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百花汇云

安和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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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孟氏就派人传话:“昨晚食人花又吞噬了好几人,要他们即可前往百花汇云处。”苍梧佟氏,应城王氏,汝南慕容氏,昆仑苏氏,孟夫人等一行人,队伍可谓是相当庞大气派。

    本以为百花汇云,就算没有蓝天白云,至少也是百花齐放,可到了才知道,别说花了,绿叶都见不到一片,能看到的只有在瘴气下苟延残喘的枯枝败叶。

    “这里如此荒凉,哪有什么食人花?”慕容轩向哈巴狗一样跑到苏瑾年跟前。

    “慕容公子,还是小心些为妙。”苏瑾年好心提醒道。

    “年道长,你一定很厉害。以你的修为,我想,这些食人花顶多算你的下饭菜。”

    这一顿夸,让他有些得意起来,将手搭在慕容轩肩上,低声道:“叫我瑾年就可以了!对了,你们汝南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不光好玩的多,好吃的也多,只是得避开雨季。”

    “有水患?”

    “嗯。”

    “那为何不搬到高处?”

    “不是没想过,只是百姓们都不愿离开。”慕容轩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

    “什么味道?”人群里突然有人喊了起来,一股腥味夹着着腐臭的气味,突然在人群里弥漫开,熏嗯人头晕恶心。众人纷纷捂住口鼻,可还有很多人难以抵挡,转身都来不及的就狂吐了起来。

    “呕——呕——”

    “哕——哕——”

    “封住嗅觉!”佟明宗在人群里大声喊道。

    苏瑾年快速在自己的鼻根处点了一下,立刻就轻松了,只是封住嗅觉嗯众人说起话来,就像得了风寒一般“翁嗡嗡”的。

    苏瑾年看着身旁还死死捂住口鼻的慕容轩,很是诧异:“你不会?”

    慕容轩面露难色,一个劲的点头,憋的脸颊通红,苏瑾年忙伸手在他的鼻根轻轻一点。慕容轩瞬间如释重负,连忙松开手猛吸了几口气,兴奋喊道:“真的什么都闻不到了。多谢你,瑾年。”等他回过头正准备请苏瑾年封住其余慕容弟子嗅觉时,苏瑾书几人已三两下封住了他们嗅觉。慕容轩有些难为情的说起:“我总觉得这些没有,所以就没让他们学……没想到……”慕容轩顿了顿向几人揖礼谢道:“多谢几位道长。”

    “慕容公子客气了,大家出门在外,理应相互帮衬。”苏瑾翼回了一个礼,跟着众人继续前行。

    “你们看!”突然人群里又有人大叫起来,众人这才惊恐的发现刚才还是一片枯枝败叶的林子,居然变得葱浓翠绿,树下竟然还开起了一朵就有一丈大的红色喇叭花。

    “这花……好大。”慕容轩惊讶的看着满地的红花,好奇的走了过去,伸手就想去摸。

    “慕容公子,不要过去!”苏瑾翼一把就将他拽了回来,提醒道:“这是食人花,不要碰,一旦被它粘住就成了它的食物。”

    慕容轩惊愕的看着将他拉回的苏瑾翼,吓的双腿发软,双腿发软。还好慕容复及时赶了过来,看见被吓坏的慕容轩,将他扶住。慕容轩这才缓缓说道:“多……多谢道长……”

    王司深冲苏瑾翼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一声,悄声骂道:“多管闲事!”,

    “师兄,救我!!”

    突然,在人群后面,苏瑾阳惊恐的叫了起来,众人闻声望了一眼便惊惧的开始向后退。一朵食人花,正的抖动着分泌出大量黏液,苏瑾阳已被死死的黏在花瓣上,身子正慢慢向花蕊滑去。

    “师兄——救我——”

    苏瑾翼与苏瑾书,同时拔出配剑,霹雳一般疾飞向挣扎苏瑾阳。苏瑾翼一把将他拉住,苏瑾书迅速将手臂一转,“咔——”一道剑光落下,那朵食人花被齐腰砍断。死里逃生的苏瑾阳顾不得满身牵丝拉网的粘液,冲到王司深面前,张口怒问:“王司深,你为何推我?”

    “你可别疯狗乱咬人!”

    “我?疯狗?若不是你推我,这么宽的道,我会跌落下石阶?”

    “那是你自己没长眼睛!”王司深说着就推了他一把。

    苏瑾翼几人刚想还手,就听王昭荷怒斥:“行了!司深,你怎么跟道长说话的?”

