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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依柔还是闭着眼不说话,我知道她有什么心里话只想跟我说,左密在这儿也不走,我也没办法。
我对王依柔道:“柔柔姐,来我房间吧。”
左密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不满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瞪了我一眼儿,意思就是明天要我好看。
我给王依柔剥了一个猕猴桃,她笑眯了,吃像可真不好看,完全没有了淑女的气质。
“还有吗?再给我剥一个呗!”我给王依柔拿纸,她擦嘴巴。
“你没吃晚饭啊?”
“都跟你说了,不记得了,你怎么还问啊,只管拿就是了。”王依柔感觉我很抠门,对我有些不满了。
“好好好,我继续给你剥。”
王依柔看着样子都没吃晚饭,一连三个猕猴桃全部吃了,喝了一大口水,这才满意。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不说话?”王依柔发话了。
“她们在那里,你不能说话对不对,或者是你有什么秘密想告诉我,我总感觉我们今天一定会见面,并不是偶然。”我这种猜想并不是空穴来风,偌大个城市,一千多万人口,那儿有那么容易啊碰见啊,况且这大半年了,王依柔如果真有什么事儿想见我,何必在这个节骨眼儿出现,所以我推测,她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说,风铃,变成熟了,许久不见,说话都感觉不一样了,不错,我也不瞒你了,今天见你并不是偶然,而是我有一则重要的消息要带给你。”王依柔给我的感觉没有半年前那么温柔,不知道她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什么消息?”我很直白的说。
“急什么,先不能告诉你,我现在没地儿住了,你给我想办法。”
“我靠,你没开玩笑吧,姐姐!你缺地儿住?”
“能活着就是一件好事儿,那有一帆风顺的啊,栽了就是栽了,怎么样,你到底帮不帮?”
“帮,这里是不合适的,一堆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去医院吧,我的宿舍,环境还不错,也就是说,你现在并不是老板了。”
“还什么老板啊?打工仔儿都算不上。我什么时候能住进去。”
“今儿先睡我家吧!明天搬到宿舍,你不想多说,我也就不多问了,明天我在找你吧!”
王依柔抚摸着我的头道:“真乖。”
我睡沙发上,我满以为半夜不会有人给我打电话,没想到诺颜给我打电话了,还是那个宋从武,又搞什么鬼,我睁开疲惫的眼睛,可能是昨晚喝了啤酒,完全浑身没有劲儿,想动动不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洗脸,刷牙,洗头,正准备拿着左密的车钥匙出门,好像把王依柔给吵醒了,让我等等她,我想了想也对,不然明天还得亲自去接她,省得麻烦,女人就是麻烦,还好沐浴室都有很多备用的牙刷牙膏,洁面乳,足足等了王依柔半个小时,还好的是诺颜并没有催我,前前后后到医院都快用一个小时了。
我让王依柔先去我的办公室睡觉,我待会儿来找她,赶忙有去诺颜的办公室,这个宋从武,神经病啊,白天不来,专挑大晚上的,这不把人整疯嘛。
“诺颜,这大晚上的折腾你,我怕万一你们姐妹花儿那天不干了,我可就歇着了。”
“怎么会呢,风主管,姐姐都没说要走的话,我哪儿敢啊,不会的,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们开始工作吧。”诺颜脸上露出笑容,这个勉强的笑容弄得我很尴尬,显然她想避开这个话题。
我对宋从武道:“又失眠啦?”
“嗯,睡不着,本来都不想打扰你们了,但是没办法,那种感觉生不如死,心里的那颗种子始终埋着,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我这个种子给拔出来,再多的钱我也愿意,每次看到和自己相同年纪的人,携手一家妻儿老小,我的心窝子就会痛,会想起我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回到家饭也吃不下,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始终浮现妻子和儿子的场景,看见我妻子在笑我,我儿子哭着喊我,而我却无能为力,我感觉我儿子现在一定在受苦,希望你们帮帮我。”宋从武这次给我的感觉和上次不太一样,能一次性说出这么多心里话,在他的潜意识中,已经慢慢习惯相信我和诺颜。
诺颜道:“那我们只有换一种治疗方法,但是风险很大,我怕你永远醒不过来,深陷梦境的深渊里,常规的治疗方法,治标不治本,曲舍林类的药物也只能缓解和改善你的神经系统,你考虑一下,我没有确切的把握治好你,尽管这个方法成功率一般,但在我的从业生涯中,也是有失败的例子。”
我好奇道:“失败意味着什么?诺颜!”
“当然是死亡!!!”
