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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有头债有主这算是强求吗?”宋佳冷声质问。
陆风望着面前这张脸,他的母亲,她瘦了,瘦得整个下巴尖尖的,瘦得眼眶凹了下去,这些年来,她也是倍受折磨的吧?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是多么的可怕!
“还不放手吗?”陆风声音低沉。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帮我,算了!“
“妈!你没有爱过爸!又何必一再的错下去呢?”
猛然一怔,宋佳皱眉。“你,你胡说什么?”
“我调查了你的过去,你爱张风,因爱生恨,他不爱你!”
“你敢调查我?!”宋佳嗫嚅着。“你居然调查我。”
她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很笨拙,那种尴尬和不安的情绪仍然控制着她。
陆风难以觉察的笑了笑。“爱过张风就爱过,儿子不会笑你,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力,但,有必要因此而诬陷张风害死我爸爸吗?”
陆风心里有种荒谬的感觉,他们之间的对白,好像彼此是一对疏远而礼貌的客人。但是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小时候宠爱他的母亲。
宋佳蓦然间脸色一正,眉间眼底,就布满了严肃和庄重。她伸出左手,神色平静,指着门口:“你可以走了!既然你调查过,那你就继续去调查好了!拿这种真相来教训我?你还嫩点!”
陆风一愣,飞快地看了一眼宋佳,“你没有爱过张风?”
“你不是调查了吗?谁告诉你的?张风告诉你我爱过他?”宋佳的语气里有着强大的让人无法形容的冷漠,像是在鄙夷陆风的智商。
“真的不是?”陆风愕然的看看她,又转头去看简易。
简易给了他无可奈何的一瞥。
陆风疑惑了,难道不是吗?
“你走!”宋佳指着门口,声音不是以前那样尖锐,但也是无可奈何。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想告诉你,我会和张晓复婚,谁也阻挡不了我和她在一起的决心!”
“你不怕我把你们视频公布?”宋佳又是一愣后质问。
陆风和简易对视一眼,皱眉。“随便你吧!”
原来她到现在也没检查保险柜,不知道她如果看到视频只是换了一套欧美A片后会有多生气。
陆风深深地看了一眼宋佳,转身离去。
他走后,宋佳就沉默了。
简易走到她对面,看着宋佳。“老板,您对风太冷漠了!”
“你也来指责我吗?”看着简易,宋佳真不知是悲是喜,是艾是怨,是恨是怜,她只惊呼了一声:“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简易摇头,走到沙发上,伸手揽住她的身子,紧紧的拥抱了一下,“你看,你对我,对何蕊甚至对念念,都是那么宽容,那么仁慈!但对你的亲生儿子,你是如此的严厉,他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女孩,而且你不也亲自私下告诉我,如果张晓不是张风的女儿,你说她会配得上风的吗?”
认识宋佳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简易有这种亲昵的举动,那么自然而然,就像是拥抱一个妈妈似的。
也许是孤寂太久,也许是需要支撑,宋佳顷刻间就泪如泉涌。
“我没有忘记该报仇的要报仇,我什么都没忘记,但是我们已经不择手段了。老板,看到张思雅那样,我突然心底升起一种罪恶感来,我觉得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有这种荒谬的想法,不该同情她,但是我真的升起了那种感觉。”
宋佳没有说话,只是很安静。
简易知道,他说的话,她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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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回去后没有见到张晓,立刻打电话给她。“晓晓,在那里?”
“我,在刘佳雄这里!”张晓说完,又看了眼张思雅和刘佳雄。
“我去睡觉!”张思雅还是不理会张晓。
“姐姐!跟我回家吧,我们现在回去!”张晓想试图说服她,但张思雅已经起来往客房走去。
张晓无奈。
门铃声响了起来,刘佳雄去开门。陆风阴沉着一张脸,皱眉。“你干么把我老婆带你家来?”
刘佳雄扑哧一声乐了。“好吧,你现在可以领走了!”