    “姑姑,是他乱咬人。”王司深委屈中暗藏着几分得意。

    “住口,道长说是你,那就是你,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思过。”

    “姑姑……”

    “你是自己走,还是找人抬?嗯?”

    王司深不甘心的颔首道:“我自己走。”

    王司深刚走没一会,路边的食人花已是越来越多,路也开始变的狭窄起来,血红的花蕊不停地在空中抓黏着……

    “救命啊——”

    “救人!”苏瑾翼率先冲了出去,可惜为时已晚,那人已被食人花拖进花海,连那一朵都找不到了,如何救人。

    瞬间,人群开始慌乱,大家都想往中间挤,越是挤就越有人被推出来,成为食人花的食物。

    “小心——”苏瑾年飞身扑出,一把将被推出的孟垣拉到了自己身边,等他回过神,苏瑾书早已一剑将袭来的花头砍断,收回的剑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你的族人去了何处?”

    苏瑾年这才四下巡视了一圈,果然孟、王两族除了孟垣,全都不见了,而不但孟垣没有辩解,反而还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苏瑾书见他如此模样怒不了竭,挥手将他头上的发带劈开。“哗——”头发四散开来的孟垣一惊,放大的瞳孔直直盯着苏瑾书身后,那一朵向他袭来的食人花。

    “瑾书,小心!”苏瑾翼飞身将其砍断,提醒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先救人。”

    苏瑾书瞪了孟垣一眼,便随苏瑾翼冲向花海……不一会二人就发觉不妥,砍下一朵就会长出两朵,越砍越多,永远也砍不完。

    二人相视一眼,立刻达成共识。中指与食指指向前点去,两道黄色符文扭曲着从剑身飞向半空,一面金光透亮的屏障立刻将众人与食人花隔开。其余人也纷纷效仿,助力。很快一个还算安全坚固的结界将众人与花隔开,同时也被困在了里面。

    “孟垣,孟夫人等人去了何处?”愤怒的佟明宗转身质问道。

    孟垣依旧一言不发,呆坐在地,双目无神,牙齿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慕容复担忧的看着扑向结界的食人花,显得有些惊慌:“怎么还有这么多?出路在哪里?”

    “出不去了。”孟垣突然低声说了让人不安的四个字。

    众人慌了神,再也顾不得自己之前是如何巴结孟氏的了,慕容复更是愤怒的一把抓起孟垣的衣领怒吼:“路到底在哪里?”

    “王昭荷就没打算让你们活着出去!”

    “王昭荷?孟夫人?呵,笑话,她一届女流之辈,家世修为还不如我最小的弟子。若不是你们孟氏……”

    “佟宗主,有时杀人并是靠修为!”孟垣缓缓抬起头,看了看惊愕的众人。

    “我才不要死在这里,我还未取亲。”慕容轩一看就没见过如此场面,急得都快哭了。

    慕容复有些尴尬的呵斥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过了许久,谁也没再从孟垣口中问出什么,众人显得松松垮垮,毫无斗气的席地而坐。

    慕容轩低声在苏瑾年耳边,问道:“瑾年,你说我们会不会被这些花吃了?”

    “堂堂七尺男儿,让一朵花吃了,岂不是好笑?”

    “嘿嘿……瑾年,如果这次我们活着出去,我们就做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怎样?”

    “好,如果能活着出去,你慕容轩,便是我苏瑾年唯一朋友。”

    “好”二人击掌为证

    须臾,慕容轩指了指孟垣:“所有人都走了,偏偏留下他一人,可见他是有多么不招人喜欢。”

    “正好我也不喜欢他!”

    “英雄所见略同。”说罢,慕容轩神神秘秘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在他耳边嘀咕道:“方才我听爹还有佟宗主说,这食人花之所以源源不断,是因为那花中央有花母。”

    “花母?花母是什么东西?”

    “你小声一点。”慕容轩警惕的四下望了望,一回过头,差点没被吓得叫出声。苏瑾翼、苏瑾书、苏瑾阳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倒是说啊,他们又不是外人。”苏瑾年催道。

    慕容轩缓了缓,迟疑的说道:“他们说,这花海中央有一颗花母,只要除去花母,这些食人花自然也没了。”

    “当真?”苏瑾年双目放光,瞬间来了精神。

    “我也不确定,就是听我爹爹与佟宗主说的。”

    “那花母什么样?”苏瑾年穷追不舍的问道。

    “我只听他们说那花母异常艳丽,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苏瑾翼见他确实一无所知的样子,立刻找到佟、慕容二人,揖礼问道:“佟宗主,慕容宗主,听闻二位知晓这些食人花的来历?”