我咽了一口水,现在我能体会到宋从武的压力,这个选择很艰难,他会铤而走险吗?之前乐乐给我说过,真正的催眠危险程度连催眠师都没有办法,像宋从武这种重度抑郁症患者,万一被梦境中什么东西给吓着了,反过来把诺颜给做了都有可能,所以我必须得在旁边,保护诺颜的安全,我们静等着宋从武的决定。
宋从武道:“与其这么折磨我,还不如试一把,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如果我醒过来了,马那是我的运气,如果醒不过来了,那也是我的命,我的儿子,我能感受到他现在正承受着痛苦,毕竟父子心连心,来吧,我相信你们。”
诺颜道:“这份协议受法律保护,如果没异议就签字吧,既保护你,也保护我们。”
宋从武看都没看,直接签字,可想他有多么想解除这种痛苦。
诺颜对我道:“我对宋从武进行深度催眠的时候,你要做的事儿责任重大,手机全部关机,千万不能有声音,把门关好,不能有人进来打扰,那会对治疗效果产生致命的影响,我在治疗的时候,你不能发声,只管听,连咳嗽的声音都不能有,深度催眠最需要的是安静,有了安静就能成功一半,这儿有一支吗啡,快速镇静的,紧急情况下给她打一针,涉及千万不能让人进来,谁都不可以。”
“好,知道了,要不我在门外?这样更方面你治疗!”我提议道。
“不用,我们快开始吧。”
诺颜让宋从武吃了一片药,不知道是什么药,拿出了一块怀表,房间里安静的吓人,隔音效果还是非常好的。
“闭上你的眼睛,忘记刚刚的一切,记住,不论待会儿你回忆起什么,一定要镇定,听我的指挥,不要害怕,在这里你很安全,能听到我说的吗?宋从武!”诺颜试探性的提问。
“能,我已经准备好了!”
在诺颜不断的催眠下,宋从武已经睡了过去,这是一种半睡眠状态,身体动不了,全靠大脑的中枢神经体统继续工作。
“现在在一片空白的房子了,什么都没有,你很安全,现在听说指挥,你慢慢的睁开眼睛,你看到了什么?”诺颜道。
“白色的空白世界,我坐在一把椅子上,很白,光线很亮,还有热度,房间里很温暖。”
“好,现在在你的左手边有一扇门,轻轻的打开门,对,不要犹豫,不要害怕,打开它,你始终都要面对的。”
宋从武照做,额头上已经有汗水了,说明他内心是非常紧张害怕的。
“你看到了什么?一切事物都可以告诉我!”
“这个地方有点儿熟悉,这些家具,椅子,桌子,电视,这是?”
“是什么?快告诉我。”诺颜追问。
“这是我儿子的玩具,托马斯小火车,上面已经脏兮兮了,可是怎么不见我儿子,这里是我家里,我以前住的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放松,先别急,听我说,你打开所有房间,一间一间打开。”
“一间一间打开吗?”
“对,先从离你最近的房间开始,打开它,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只有干净整洁的床铺,我要进去吗?”
“打开另一间房间,把这扇门给关上。”
“好,关上了。”
“你看到了什么?”
“我儿子宇儿在哭,自己一个人坐在地上,我去把他拉起来,坐在地上会着凉。”
“别动,千万别动,他是看不见你的,这是你的梦境,在还原以前的场景,这个场景你或许经历过,只不过你忘记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任由他哭吗?宇儿的哭声让我感觉好难受。”
“去另一个房间,打开它,照我说的做,看看会发生什么?”
“好。”宋从武快速迫不及待打开另一个房间。
宋从武道:“打不开啊?”
“门是反锁着的吗?”
“好像是,该怎么做?”
“有没有钥匙?回忆一下。”
“有的,备用钥匙,备用钥匙,对了在电视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我继续打开房间吗?”
“对,打开它。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宋从武惊呆了!大声怒吼,咆哮,这个情况把诺颜和我吓傻了,手上捏着拳头,面目狰狞,情绪波动的厉害,我看向诺颜,由于不能发声,我比划动作,告诉诺颜,我要压住宋从武吗?诺颜摇头,示意我不用。
“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
“我我,我老婆跟别的别的男人。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关上门吧,在梦境的世界,你是不存在的,去看看你的儿子宇儿吧。”
“好,他已经没有哭闹了,在玩儿那个托马斯玩具,我现在该怎么做。”
“我马上让你醒来,1、2、3醒来。”
宋从武哭泣的醒来,在我看来他很爱他的老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实在令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