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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麝,这个小萝莉在你的医院干什么工作啊?”陈勇问道。
“我的秘书呢,帮我处理一些疑难杂症。”
“治病啊?小萝莉,你还会治病?”
王雯道:“我不是小萝莉,大叔,我也不会治病,颜姐说的疑难杂症是指工作上的,你怎么想的。”
“哎呀,我这逆向思维不太懂你们年轻人,睡了睡了,我们这种年龄睡太晚就不行了。”陈勇回房后,颜麝捂着嘴笑。
王雯眨巴着眼睛道:“颜姐,你笑什么啊?”
“小孩子不懂。”
“哼,歧视我。”
“等你结婚了你就懂了,哈哈。”
“颜姐不是也没结婚吗?”
“那不一样,社会经验比你多太多。”
“颜姐,你觉得这个大叔靠谱吗?”
“我的眼光不会错,况且又没在我们医院,担心都是多余的,别想太多,去睡吧。”
碧桂园
晚上十二点,我睡得真香,苏林给我打来电话,急诊科有个急危重病人来了,晚上人手少,让我去帮忙,我起来简单洗簌一下,把左密叫醒。
“干嘛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左密揉着眼睛道。
“车钥匙借我一下,医院那边有危重病人要我去处理。”
“哦,给你,你开车慢点儿,安全最重要。”
“知道了,你继续睡吧,吵醒你了,我走了!”
我走后,金文慧也被我们的对话吵醒了。
金文慧道:“怎么了,左密,风铃这么急匆匆的跑去哪儿?”
“说是有个危重病人,要去帮忙,大晚上的,真奇怪!”
“这小子很有责任心,这是当医生的对生命的一种敬畏,睡觉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好。”
第九人民医院急诊科
在我来的路上,苏林连续给我发了打了两个电话,看得出来,事态很严重,加上缺人手,一般来说苏林肯定不愿意麻烦自己。
十来公里,妈的红绿灯又多,到了医院开了二十多分钟。
苏林早就在抢救室里去了,李晚秋值班呢。
“什么情况?”我问到李晚秋。
“一个孩子,年龄看着只有七八岁,那种有点儿像羊癫疯发作了,心率不齐,呼吸急促,已经送进去抢救了。”李晚秋说道。
我心里太概明白了,七八岁的年纪,排除后天,应该是先天的,我脑海突然冒出两个字,癫痫。
等了半个小时了,苏林才出来。
“怎么样了?”我问道。
“上了呼吸机,装了心电监护仪,打了镇静剂,血压不稳,妈的病人送过来都有些晚了,这家属也是,不知道包个车吗,折腾了好久,病人才送过来。”
“唉,这世界上还是穷人多一些,我们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吧,对不起,我来晚了,没帮上什么忙,你去休息吧,大晚上的幸苦你了,剩下的我来吧!”
“没事儿,我挺得住。”
“说什么呢,你有家庭的牵挂,快回去,我给你叫个滴滴吧,明天中午你再来,好好休息,有好身体才能干好工作。”
“那好吧,药效只有八个小时,明天我在过来,安排专家会诊。”
“行,别逼逼了,我知道了,快回去休息。”
我打发走苏林后,这位患者已经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生命体征尚不平稳,大脑神经支配不受控制,很容易内颅出血,留了两个值班医生和几个护士,我草,这个李晚秋有毛病吗,怎么还不走,都一点多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睡不着啊!快回去睡觉。”我以命令的口吻道。
“多一个人,能帮不少忙呢,你就让我在这儿吧。”李晚秋眼神透露着一丝让人可伶的感觉,但是今天不该她值班。
“我看了值班表,不是你值班,你有毛病啊,你缺钱么,就为了挣加班费不要命了,大晚上的不休息,白天怎么工作。”
“可是”
“别可是了,快回去,我给你叫滴滴。”
“哎,哎,好了,我知道了,我自己有车,风主管你省点儿钱吧,明天见。”
“你也一样,明中午在过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终于打发走了,我去外面的红旗超市买了几杯咖啡和泡面,递给了值班人员,这是他们在拿自己的健康来负责更多的生命,是值得尊敬的,毕竟急诊科是最不好做的科室,没油水,还特别幸苦,没几个人愿意干。
我电话响了,是琪琪打过来了,这傻妞儿搞什么鬼。
“你不睡觉吗?白天怎么工作,快睡觉,我挂了啊。”我不满道。
“等等,哥哥,你怎么不带上我就一个人去了,好歹我也是你徒弟,我也能帮你忙啊!”琪琪道。
“快睡觉,别逼逼,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你。”我挂断了电话。