    “我们也只是猜测,不过就算有花母,只怕我们也难以将它拔去。”佟明宗担忧的指了指自己爬满结界的食人花。

    “若是我们联手呢?”

    佟明宗立刻摆手,拒绝道:“就凭我们?呵……你怕不是在异想天开?相传那花母乃是万年前天界花神路过时,留下的泪,已经吸食了万年的天地日月精华。你我不过肉体凡胎,如何能收得了它?”

    “你都说了是相传,那也不一定是真的,再说天界花神慈悲为怀,她的眼泪又岂会化为这害人的东西?”

    “你若不信,大可自己走出结界去会会花母,不过有没有命出来,那就得看你的命了!”佟明宗甩手快步站到一旁,生怕苏瑾翼在将自己牵扯进去。

    慕容复见苏瑾翼看向自己,显得有些神色慌张,目光躲闪:“你看我做什么?等天黑了,这花自然会退去,到时候再找出路也不迟。”

    “慕容宗主,若如孟垣所言,没有出路呢?”

    “那就大家一起等死好了!”慕容复不耐烦将慕容轩唤到自己身旁,将他拽到了身后。

    苏瑾翼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食人花,这结界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心中一横决定,与其等死,倒不如放手一搏。苏瑾翼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苏瑾书几人,商量一番后决定留苏瑾阳看住孟垣,他们几人则握紧了剑柄,义无反顾的走出了结界。众人惊讶的看着他们,却再无一人跟来……

    随着一声嘶吼,几人快剑将挡住去路的食人花斩去,腥臭的粘液瞬间就洒了一身。可随及长出的食人花,如狼似虎的立刻又围了上来,苏瑾年向苏瑾书投去一个眼神,一跃而起,落在树梢。可随之而来的食人花差点将他粘住,幸好及时跳向另一棵树梢,眼神不住的在花海之中寻找那棵与众不同的花。又一颗食人花跟着爬了上来,苏瑾年挥剑将其砍断,来回在几棵树上窜来窜去。

    突然眼前一亮,似乎一朵鲜红如血的花在不远处闪了一下。定眼仔细一瞧,果然一团食人花聚齐的地方还露出一点点红色花瓣。苏瑾年忙大喊道:“西南方大约200步。”

    花母被一群食人花护在中间,根本没有办法靠近,苏瑾翼试了几次都不得成功。身上都被划出好几道血口,混合着粘液像极了红色的鼻涕。

    苏瑾年见状着急的飞身而去,刚到花母上空,花母突然张开大嘴,腾到半空一口将他吞了下去,眨眼间又躲进了花中,不见踪影。

    “阿年——!”

    苏瑾书一个空翻,倒立拿着白羽直追了下去。随后便消失在花海之中……

    苏瑾翼撕心裂肺的喊着二人的名字,发疯一般砍着身旁的食人花,一股黏液喷出,瞬间羽鸣裹了起来。

    突然,“嘭——”一声巨响,花海中央突然炸裂,散落的花瓣如鲜红的血液,散落下来。苏瑾年也被炸到了半空,已人事不省,苏瑾翼一个飞身将他接住,落在了虚弱的只能扶住剑柄的苏瑾书身旁。

    一落地就见苏瑾年眉心的烈焰纹蠢蠢欲动,这才明白,原来是麒麟魄的力量除去了花母,可一旦麒麟魄冲破封印,苏瑾年是远远不能控制的,只会彻底沦为魔道,成为它的傀儡。

    “阿年,怎么样了?”苏瑾书缓缓问道。

    “封……封印碎了。”

    “啊?”苏瑾书惊恐的看着眉心那枚闪烁的红光,又转身看着已经打开结界,正向他们走来的众人。

    “来不急了”苏瑾翼说着便抬手绕着烈焰纹化了三圈。

    “我来!”

    “别动。”他冲刚伸出手的苏瑾书喊道。

    苏瑾书被他吼的一愣,渐渐收回了手。只见苏瑾翼气沉丹田,聚灵会神,伸出手指用力指向烈焰纹。一股金光瞬间与烈焰纹的红光混在一起,渐渐地金光完全盖住了红光,烈焰纹也随之消失……然而就这么一下,却耗费了苏瑾翼一半的灵力才修复了封印。

    “翼道长、书道长,瑾年没事吧?”苏瑾翼刚收回手,慕容轩就已经跑到几人跟前。

    “只是受了点小伤。”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诶?翼道长怎么你也受伤了?”慕容轩见他一脸苍白,显得有气无力,急切的问道。

    “没事。”

    “哦~没事就好。你们当真厉害,爹爹与佟宗主都打不过的花母,尽然让你们轻而易举的就除去了。果真……”

    “轩儿!”慕容复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一脸不悦,呵止道:“你别忘了你姓慕容不姓苏!”

