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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看到你们打孩子的目击证人。”
“你说民政局是相信你一个人的话呢，还是相信我们几十号人的话呢？”
张顺富摆摆手，一脸得意。
“这些孩子就是天生命贱，没人要，该干活的命。
要不是我们福利院收留，他们早就饿死了。”
“他们都是我们的工人，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照样能干活。
偷懒怎么办，就打呗！”
“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没有我们这么用心的棍棒教育，还教育不出这么听话的好孩子。”
“对了，忘了告诉你。
上个星期民政局那群傻子还给我们福利院拨款了三百万，还不是落入我们的口袋里。”
“是不是很气，有用吗？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张顺富眉飞色舞，看着沉默的叶凡，仿佛宣告胜利。
“笑倩，过来。”
站在张顺富旁边的谢主管，挤出虚伪的笑容冲叶凡身边的笑倩说道。
但是笑倩看向这个丑陋女人的眼神中，只有恐惧。
她这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女人带给自己的痛苦。
笑倩摇头拒绝。
“听话，乖。”
谢主管将自己的笑容伪装起来。
但是，笑倩抓着叶凡衣角的手，更紧了。
“给我过来！再不过来，日后有你好受的。”
看到笑倩不过来，谢主管的眼神陡然变了。
她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孔，狰狞而丑陋。
“好啊，翅膀硬了是不是？
等民政局的人走之后，看你还能依靠谁。
今晚先打你一百鞭子，再罚你在厕所睡觉。”
“要是现在来我身边，我非但不罚你，还要奖励你吃糖果。”
谢主管变戏法一样从裤兜里抓出一把糖果。
“不用怕，有我在。”
叶凡简单的六个字，让笑倩心中感到莫名的安全。
虽然这个男人与她无亲无故，十分陌生。
但是，当笑倩与叶凡眼神相触时，她相信这个叔叔，会保护自己。
谢主管看着顽固的笑倩，恨得牙齿痒痒。
她已经在心中想着整治笑倩的办法。
敢违抗她命令的小孩，从来没有好下场。
“咚咚咚，你好，我们是民政局的人。”
福利院外，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民政局的人，来了。
“来了来了。”
谢主管的态度几乎在瞬间改变。
上一秒还是对笑倩一脸凶狠的呵斥，下一秒语气带着无与伦比的温柔。
她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开门，浑身耷拉的肥肉不断颤抖着。
几名穿着职业装的男女走进福利院。
“我们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这是我们的工作证。”
其中一名男性将挂在胸前的工作证亮出来。
“民政局副科长，江海。”
“江科长有失远迎，不知各位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张顺富故作迷惑。
“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虐待儿童，非法使用童工。”
江海一脸正色地说道。
“怎么可能，纯属污蔑！”
张顺富立马伸长脖子，十分激动地反驳。
“我将院里每一个孩子，都看作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待，陪伴着他们快乐成长。
平时他们犯错我批评他们都心疼，哪里舍得动手打他们！”
张顺富无辜地说。
看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倒像个温柔的慈父。
“而且我们福利院还是江南市的模范福利院，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有违天理的事情。”
“肯定是某些敌对的福利院故意中伤。”
张顺富还在打着马虎眼。
“说的也是，昌盛福利院的名声大家也有所耳闻的。”
江海点头赞同。
“我就是举报人。”
叶凡看着江海，说道。
“他们虐待儿童，我亲眼所见。”
“这就是被他们虐待的孩子。”
叶凡摸了摸身旁笑倩的脑袋。
“小妹妹，你在昌盛福利院过得快乐吗？”
江海蹲下身体，亲切地对笑倩说道。
笑倩在昌盛福利院经过长时间虐待，胆子已经变得很小。
她刚看到江海蹲下来，整个人就朝叶凡的身上缩，眼神中充满恐惧。
“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哦。”
江海和蔼地说。
“笑倩，你将真实情况都告诉这个叔叔吧。”
叶凡轻声对笑倩说道，眼神中尽是怜惜。
可怜的小姑娘，那群畜生被吓坏了。
“我在这里不快乐，他们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
笑倩弱弱地伸出手，指向张顺富那边。
“你说什么？”
谢主管声音陡然尖锐，剑眉横立。
笑倩吓得立马缩回了手指。
“江科长冤枉！那个小姑娘完全是被他教唆说出这番话。”
“不信您可以问一下其他小孩子。”
“也好，你让其他孩子出来。”
江海觉得张顺富说得有道理，于是再叫多几个孩子出来。
“谢主管，带几个孩子出来。”
张顺富冲谢主管使出一个眼色。
“好嘞！”
不一会儿时间，谢主管领着几个小孩走了出来，排成一列。
“孩子们，等会儿江科长问你们问题的时候，一定要老老实实回答哦。”
“知道了。”
清脆稚嫩的声音，整齐响起。
“孩子们，你们在这里过得开不开心呀。”
江科长蹲下身子，对每一个孩子问道。
他从所有孩子的嘴里，都得到同样的回答：在这里过得很开心。
“平时他们有没有打骂你们，让你们干重活呀？”
江科长指着谢主管，张顺富等人问道。
“叔叔，福利院的叔叔阿姨都很好，从来没有打骂我们，还经常给我们糖果吃。”
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笑着回答道。
但叶凡注意到，她说话时候，下垂的手指微微颤动。
江科长问了一轮，每个孩子口中的答复大同小异。
福利院里的叔叔阿姨对他们很好。
“看来福利院并没有虐待儿童的现象，只是谣言。”
江科长站起身来，扫视一眼孩子们说道。
“我们福利院本来就充满爱心，不知道某些人怀着什么心思恶意举报我们。”
张顺富冤枉地说，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叶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你们看，这就是他们虐待之后的伤痕。”
叶凡拉起笑倩的衣服，肉体上顿时露出密密麻麻的新旧伤痕。
“怎么可能！笑倩有这样的伤痕我们也不知道，但绝对不是我们造成！”
江科长一脸疑惑地走到其他几名小孩面前，分别掀起他们的衣服。
都没有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