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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娘们凑在一起忙活,就把孩子放在一边,任其土地上滚爬玩耍。
这时候听到赵义的哭声,大家都很奇怪,这孩子也会哭?跑过去一看,一只大老鼠,像小猫一样大的大老鼠,已经把另一个孩子,二大娘家的狗蛋,狗蛋的左耳朵咬掉了一块。
狗蛋平日里总爱哭,动不动就哭,一哭开了就没完。可是这一回,耳朵都被咬掉了一块,却不哭了,反而用小手拽着老鼠的尾巴在跟老鼠玩耍。
多亏了小赵义的哭声,引来了大人,要不然,大老鼠吃掉了小狗蛋都是有可能的。
小狗蛋长大一些,乡村里就有了小数之学,老百姓开始听到有关小数的概念。小狗蛋从此就多了个名字,叫做1.5,意思是一个半耳朵。
赵义家的遗传基因好。爷爷那一辈,家里还有三匹大青骡子,八间小瓦房。爷爷好吃懒做,又有个抽大烟的习惯,结果早早就把三匹大青骡子给抽没了。八间小瓦房,房上的檩条,十一檩换成七檩,后来就是拆了五间,剩下三间自己家居住。赵义的母亲过门的时候,还是八间瓦房,结了婚就剩下三间房子了。就是在这三间房子里面,小赵义出生了。
赵义的长相,很是端庄,从小就被左邻右舍叫做“人样子”。
赵义的姥姥家,也是殷实之家,家里是养得起三匹大青骡子的主儿。赵义小的时候跟母亲一起走姥姥家,回家的时候,舅舅总是把娘俩发到大青骡子的背上,驮他们娘俩回家。到了自己的家里,小赵义就负责把大青骡子送回姥姥家。
有一回,小赵义骑在大青骡子上,经过一个村子的时候,一群孩子看到小赵义独自一个小孩儿骑着一匹大骡子,就一起使坏,拿石头砖头朝大青骡子身上扔。结果把那青骡子惊了,撒蹄子就跑,把个小赵义摔了下来。
出了村子以后,小赵义想爬上骡子的背上去,怎么也爬不上去了。在家中的时候,是家里的大人把自己抱上骡子的背的。
小脑袋一转,把骡子拴在一棵树上,小赵义先爬上树去,从树上再跳到骡子的背上去,然后骑着骡子,优哉游哉地到了姥姥家。
舅舅舅母听到小赵义诉说的路上遇上熊孩子的事情,都伸出大拇指,夸赞孩子的机智。
赵义的母亲很是担心孩子的聪明,生怕孩子将来跟他的爷爷一样,被人宠坏了,也抽上了大烟。听说大烟那东西,你不会抽的时候,就会有人请你尝一尝,今天尝一尝明天尝一尝,待到尝上瘾来了,再也没有人请你尝了,这个时候,就是你自己花钱买大烟的时候了。越抽越上瘾,到了最后,就是卖房子卖地的结局。
幸好的是,并没有人让小赵义尝大烟。赵义娘心中得到些许安慰。
赵义这孩子,处处事事让人省心,拉扯这样的孩子,为娘的心中不免都有过意不去的想法。
就说做件衣服吧,买来的布料,往往都是不多不少,正好用完,一点也不浪费。缝制衣服的时候,那针线也是如此,引上的线,正好用完,中途从来就没有过再费时找针线的事情发生。做出来的衣服,本来心里担心,比着量的尺寸大了一点,可是穿在赵义的身上,就是可卯可隼,正好,要怎么合适就怎么合适。
能干动活了,小赵义就不闲着,家里没有土地,就到舅舅家那个村子财主赵满仓家里打工。
拿种子的事情,使小赵义在营生们之中,又出了一把名。赵义成了“明星营生”。
把头赵大的献殷勤,很是得到赵满仓的欢心,赵义心中并不嫉妒。赵义觉得,把头得到东家的欢心,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把头自然要跟东家走得近,有个什么事情,也好商商量量的。可是,问题出在把头那里,把头看不得赵义的受宠。看到东家对赵义好一点,把头的心中就难受,就感觉是对于自己的疏远。
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赵义自己也觉得不好办。
下地干活,地块往往离住家的地方很远,来来回回的,耽误工夫。尤其是刚下雨的几天,往往为了抢墒,就得抓紧时间,早饭和午饭,都在地头上解决。
送饭的是东家的女儿秀儿。秀儿送饭来,大家都很兴奋。因为秀儿是个好姑娘,开个玩笑也不犯恼。劳累了一个上午,见到秀儿,开个玩笑,就像是炒菜里面加了调料一样,有滋有味。
大家开玩笑,就是把头赵大一本正经,板着个脸很严肃的样子。赵义他们私下里就讲,跟秀儿开个玩笑,好似是在调戏把头的媳妇一样。
其实,大家都不过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嘴巴上讲一讲,过过嘴瘾也就罢了,没有谁当真往心里去的。
把头赵大不行,把头赵大真把秀儿当成了自己的媳妇一样看待。嘴头上不说,心里面谁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赵义他们都看得到,半上午以后,把头赵大是锄一锄头玉米地,就抬头看一看秀儿送饭来的方向,锄一锄,就抬头看一看。看着他的这个动作,赵义他们在把头的身后,都伸舌头,笑话他。
秀儿来了,把头装作斯文的样子,该吃一个大黄饼子就吃一半,这一半还要装作吃起来费力的样子,以示自己的饭量小。饭量又小又能干活,这样的长工谁不喜欢?一般人是这样想的。把头赵大是一般人,所以也是这样想的。
人家秀儿可不是这样想,秀儿想到,不吃饭,或是吃饭少,怎么能有力气干活?
秀儿看上赵义的吃相。那赵义,张口海塞,腮帮子鼓老高,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秀儿看着,随便就说了一句:“君子吃饭,狼吞虎咽。”
一句话见高低。大家瞅瞅把头,再看看赵义,心里都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义的表姐叫做莲儿,闲暇时节,和秀儿俩人经常在一起绣花。关于赵义,表姐莲儿当然经常挂在嘴边。通过莲儿的嘴巴,秀儿知道了不少关于赵义的传奇,心里对这个小子早就有好感。
赵义通过表姐,也知道秀儿的一些情况。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孩子,来提亲的人,偏偏都是提的山南海北的人家,本乡本土的,竟然就没有提的。赵满仓老两口子自然是不乐意,不乐意自己的独生女走的太远。
秀儿的心思,经常跟闺蜜莲儿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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