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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屋子里点了一些檀香，本安神助眠，现在全被浓烈的血腥味盖住。
我鼻子逐渐习惯了这种腥甜味，抬起头等待着苏沅的回答。
他低下头，高挺的鼻梁触碰着我的脸颊，问我：“那哥哥呢？是真的讨厌我吗？”
我被他鼻子弄的很痒，推开他，认真地回他：“是我先提问，你和阿瑞斯到底是什么关系？”
兄弟、师徒、父子又或者说是情人？
我不喜欢“情人”这个词，至少这个关系，让我觉得自己有点难堪。
昨夜那般荒唐，我现在还能回忆起昨晚那种感觉，像是溺水般的无措，像是享受了一夜的欢愉。
我不知道苏沅把昨夜的荒唐称为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如果苏沅和阿瑞斯是恋人，那昨夜的种种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狼狈，若他们真的是“情人”关系，那我和苏沅就真的理不清了。
所以，我不希望这个词从苏沅的口中吐出；不希望他告诉我，他和阿瑞斯相爱了多少年，因为磨难而分开；更不希望他告诉我，苏纺你只是阿瑞斯的替身。
实际上，我根本就不喜欢苏沅念出“阿瑞斯”这三个字。
那种道不明的奇怪的情感一直左右着我的情绪，让我心绪不宁，让我羞愧难当。
房间里的温度过高，让我的后背蒙上汗水。苏沅用他那双星眸般的眼睛盯着我，让我有一丝被他察觉心思的狼狈。
我捂住他的双眼，告诉他：“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想知道你和阿瑞斯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沅的双眸被我遮住，只留下薄唇引人遐想。我期待着他的回答，又害怕听到会让自己失望的答案，更不想让他看见我失落的表情。
至少，不要将悲伤暴露在他面前。
他被我捂住双眼，沉默了许久，才对我说出：“有那么重要吗？”
我回：“有，很重要。”
他轻启薄唇，告诉我：“哥哥，他是我的哥哥。”
“就像我一样？”我又问了他一句。
苏沅这次回答得很快，告诉我：“当然不一样。”
他轻松地移开我的手，坚定的眼神看着我道：“你们是不一样的。”
我感觉有人抓紧了我的心脏，逼我问出： “怎么不一样？”
“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苏沅不明白我为何要纠结他与阿瑞斯的关系，甚至告诉我：“阿瑞斯是阿瑞斯，你是你，又没有什么联系？”
我不想当一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他说起阿瑞斯时，声音是怀恋里带着一丝欢喜。从他口里听见阿瑞斯三个字，我就知道答案了。
苏沅啊！他真的很喜欢阿瑞斯。
他从来没有像这样去念一个人的名字，缠绵与欣喜夹在字里行间。
所以，他才会为了阿瑞斯抛弃了我。
一切都好像得到了答案，那些本来小心翼翼的揣测都成真。
我从知道阿瑞斯时，就知道我和他是不一样。对于苏沅来说，我是替代阿瑞斯的哥哥，也许是因为我和阿瑞斯很像，也许是因为我就是阿瑞斯的转世，也许是因为其他，我还不知道的原因。可是对我来说，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苏沅心心所念，一直等待的人，到底是谁？
那些曾因他而产生的欢喜，都在他的答案里消散。原本是该松一口气的答案，不知道为何让我觉得心酸。
双手被苏沅握在掌心，望着他俊美的容颜，我问出最后一个残忍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做那样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那种事情，是”我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对他说出：“只有恋人才可以做。”
苏沅的手摸着我的脖子，不解地对我说出：“你不喜欢吗？我记得你昨晚很用力地抱着我，应该是喜欢的吧！那种燥热只有通过性才能解除。很多天使都会利用这种事情解除因进化而产生的燥热，他们也不是恋人。如果你真的很在意，那我们成为恋人不就好了吗？”
“你明明知道那种燥热只能通过性才能解除，为什么要驱动我身体的进化。”我拂开他的手，站在床榻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我为什么要和你成为恋人？那种事情也是成为恋人后，才可以做。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恋人？
苏沅站在床边抬起头，冰冷地看着我道：“你必须成为我的恋人！你本来就是我骨中骨，我的肉中肉。你是父神赐给我最后的礼物。你生来就是属于我的。你既然不想做我的兄弟，那不就是要做我的恋人？。”
我没好气地翻了白眼：“胡说八道，按照你这个逻辑，岂不是所有人都是我的恋人？”
他抱住我的小腿，抬起头充满占有欲地看着我道：“但是你不属于他们，你只属于我。”
他的眼神阴鸷，似乎想将我吞入腹中。我被他的眼神吓到，身体不稳又摔倒在被褥间。苏沅压住我的身体，抓住我挣扎的双手臂，咬着我的耳朵道：“你就是我的恋人，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他的牙齿咬破了我的耳朵，疼得我继续反驳一句：“放屁，鬼才要做你的恋人。你这个死变态，给我放开。”
苏沅不喜欢我对他的称呼，气的双眼冒火，又咬起我的脖子。我踢了他一脚，被他的腿压住。
他将我的病服解开，手指在刀疤处徘徊，说着：“我向你发誓，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
我让他赶紧滚，可他却吻上胸口处的刀疤，虔诚地像个信徒一样，祈求我做他的恋人。
屋内的空气越来越热，苏沅的呢喃声渐渐被我的呻吟声盖住，只能看见床榻的抖动。
在这间屋外，是伊春集团的实验室。在实验室的深处，高精度的营养舱里，正躺着一位青年。
这青年有着一张俊逸的脸蛋，完美的身材。他的眉眼温柔，乌黑的长发被编成麻花辫披在左肩之上。
顾城取下眼镜，对着青年说道一句：“我的挚友阿瑞斯啊！你一定会喜欢这具完美的?新身体。我期待着，期待着启示录的开启。期待着你继续带我开启下一个圣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