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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曹操曹操就到。程之举思来想去,古今中外的,公子小姐们都想了个遍,这时候听到有人走来,抬眼一看,可是凑巧,正是黄瑞鹤小姐。
程之举很兴奋地走上前去,不知握手还是拥抱,哪种方式更合适,既能表达自己眼下的心情,又能不使人家黄瑞鹤小姐感觉突兀而生厌恶。
最后,程之举只是默默地看着黄小姐就坐,而没有采取什么别的行动,没有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
黄小姐坐在怪石之上,距离程之举一米之远,很矜持的样子。
近来做些什么?还是那么无所事事么?黄小姐问程之举。
程之举很不情愿的样子,心里想,何必多此一举,说出后面的一句话来,这些人,难道说是你可以教育训导的吗?
黄小姐不管不顾,自言自语似地说,人啊,就是这一个毛病不好,整天不想别的,脑子里全是男的女的男女之事,这要浪费多少的精力。像我们,很自觉地,到了有情期,才会有男女之事,不像你们,一天不知想多少回。我们的精力,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去,工作中,没有男女之分,干起活来,齐打齐上,配合默契。
程之举听着这些话,似懂非懂,朦朦胧胧,可也听得出来,是对自己想男女之事的不满。
直面黄小姐,只好应付地点点头,表示什么呢?其实也就是表示听到了,正在听着呢。
黄小姐看程之举无情无绪的样子,为了逗引起他的兴致,就说,咱们俩人来个“剪子包袱锤”吧,谁输了,谁就讲个故事,讲的越是怕人越好。
程之举伸出了拳头,黄小姐本来伸出的是两个指头,剪子,一看程之举的锤头,立马又伸开了剩余的三个指头,变成了手掌,成了包袱,包袱兜住了锤头,自然是黄小姐赢了。
大男人家,程之举也看出了黄小姐的作弊,可是总得大度一点,有什么输不起的,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不好跟人家小女子翻起小肠来的。想到这些,只好高兴地认输了。
可是,讲个什么故事呢,怕人的,什么怕人的,怕人的故事无非就是神啊鬼啊的,好吧,就讲一个。
一家人家,娘俩度日。女儿长得很是漂亮,一头乌黑的头发,飘洒起来,能达到腰际。光是那一头乌发,就吸引来好多年轻人的目光。且是聪明伶俐,笑起来一对酒窝,笑声就像是银铃那样清脆好听。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姑娘,谁见了都愿意多看一眼,走对面的人,不管男女,走过去以后,都要回过头来,再站下来回望一会儿,那么的吸引人。大家在心里都说,这样的女孩子,该是找一个怎样出色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呀。
谁想得到,十七岁,就在十七岁的那年,无缘无故地,那女孩子得了疯病,整日里披头散发,胡言乱语,见到人以后,或是哭或是笑,阴晴不定,严重的时候,甚至赤裸着身子,就跑到大街上去了,自然围观的人很多。
妈妈烧香拜佛,求爷爷告奶奶,大小医院,各种方式方法都使出来了,就是不见效果。
这一疯便是十多年。一次,妈妈请来个江湖术士,让给孩子断一断,这病是咋回事?有没有救?
这术士房前屋后转了又转,回到屋内,又看了看屋顶,最后断定,姑娘是被黄鼠狼给缠住了。
术士解释道,姑娘是被一只男黄鼠狼缠上的,脑子里尽是些男男女女的事情,眼里看到的,就是美男子,赤裸着身子跑到大街上,那是在追心目中的美男子,眼睛里,净是那个美男子的影子,就追到了大街上。那个时候,姑娘的眼睛里,看不到世界上还有别的人,就是亲妈站在眼前,也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妈妈想一想,感觉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接着就问怎么个治疗法。
术士说,你家的屋后,有一片苇塘,那只黄鼠狼就住在苇塘里,等到什么时候苇塘没了,你女儿的病也就好了。
妈妈很是着急,那片苇塘,什么时候能没了呢?这不是在明说,女儿的病没法子治了吗。
江湖术士走后,街坊们都赶来问候。听了妈妈讲的话,大家都说,江湖术士是骗人的,这话纯粹是瞎掰,不要信他,该怎么治还得怎么治。
大约又过了两三年,遇上了什么整地运动,那片苇塘要填平盖楼了,奇迹真的就出现了,女儿的病果真一天一天的见好。
大约又过了几个月,女儿对妈妈说话了,说的是正经话。女儿说,我有病这么多年,多亏妈妈照顾我,以后我挣了钱,一定给妈妈做件好衣服,好好孝顺您。
当妈的听后,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后来,四处托人,给女儿安排了一个学校,做后勤工作,过上了正常人的好日子。
故事讲完,程之举看了看黄小姐,见黄小姐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程之举的心里,其实是在报复黄小姐刚才说过的话,黄小姐说,程之举他们只知道男女之事,没日没夜地想,把精力都浪费在了这些方面。黄小姐撇清说她们就不是这样子的,她们只是在有情的时刻,才想到这些,平日的工作中,男女一样,齐打齐上,配合默契,努力工作。
其实,黄小姐怎么能听不出程之举的画外音?只是矜持一下,在思考答案。
想了一会儿,黄小姐说道,你说的这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再说这也不是怕人的故事啦,这算什么怕人的故事。那不过是几个败类,学了一些歪门邪道,做些不上人道的事情,早晚是要受到惩罚的。再说,那么有能耐的人类,净是搞出一些这么着三不着两的事情,整天科学科学,科学解释不来了,就归到歪理邪说上去,这就是应该的吗?
时间也不早了,一男一女,坐的时间长了,过往的闲杂人等,不免要传出些闲话,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的。
程之举急了,这怎么行,不公平嘛,说好了的,输了的讲个故事,我的故事讲完了,下面该你讲呢。
黄小姐说,哪有这样的道理,要我讲的话,那得另一轮的“剪子包袱锤”,只有我输了,我才能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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