去了。
时已入秋。父母在家操持了与女方订婚仪式。
在校一月，我收到了父亲的一封信，我们近期和碧云家传柬，如你没意见就这样定了。我无语，事已至此，就这样吧。
我迫切想知道陆薇情况，十月一日假期回到家，夜里我找到陆薇在街上轧面条的大娘。她埋怨说：“既然你已订婚，你别再找她了，你们分手，她整个人难过的都给神经病一样。”我一阵心痛。大娘的儿子军亚正好在家，他说“陆薇去了那男孩家乡的学校实习去了，”我知万事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