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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贺元盛在叶雨梦的伺候下缓缓起身,穿戴整齐后,去宫内执勤。
到了大内,贺元盛还在留恋昨夜的软玉温香,心中暗自想到,难怪人家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自己这才一晌贪欢,就有沉迷其中的感觉!
贺元盛没回味多久,老周过来汇报:“大人,指挥使入宫了!”
“应该是来兴师问罪了!”
贺元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脸上也没有丝毫担心的样子。
老周也知道陆炳勋来干什么,略带担忧的开口:“大人可要小心应对,别被抓到把柄!”
“放心!”
声音落下不久,怒气冲冲的陆炳勋,出现在贺元盛面前!
“贺同知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陆炳勋的脸色很难看,昨天的事他已经收到消息,这才一大早的来跟贺元盛算账。
“见过指挥使大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装傻,你竟然敢擅自打残两个千户,我问你,你眼睛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我这个指挥使!”
两个千户,还是都是心腹,就这么被贺元盛打残,陆炳勋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
至于后来的百户和总旗,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直接无视了,毕竟只是两个小人物。
“指挥使大人,他们擅离职守,难道不该罚吗?”
贺元盛笑着开口反问,顿了顿,又补充了几句:“若是人人如此,宫内的安全,可就容易出问题了!”
“你!”
陆炳勋要气炸了,可明知贺元盛的借口很牵强,他却无法反驳,毕竟宫内的安全太重要。
“二人已经跟我告假,贺同知是……
”
“指挥使大人说晚了,如果你早点送个条子过来,让下官知道,下官就不会这么做了!”
没等陆炳勋说完,贺元盛打断了他的话,只是脸上挂着几分嘲讽的笑容。
“那你也不能动用私行!”
陆炳勋没有办法,只能抓住这一点不放,可贺元盛毫不在乎,非常平静的说道:“宿卫宫廷责任重大,下官不得已之下,这才当场行刑,若指挥使大人绝得不妥,大可以掺下官一本!”
“算你狠!”
陆炳勋知道拿贺元盛没招了,只能忍下这口气,这也是因为,他把希望寄托在泰安郡王身上,想要借刀杀人。
其实这两个消息,陆炳勋是一起收到的,只是损失两个嫡系非常心痛,这才安耐不住、亲自入宫问罪。
“下官只是按律办事!”
“咱们走着瞧!”
说完之后,陆炳勋转身就走,可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
“下官最近几天,要在宫内抓抓纪律,若是还有人向指挥使告假,你可要提前说啊!”
“姓贺的,你太无法无天了吧!”
贺元盛的话,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清除异己,毕竟宫内禁忌太多,真要抓把柄的话,不可能抓不到。
哪怕真有十分谨慎之人,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贺元盛可以随意找个借口惩处。
“指挥使说笑了,在下只是责任心重些!”
“呼!”
陆炳勋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我会调走十几个人,至于空缺出来的职位,你可以自行安排。”
这是认输了,因为陆炳勋明白,在宫内与贺元盛较量,肯定要吃亏,所以选择保全心腹。
至于让出来的十几个职务,算是给贺元盛的好处,好让双方达成妥协。
否则贺元盛完全可以在调令下来之前,把人全都废掉。
“多谢指挥使大人,不过宫内还缺两个千户,下官是否可以认命!”
贺元盛是狮子大开口,这也让陆炳勋更加恼火:“你不要太过分!”
“下官怎敢,这不是在跟指挥使商量吗!”
陆炳勋顿时有一种后悔不迭的感觉,心中还暗自想到,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可他还必须妥协,因为贺元盛只要留在宫内,这里就是他的天下。
至于换人,陆炳勋根本没考虑过,不说李直的存在,让他很难做到此事,就算没有李直,事情也很麻烦。
毕竟宿卫皇宫职责重大,所以主要负责人的调动,是需要上奏,经皇帝批准才行。
而贺元盛刚刚上任,在没犯大错的情况下,陆炳勋也奈何不了他。
“你看着办吧!”
为了十几个心腹,陆炳勋选择妥协,这次较量,算是贺元盛赢了。
不过陆炳勋也没有完全落在下风,在离开之前,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贺同知,听说泰安郡王,对你可是很关心啊!”
“哈哈哈……”
说完这句话,陆炳勋发出一阵大笑,然后转身就走,而贺元盛的脸色,也开始阴沉下来,看着陆炳勋的背影,也带着一丝杀意。
“大人!”老周轻唤了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担心。
“我没事!”