陆风走进门抓起张晓的手挽在自己手中,就要走出去。
“陆大哥,等等,我姐姐在这里!”张晓急急的开口。
陆风一愣,皱眉,“张思雅在这里?”
“嗯!”张晓点点头,咬唇。“她不肯跟我回家!”
陆风没说话,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刘佳雄,你不会是把张思雅藏起来很久了吧?”
“瞧你说的!”刘佳雄也走了过去,坐下来,一双桃花眼望着陆风,一副散漫的态度,偏偏透着犀利锋芒,“我只是尊重思雅的选择,她需要时间!”
“思雅?!”陆风皱皱眉,“你跟她这样熟悉?”
刘佳雄朝他露出迷人的笑容,语带深意。“风,我只要不跟张晓熟跟谁熟都和你没有关系吧?”
陆风被他问得俊容微沉,冷冷说道:“让她出来,我有话说!”
而刘佳雄笑得一脸兴味,摆明了唱反调,“自己去敲门吧,我可不敢叫!人家敢见你吗?”
“我自己去叫!”陆风站了起来,走到走廊边,高声道:“张思雅,出来!”
张晓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那一刻,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而刚刚,他质问刘佳雄说他跟姐姐很熟时候的表情,让她觉得,他真的迷恋过姐姐。心里既难过又高兴。
难过他喜欢过别人,高兴他对姐姐不是一点感情没有,但她却有些失落,这就是爱人的眼里不揉沙子吧!
“张思雅,出来,听到没有?我是陆风,我有话说!”陆风高声再度喊道。
张晓低着头不说话。等到他又喊了一遍后,她侧目瞥了他一眼。那张俊毅的侧脸没有任何情绪,凝视着那扇紧闭的门。
门还是不开。
陆风回转身,走过去,搂着张晓要走。
“这就走?”刘佳雄问。
陆风沉声吐出几个字:“先上去,明天再下来!”
刘佳雄一瞬错愕,突然受不了地大笑出声。“没有诚意,人家出来才奇怪!”
陆风停下脚步,皱眉。“你叫她出来!”
而这时,门竟然开了。
张思雅抬头看了眼陆风,倚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们,随即不满的一挑纤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陆风看到一身白衣的张思雅站在门口,他眼神一晃,像是多年前的第一面,她同样穿着白色的连身裙站在合欢树下,那时的她,圣洁的像个天使。
时过境迁,竟然走到了这一步,他没有爱上她,却爱上了她的妹妹张晓,但如果没有报仇这件事,命运又会是怎样呢?
张思雅此刻,像是洗尽铅华呈素姿的样子让他很是欣慰。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陆风真诚的说道。
“别假了!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看到的下场吗?”
“出国吧!”陆风吐出三个字,不跟她计较:“去欧洲,美洲澳洲随便你选!”
“不需要!”张思雅拒绝。
“你怎么这么倔呢?如果当初你不这么倔强,又怎么会受伤?”
“这和你有关系吗?陆先生,你真是奇怪,把我整成这样了,又跑来假慈悲,你觉得我有理由相信你的好心吗?还有她,她早就喜欢上了你,所以在你威胁她时她就毫不犹豫的嫁给了你!你们这样一对,来找我,在我落难时告诉我你们是多慈悲,我该信你们吗?成全你们对我得哪一点愧疚之心吗?”张思雅的质问让陆风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晓低下头去,是的,姐姐说的对,她是愧疚的,愧疚爱上了陆大哥。
而陆大哥也是愧疚的吧,愧疚当初让简易来捣乱,也许,他如果继续跟姐姐相处下去没准爱上姐姐,姐姐也不会到今天这样了。
再说,他也不是对姐姐一点感情没有,他曾经迷恋过姐姐,是的,他说他迷恋过。姐姐那么漂亮,那么美!
而她侧目看着陆风刚才晃神的一刹那,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在想,陆大哥会爱自己一生吗?
好像,这个世界,谁也不能做谁手中的宝一辈子!这样想,眸光不由得转黯。
刘佳雄的眸子转过去,一双桃花眼闪过一抹心疼,她是在意陆风跟张思雅说话的语气的吧?那么温柔!