    佟明宗不服气的敷衍问道:“你们没事吧?”

    苏瑾书立刻颔首回道:“多谢佟宗主关心,并无大碍。”

    “咳咳……咳咳……”苏瑾年一醒来,就见众人低头围着自己,不仅疑惑的盯着众人:“你……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你受了点伤。”苏瑾翼安慰道。

    什么都不记得的苏瑾年侧着头,转了一圈脖子,又甩了甩手,丝毫没有不适感,怀疑的问道:“师兄,我真的受伤了?”

    “嗯。”苏瑾翼将他扶起,趁着天还没黑,忙道:“我看我们还是快找出路。”

    佟明宗在除花母的事上已经丢了颜面,极力想要挽回,于是自告奋勇由他带众人找出路。可带着一行人足足在百花汇云转了十来圈,依旧又回到了原点。

    佟硕跟在佟明宗身后,耐心早已被磨灭的差不多。越想越气,怒目圆睁的“噌——”拔出剑,一个转身就刺中身后的孟垣,怒吼道:“你他娘的路到底在哪?”

    孟垣呆呆站在原地,低头看了一眼插入胸口的剑,如同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直勾勾的盯着佟硕。苏瑾年一把按住佟硕的手,劝道:“佟公子,留他还有用。”

    “苏瑾年你闪开,我不想同你打。”

    见他如此固执,苏瑾年索性一掌将佟硕连同剑一并打退了出去。站在孟垣身前举起悠哉,将他护住。

    “苏瑾年,你做什么?”佟硕恼怒的将剑指着向了他。

    苏瑾翼带着人,立刻跨步与苏瑾年并列,佟硕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嘲讽道:“我就说嘛,你们怎么又胆除花母,原来是早就有所勾结。”

    “佟硕,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苏瑾阳怒斥道。

    “难道不是吗?”

    “是你个头,佟硕,你出门时把脑子留在苍梧了吗?你也不想想,孟垣是孟宗主的儿子,留着他还能有赌一赌,杀了他只怕你永远都出不去!”苏瑾年历声骂道。

    “你给我闭嘴!”佟明宗冲苏瑾年怒斥道:“小小道士胆敢训斥我佟明宗的儿子,不知好歹。”

    “你……”

    “佟宗主,师弟有失礼的地方,我代为赔礼。”苏瑾翼忙打断苏瑾年的话,继续道:“可这孟垣杀不得,如师弟所言,再怎么说他也是孟宗主的儿子,留着他想必是有用的。”

    佟明宗看了一眼身后神情涣散的弟子根本就不是他们几人的对手,怒吼道:“大家原地休息!”

    孟垣刚坐下,苏瑾阳“嘶——”一把将他的衣服扯开,孟垣惊讶的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别动。”苏瑾阳将一瓶白色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轻轻抹匀,又吹了吹。一丝丝凉凉的感觉瞬间就吹进了孟垣的心里。看着苏瑾阳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他不觉的想起小时候自己受伤时,自己的母亲也是这般为他处理伤口的。渐渐地盯着苏瑾阳的双目变的有些湿润……

    “好了。”苏瑾阳将他的衣服拉上:“还好不深,若在深半分只怕这瓶止血散,就没用了。”

    孟垣身子一怔,这才从回忆里走了出来,低声说了两个字:“多谢!”

    “瑾年,你师兄好像很关心他?”慕容轩早已观察二人好一会,在苏瑾年耳边低声八卦起来:“这个人古怪的很,听说五岁才接到南阳,都不知道是孟宗主与那个女子所生的。所以一直不受孟宗主待见,甚至还不如普通的家奴。”

    “……”

    “还不是怪他自己,命硬克死了他的几个哥哥。”

    “克死了几个?什么意思?孟宗主不是只有他和孟旻两个儿子吗?”