又有人打电话过来了,这次是左密。
“不严重吧,老弟?”左密道。
“你失眠啊,左密姐,我可没空陪你聊天,我是管质量和风险的,这是我的职责,没事儿挂了啊。”
“哼,关心你还不知道好歹,气死我了。”
左密主动挂断了电话。平时也没见她们打几个电话啊,今天是怎么了,异常奇怪,一个个的。
急诊科晚上陆陆续续来了几个病人,有的是因为打架把脑袋打出血了,还有高血压发作吃降压药没效果,有个老头儿因为冠心病发作,吃硝酸甘油没卵用,就在没法有来过病人,我看着医生们忙碌的身影,我只能干着急,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一些心理上的安慰,这个患癫痫孩子心电监护仪比较平稳,证明镇静剂起作用了,但接下来的事儿非常让我头疼。
早上八点钟,急诊科医护人员站在一起准备交班,我也参加听着他们的病程记录,苏林和李晚秋也不知道想什么,让他们中午过来,这么早就到了,真是敬业,我一晚上没睡,还真有点儿困了,苏林一看我不对劲儿,赶紧让我去休息,说这里有他呢,琪琪还给我买了牛肉面打包回来的,真贴心,我一觉睡到中午才醒,别人都在吃午饭了,我跑到急诊科找到了苏林。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那个小男孩儿怎么样了?”我询问道。
“药效过了,不太稳定,早上吃的粥都吐出来了,恼火,昨晚上其他的患者都控制住了,病情稳定,就这个小男孩儿让医生护士头疼。”
“我看一下他的首次病程记录。”
“好,我拿给你。”
万可可,男,7岁半,住址:资阳市安岳县牛家乡五村三社。
症状:头痛。常为早期出现症状,以清晨从睡眠中醒来及晚间出现较多,主要位于额颞部,可涉及枕后及眼眶部。开始时多为间歇性的头痛,随着肿瘤的增长,逐渐变为持续性的头痛,并逐渐加重。当用力、咳嗽、打喷嚏时疼痛加重,颅内高压造成的头痛是全头性的,急性颅内增高之头痛可非常剧烈,并伴有呕吐、躁动。
既往病史:有高血压、长期情绪躁动,多伴有头痛、头晕、胸闷。不定时昏迷。
诊断:遗传性癫痫(原发性癫痫)
中医诊断:痫证
体格检查:无内分泌障碍、皮下结节、皮肤、血管痣及其他恶性肿瘤、听力异常减弱、晶状体有不明确物。
辅助检查:颅骨线平片、脑血管造影计算机断层扫描(ct)。前位及侧位。
核磁共振扫描mri。
我问道苏林:“核磁共振的显示结果还没出来嘛?”
“大脑皮层异常放电,发育不完整,无恶性肿瘤。”苏林解释道。
“有治愈的可能吗?”我小声问道。
“大多数只能控制,完全治愈不复发这种可能性渺茫。”
“患者的家属来了几个?”
“就他父亲万常胜一个人,三十七八岁看着像五十岁的人。”
“经济条件怎么样?”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太差劲了,国家重点扶贫地区,贫困户。”
“医保社保都没有吗?”
“偏远山区没有那个意识,一年种点儿粮食卖,也就几千块钱,因为家里穷万可可只读了小学二年级就辍学回家帮忙了,母亲因为嫌弃家里穷,早跑了,两爷俩儿相依为命,我昨晚都怪罪他们了,确实经济条件太差了。”
李晚秋跑到医生办公室大声道:“苏医生,风主管,病人家属吵着,吵着要出院。”
我惊讶道:“苏林,我们去看看。”
重症监护室外。
李晚秋和苏林在安慰万常胜,但丝毫不起作用。
万常胜道:“谁住得起,住一晚上我一年的收入就没了,我还有七十的老母亲需要照顾,我把家里的两头牛都卖了,才凑够钱,现在只剩回去的车费和生活费了,我没钱了,快快办理出院,我耽搁不起。”
我对万常胜道:“难道你想前功尽弃吗?这孩子是你的希望,你如果放弃他了,这是对生命的亵渎,你心理也会难受的,钱的事情我们想办法,你安心照顾孩子就可以了。”
“可是你真的有钱?”
我没有回答万常胜,并不是我多有钱,只是作为一个学医的,准确来说我算不上一个医生,我没有继承父亲妙手回春的医术,但我知道医生都有仁爱之心,这也是父亲以前经常告诫我的,学医之人先学会做人,再行医,万可可这个情况也是很多普通老百姓的现状,一场大病无疑一场灾难降临,即使我知道癫痫这个病只能维持病情,万可可来到世上要是就这么带着痛苦走了,而我却无所作为,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苏林和李晚秋继续劝万常胜,我回到办公室,想着怎么给万可可凑医药费,找颜麝谈?这个可以忽略不计,那样的话是不是每个看病的她都可以免费了,我想用自己的力量让万可可病情稳定后,再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