就像他此刻,是多么酸楚她站在陆风的身边,而不是站在自己身边一样。
“我,不接受你们任何人的恩赐,对不起,请回吧!”张思雅走进卧房,砰地关上门。
刘佳雄抿唇,道:“你们回去吧,思雅需要时间,我会跟她慢慢说的,她现在在我这里,你们只管放心好了!”
张晓心底充满了对刘佳雄的感激,眸光和他的相遇,真诚的说:“谢谢你,刘佳雄!”
“别客气了,咱们谁跟谁啊?”刘佳雄的话,成功引起陆风的皱眉。“好了,赶紧走吧,都天亮了,我要补眠!明天请假半天,老板请批准!”
陆风冰冷的嗓音依旧带着一股的暗哑,“她就交给你了!”
“明白!”
张晓安静的被陆风牵着上了楼。
她感觉自己的幸福就像是偷来的,那样的不光明正大,她甚至懊恼,甚至愧疚,甚至瞧不起自己,短短几分钟里,她的眸光纠结的让陆风心疼。
他握住她的手,让她握成拳,用自己的大手掌握住了她:“晓晓,别乱想了,给她点时间。她远比我想的要坚强,她不会有事的。”
“我没事!”张晓低低的说道。“多亏了刘佳雄,不然我们还会继续担心下去,姐姐在他这里,我们也可以暂时放心,剩下的事情慢慢来吧!”
陆风眸子一紧,看她心里感激刘佳雄的样子,他莫名有些不爽,看着她,然后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他的嘴唇轻触了一下她的,十分温柔。“你这么感激刘佳雄?”
“嗯!因为他一直在默默地帮着我,从来不需要回报,只是默默地帮助!他是好人!”
“没有目的才最可怕,没有目的才是有最大的目的!”陆风不以为然!
张晓认真的看着他,不喜欢他的说辞,“陆大哥,为什么到今天,我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感觉我们扫清了一切的障碍,却还是无法在一起?”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陆风错愕了一下。
“因为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一辈子爱我!”张晓看着他,喃喃的低语。
陆风皱眉,“我要你,晓晓,只要你!”
他低低的说,张晓几乎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我要你。”
他用嘴唇从她面颊上擦过去,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半垂,黑眼珠是湿润的。“告诉我,你永不会属于别人,告诉我!”
“用不着我告诉你,”她低声说:“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
“我知道你的心,是的!我知道!”他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你怎么会不安?”
“我怕命运,很多时候,我们是无法支配命运的。”张晓喃喃低语,有着飘渺的情绪。
陆风拥紧她,他的嘴唇紧贴着她的。“不会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被动的仰着头,眼泪从她眼角滑下去。
“你又哭了。”他呢喃着,抱起他,朝自己的房子走去,开门,进去关上门。
“别开灯!”她不想他看到她眼底的不安和脆弱。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傻孩子,太幸福了,所以你才会这样患得患失!”
“嗯!我知道!你真的会要我一辈子吗?”她小心翼翼柔声问他,张晓发现自己此刻竟如此期待他的答案。
陆风的浓眉纠结,神态变得更加绷凛。“一生一世,我只要你!确定以及肯定!谁也不能跟我抢你,你就是我的私有财产!我一个人的!”
原来,他不过是将她当成他的私人财产,不准他的附属品被任何人侵犯……这想法让她的心不由一沉,酸涩的感觉像把半颗柠檬放在嘴里一样。
张晓的羽睫颤动,幽柔的语音中有丝凄凉的无奈。“只是财产吗?”
“当然!”陆风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语气。
是财产的话,也许有天会被丢弃,因为没有人会使用一个东西到一生的尽头的!
“别把自己弄得像可怜兮兮的小媳妇,你这样我心疼。”锐眸一眯,颀长的身躯贴近她的纤细,暖热的鼻息轻呼在她微凉的脸颊上,一阵搔痒的感觉轻拂肌肤,连全身也跟着酥麻起来。“你是我的财产,我的爱人!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