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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房间里的温度比室外还要低，弧形圆顶上挂着崭新的水晶吊灯。
在李溪的身后，是一幅巨型壁画，上面画着“父神”与信徒。画中的“父神”披着圣袍，将自己的圣光照耀世人。我曾在底波拉地下城的收藏馆见过这幅画。收藏馆的管理员一直在给我介绍着“父神”的伟大，现在想来，实在讽刺。
李溪见我一直盯着壁画，告诉我：“这幅画很美对不对？这是明月的作品、他画的很好。他一直都很好，聪明、机灵，学什么都快，圣墓里的人都很喜欢他。”
我点点头，看着她姣好的容颜，对她和明月都有一些同情。我道：“他确实是个好孩子。我只是看到这幅画，突然想到底波拉的信徒都会定期得到‘父神’的恩惠。”
她的眉眼微抬，讥诮地看着我道：“恩惠？对他们来说，确实如此！毕竟在帝国，没有比他们更不怕死的人类了。”
我听完李溪的话，终于解惑了圣女侍奉“父神”一事。虽然真相比我想象的还要残忍，但这并不是我来此的目的。等消化完李溪的话，我又道：“那么公主，接下来是我第二个猜测。”
她点点头，突然看见明月端着茶水走到我身边，她微微一笑：“慢点，别烫到自己。”
她很是担忧明月，温柔细语让明月有些不知所措，说着：“我知道了，妈妈。”
明月给我递上茶，乖巧地坐回母亲身边，望着我，又跑到我身边，坐到我怀里。
我看着李溪浅笑嫣然里夹杂着一丝扭曲，突然生出一丝怪异之感。
可惜时间紧迫，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我去研究这怪异。
我继续道：“我之前一直在想帝国皇室怎么舍得将公主送去当圣女。”
她的表情有一丝诧异，嘲笑我：“这有什么好想的，自然是圣宗的逼迫，你又不是不知道教皇的权利有多大！”
我摇摇头道：“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来意。我不仅仅是想知道‘父神’、圣女的真相，也想知道冰蝶病毒的来源。
公主殿下告诉我造神计划也好，圣女计划也好，都只是在说圣宗的恶行。其实，帝国皇室肯定是知道这一切的，那么皇室为什么还要送出公主呢！
我想帝国皇室也很眼红这股‘神力’吧！事实上，‘父神’的神力不仅仅是快速痊愈，这应该只是最普通的能力。他还有更加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运用得当，想要称霸世界也不在话下。
不过，核心一直被圣宗掌握在手里。所以，你们每年都会派出大量的学者来茨伯利亚修道院交流，这批学者中也参杂了许多间谍。我一直在想那些闯入苏振华家的黑衣人到底是谁的手下，可以在交流馆畅通无阻，可以打动骑士团。
现在想来，应该都是皇族军部的人吧！笔记言白姬本来就是军部的人。至于苏振华，这个人是个间谍吧！你说要将明月交给他，说明你曾见过他，按照之前我对你的调查，皇族不可能让你与一个间谍过多接触，所以最有可能的是他已经潜入过这里，得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而这个秘密就是：‘父神’将死。最后一个外星生物也要死了。就像之前死亡的外星生物一样，每死一个外星生物，吃过他们肉的人类就会发病。这种发病被圣宗称为过敏，只要继续吃下一个‘父神’的肉、喝下一个‘父神’的血，自然就能压制住手前一个‘父神’留下的病根。
但是最后一个‘父神’也要死了，圣墓里的人将这个秘密死死守住。苏振华去玛利亚之吻是找阿瑞斯的，他想告诉阿瑞斯，‘父神’将死的秘密，可惜幼虫化。
哦，忘记了，你们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研究出冰蝶病毒，该叫它‘神力’。大概也是因为这个事件，才让圣宗觉察到这个病毒的吧！
抱歉，有点扯远了，请允许我继续说。”
我护住明月，站起身道：“殿下，明月曾告诉我，他的母亲是个只会叫他魔鬼的女人。就像你说的那样，大部分圣女都精神奔溃了。所以像你这般绝对不会是李溪公主。
我在进门前，就告诉明月，若你不是他的母亲，他就会坐回我身边。”
李溪的表情依旧没变，继续道：“我不是李溪，又会是谁呢？”
我走到假李溪面前，提起她的下颌，用最温柔的声音道一句：“阿瑞斯，这样并不好玩！你到底想要我知道什么？”
李溪歪着头，温柔地看向我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我解释道：“第一，我带明月来见你的路，实在太顺畅了；第二，你说明月是这个孩子的名字，事实上，明月是教皇将来赐给这个孩子的名字，李溪肯定不知道，应该说除了你我，这个回忆里无人知晓；第三，我能感觉到自己快要苏醒了。”
李溪的脸慢慢扭曲，变幻成阿瑞斯的脸。周围的一切都像被马赛克般瞬间消失，变成纯白色。
我又站在镜面之上，看见阿瑞斯飘浮在空中。
我抬起头，看见他摸着我的脸，吻着我的嘴角道一句：“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我的孩子。你猜的都很正确。所有的悲剧都源自于‘父神’之死，就像是炽天使死亡能影响其他天使一样，‘父神’的死亡，导致底波拉信徒的幼虫化。后来为了阻止他们，开发了冰蝶病毒，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脚下的镜面又开始破裂，我抓住阿瑞斯道：“你让我知道这些是为了什么？”
阿瑞斯笑了笑道：“其实我本想让你自己一步一步走向真相，然后由你自己的意愿，做出你自己的决定。可惜时间有些来不及了。苏纺，你生来就是为了拯救世人，我希望你能去阻止他们打开启示录。”
启示录？
这到底是什么？
我松开抓住阿瑞斯的手，拒绝他道：“你错了，我不是天选之子，也过了中二的年纪，更在你的回忆里学会了很多东西。我不觉得自己能救世人，也不觉得世人需要我的帮助。”
阿瑞斯摇摇头道：“启示录就要开启了，现在只有你能阻止明月，我希望你能阻止他，让他不要再继续错下去。”
我不解：“明月？他不是死了吗？就算他没死，我也不知道他在何处，更不一定能阻止的了他。”
阿瑞斯用极其悲伤的语气告诉我：“明月他太过执着，怨念太深。他是唯一的圣子，怎么会死呢？如果连你都阻止不了他，我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谁能阻止他。”
阿瑞斯凑到我的耳边，道一句：“因为明月现在就是你的弟弟苏沅啊。”
我的心突然绞痛，无数被我忽略的记忆慢慢涌上心头。那些苏沅欲言又止的话，那些苏沅无意识的动作都有了解释。我的步伐不稳，踩破了镜面，导致镜面完全碎裂，我在坠落前抓住了阿瑞斯的手。
若明月真的是苏沅，那该去阻止他的人是阿瑞斯，而不是一无是处的苏纺。
我在坠落前，问了阿瑞斯最后一问题。我问他：“我到底是谁？”
阿瑞斯对我笑了笑，告诉我：“相信自己。”
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我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周围是无边的昏暗，只有一轮明月照亮了我的窗台。
与此同时，苏沅也从黑夜中爬起，望着外面的天空喊着：“哥哥。”
碎碎念：
这章可能会重修，反正从下一章起，苏纺终于要正式与苏沅相爱相杀了。
相爱相杀，就离xxoo、囚禁py不远了。我感觉好不容易啊，终于写到这里了。
跪谢大家赐给我的礼物，排名终于到三位数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