“看来之前的事,也有姓陆的参与!”老周不是糊涂人,自然能想到此事。
“先别管这些,当务之急,是要把我们的人,安排在紧要位置上!”
既然奈何不了陆炳勋,生气也没用,还不如把手中掌握的东西抓紧,等亲信纷纷上位,宫内变成他的天下,再找陆炳勋的麻烦。
老周点了点头,不过如何安排人员,作为下属的他,是不能多说的,一切都要听贺元盛安排。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份调令从北镇抚司传来,上面有十几个名字。
贺元盛没有任何阻拦,当即派人传递消息,并让来人把一份名单带回去。
陆炳勋没有食言,当天下午,十几个百户的任命书,就下来了,全都是跟着贺元盛的嫡系。
其中老周和陈睿二人,还成为了锦衣卫千户,可谓是一步登天。
做完了这些事,贺元盛找来陈睿,郑重的说道:“从今天起,由你来护卫东宫!”
“诺!”
“在东宫当值的时候,多留几个心眼,不时的说些外面的事,尤其是当着泰安郡王的面。”
贺元盛的这番话,让陈睿一愣,不过却没有多问,十分干脆的答应。
其实陈睿的心中,已经联想到了一些内容,可成为锦衣卫千户,让他非常感激贺元盛,哪怕是极度危险的事,他都愿意做,就别说这点小事了。
贺元盛的准备算计泰安郡王,可对方也没忘记他,而且心中的火气很大。
此时的泰安郡王,正坐在东宫的一间大殿内,独自喝着闷酒,还时不时的开口骂人。
“殿下,你不能在喝了,否则会伤身体!”
一个小太监过来劝慰,此人是泰安郡王的贴身内侍,也是他的男宠,所以敢在这个时候出现。
“小安子,你说本王的身份高贵不高贵,地位尊崇不尊崇!”
现在的泰安郡王,已经有了一丝醉意,说话也有些不利索。
“殿下当然是高贵的,也是地位最尊崇的。”
小太监,也就是小安子,马上开口回答,在说话的同时,还把身体靠在泰安郡王的身上。
“可为什么有人敢拒绝我!”
“啪!”在说话的同时,还摔了一个杯子,一副非常愤怒的样子。
“殿下,奴婢有个办法,可以为你出气,还能让那位贺同知,自己送上门来?”
“你有办法?”
“不错!”
小安子自信的一笑,然后缓缓的开口:“这位贺同知,既然出身永宁侯府,殿下不如派个人去侯府问罪,想必他的父母,不会违逆殿下的意思!”
“你说的对!”
作为太子的嫡子,泰安郡王明白,经历了夺嫡之争后,站错队的勋贵处境十分不好,若是派人去永宁侯府威逼利诱,还真可能达到目的。
“既然主意是你出的,你就替本王走一趟!”
“奴婢遵命,这就去!”
每一个小太监,都喜欢出宫办事,因为出去可以狐假虎威,还能敲诈勒索、要些好处。
而去侯府走一遭,好处肯定少不了,小安子自然十分愿意。
“贺元盛,等你送上们来,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小安子一走,泰安郡王自言自语了几句,眼中还漏出了一种即淫邪,又怨恨的目光。
永宁侯府,贺静正坐在书房内,观看侯府的账册。
连续看了几本之后,贺静的脸上是一片愁云,还时不时的皱起眉头,一看就知道非常烦心。
这时,突然有门房小跑着进来汇报:“老爷,宫内来人了!”
“谁来了!”
贺静表现的很平静,这也是贺元盛成为了锦衣卫指挥同知,让他有了几分底气。
否则的话,就凭落魄的永宁侯府,任何一个宫内出来的人,他都会慎重对待。
“是东宫的,自称小安子,手里还拿着泰安郡王的腰牌!”
“快请!”
听到是东宫的,还拿着泰安郡王的腰牌,贺静的脸色变了,再也不复之前的平静。
盏茶时间过后,贺静在侯府主院的会客厅中,见到了这位小安子公公,又因为主院住的是二房一家,所以贺政也在场。
“不知公公因何事而来!”
分宾主落座以后,贺静开口询问,一旁的贺政也漏出几分好奇的表情。
毕竟永宁侯府,从来跟东宫没有来往,何况是太子嫡子,泰安郡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