    慕容轩更惊讶:“你你不会不知道孟宗主一年内痛失三个子的事吧?当年可都快传疯了。”见苏瑾年疑惑的摇了摇头,慕容轩偷瞄了一眼四周,继续道:“孟宗主本有四个儿子孟苍,孟昊,孟旻,孟上,加上来历不明的孟垣算五个。”

    “苍,昊,旻,上,垣”苏瑾书刚走过来就听见了这几个名字,不由的重复了一遍。

    苏瑾翼跟在他身后解释道:“春为苍天,夏为昊天,秋为旻天,冬为上天。”

    “哥,师兄你们说什么呢?”

    “苍,昊,旻,上为天,垣为地。”苏瑾书道

    苏瑾翼继续解释:“断壁颓垣,看来孟长风是真的不喜欢孟垣,想让他一身孤苦残败。”

    “你们怎么又偷听我们说话?”慕容轩一脸的难为情。

    “反正也没事,有故事大家一起听咯!”苏瑾翼说着就好奇的坐了下来。

    “慕容轩你快说,快说。他那几个哥哥怎么被他死的?”苏瑾年急不可待的催促着。

    慕容轩挪了挪屁股,坐到几人中间:“可惜他这四个哥哥在孟垣到南阳的一年就死了三个。孟苍,也就是孟垣的大哥,听说是练剑时不小心坠了崖,尸骨都没找到。二哥孟昊是误闯禁地被石门活活压死的,据说压的稀碎,还是连土一起铲起来下葬的。”

    “啊?”苏瑾年惊恐的咽了一口口水:“这也太惨了。”

    慕容轩赞同的点了点头:“孟上也就是他的四哥,只比他大一天,他虽然留了个全尸,不过却死在自己孟宗主自己的手中。”

    “虎毒还不食子,孟宗主不至于吧?”

    “虎毒是不食子,可谁能控制意外呢?他是在围猎时,被孟宗主一箭射死的,当时他身上就披着一件鹿皮,这才被当做了鹿,给射死了。”

    “那孟旻了他就没出过意外?”苏瑾年好奇的追问道。

    慕容轩一番冥思苦想后,道:“还真没听过孟旻出过什么事,不过他悟性极高,孟宗主对他可是寄予厚望呐!至于他嘛……”慕容轩看着孟垣选了摇头:“只怕到时候日子更难过。”

    “这孟垣好歹也是一族之后,却活成这个样子。”苏瑾翼看了看双目无神,呆坐的孟垣感叹道。

    夜幕渐渐降临,一行人依旧被困于此,人群也从开始的热闹渐渐变的沉默……

    “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死吗?”佟硕突然暴跳如雷,冲着一旁的佟明宗怒吼道。

    佟明宗压住声音,呵斥道:“坐下!”

    “孟氏欺人太甚,就算要死我也要杀了他!”说摆,怒气冲冲提剑大步孟垣走去。

    苏瑾年几人立刻起身护住孟垣,提醒道:“佟公子莫不是忘了今日的话?”

    “你们几个给老子闪开!”

    “佟公子,夜已深,大家都累了一天,有什么事,大可天亮了再说。”

    “我等不了了,我一刻也等不了了,你们给我让开!”

    “若是不让呢?”苏瑾阳也忍不住开口反驳道:“佟公子,是否连我们也要杀?”

    “呵?苏瑾阳?我看你对他很好嘛,又涂药又喂水的,他与你到底是何关系啊?这么关怀备至?”佟硕说着便将剑指向苏瑾阳,故意放大嗓门,迎来众人的目光。

    “你……”

    “嗯?”佟硕将剑向苏瑾阳前刺出几分,就要戳着他的胸口。

    身后的孟垣突然起大喊:“我可以试一试。”说罢犹豫了片刻,缓缓咬破了手指,将一滴血弹入半空,喊道:“以我之血,引路出山。”

    随着一身轰隆隆声,原本密集的林中突然敞开一条大道,那正是众人来时的路。

    “走!”佟明宗迫不及待的跑上了路大喊道,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跑了过去,全然忘了身后的孟垣。

    只有苏瑾阳一把拉有气无力的孟垣,喊道:“走!”

    孟垣刚起身,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就撅了过去,苏瑾阳立刻掏出一枚丹药灌进他的嘴里,与苏瑾翼架起他就往外走去。

    苏瑾书回头望着那颗花苗,如果没猜错那将是新的花母,一旦长成,只怕到时又会祸害苍生。想到此处,毫不犹豫“噌”一声将其斩断,可随之而来的是方才还宽敞的大道,也渐渐地被两旁的花草树木霸占。这才明白原来花母就是出路,没了花母出路自然就没了。幸好苏瑾书修为过高,这才一跃而出,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