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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夜太重,夜难眠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注定这天的夜很长。野外的虫鸣声特别大声,仿佛在放大着深夜不能眠的人儿的心声。
沈嫣久久不能睡,她似乎在和李老师乐队散伙的时候,瞥见了一抹熟悉白色的身影,那位广场上弹唱的男子,还有她回想起今天的舞蹈,她很开心,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轻松快乐地跳舞了。所以她不能平静!
艾梵也不能入睡,原因很简单,就是沈嫣那优雅的舞姿似乎变成了他脑海里的烙印,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那如蝶如天使的优美舞姿。还有,他还在烦恼着他休学申请的事,他很清楚他妈妈为什么要他休学,可是他舍不得这里,这里的兄弟,这里的老师,还有这里的音乐......总之就是舍不得“愿大”,舍不得它的一切。
除了沈嫣和艾梵还在床上打滚之外,其实最难入睡,漫漫长夜犹如煎熬般难受的,应该是尚俏然和葛默。
尚俏然自从从校医院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没有说过话,她的脸色如死灰,眼神黯淡无光,动作更是木偶化,说得难听点,简直可以算得上一具行尸走肉。
也正是尚俏然这幅的沉默和憔悴的模样,完全盖过了沈嫣原本打算的“秋后算账”。试问,沈嫣三人看着如此憔悴落魄的尚俏然,那里还有心情打闹?
然而,即便沈嫣三人不打闹,尚俏然也没有回答过她们的问题,一直都是“十问十不答”。因而,沈嫣三人也就只能在一旁瞎操心,通过各种办法哄尚俏然开心,最后发现尚俏然依然没有笑,也只能安慰她上床睡觉了。
灯关了,卧室也变黑了。藏在被子下的尚俏然终于爆发了,她咬着枕头,无声地流着眼泪,泪水流进了她的嘴里,似乎令她回味起了下午葛默的那滴泪水,那苦涩的味道。也正是这苦涩的味道,让她想起了下午葛默在她耳边留下的,断断续续的话语。当时,尚俏然虽然昏迷,但是也隐约能听到葛默的声音。尚俏然依然隐约记得在他背上的温暖,还有断续的葛默呢喃的那些自责的话语和那首歌,可是最令她刻骨铭心的是那一滴泪和那句话。那时候的尚俏然,已经踏在苏醒的大门上,她感觉得很清楚那滴泪的苦涩,还有那句话的揪心。
尚俏然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上天老是和她开这种玩笑,在她以为一切都要回复以往的时候,离别总是来得那么的突然!尚俏然不能够理解,她开始恨那个男人,恨葛默,恨他为什么明明喜欢着她,还要一声不响的离去,恨他不负责地丢下一句“忘了他吧”,就离他而去。恨他没有告诉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使他离开了他......尚俏然的大脑在高速地胡思乱想,越想她的心就越是揪着,越想她咬枕头的力气就越大,越想她的泪流的越慢越多,把厚厚的被褥都浸得湿透。
夜渐渐地静了下来,窗外的虫鸣也停了。尚俏然的泪水流下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慢慢地,她的眼皮变重了,大脑变得昏沉了,就这样慢慢地在湿漉漉的被褥里睡着了。
比起尚俏然,葛默也好不到哪里去。葛默虽然没有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但是躺在床上,闭上眼的时候他都会想起溺水的尚俏然,葛默的心都会压抑得令他喘不过气来。可是,再当葛默想起他现在的家庭环境,还有那一段来自尚俏然姑姑的话语,他不得不选择离开尚俏然,因为这是他暑假就做出的决定,即便是他思念着尚俏然都不能打破这个决定。因为葛默曾经许过愿,如果他的离开,尚俏然的未来能得到幸福,那么他甘愿默默地思念着她,不打搅她的生活。
夜深之后,虫鸣声消失。夜变得很静,尤其是心事沉重的夜,静得有点瘆人。只留下哪一首歌的声音,在葛默两人伤感的梦里萦绕,乐曲的歌声化作了一幕幕模糊的甜蜜记忆,在梦里把他们缠绕在一起——
“
长转角
一笑回眸倾爱意
浊清风
三千青丝萦心头
甜热吻
四片红唇融你我
//
笑意凝聚长转角
青丝飞舞浊清风
红唇融化甜热吻
你我相恋倾爱意
//
我们牵手
追逐那朦胧的晨曦
我们搭肩
密聊那有趣的小事
我们怀抱
凝望那静谧的夜空
我们热吻
感受那甜蜜的幸福
//
当哪一天
我们白头偕老
这将会是
我们携手回忆的甜蜜
//
当哪一天
我们相忘江湖
这将会是
我们催醒记忆的灵药”
......
就是在这个沉重的夜,远在中元市南方的华楠市,怀天集团的会议室依然还在开着会议,讨论着将来入驻中元市的计划。范怀天就坐在会议桌的一端,仔细听着会议桌两边,各部门“头头”的意见。
“范董,我们市场营销部,就我们中元市开发计划,还有策划部递交的开发策划书,再加上中元市的地方因素,对我们在中元市的盈亏做了短期的评估,情况不甚乐观。我们认为,为了扩大市场效益,我们有必要再重新选择或者更换入驻之后的开发项目。”
“范董,财政部的流动资金短期还算充足,但不久后我们接的几个大projecet都会启动,资金可能会吃紧,如果入驻中元市开局不漂漂亮亮的话,很可能会影响我们原来的project的计划。”
......
听了这么多不太理想的汇报之后,范怀天的眉头越来越深锁,可以说这和他预想的差太远了。范怀天之所以深夜召开这个会议,实在是因为下面几个部门对于入驻中元市的计划,反映过来的情况不太乐观。到目前为止,所听到的结果也真的是很不理想。
甚至,范怀天听了这么多的负面消息之后,心里都有点打起了退堂鼓,毕竟不能因为一些私事,而影响一个集团的走向,这是经商的大忌;可是,要他放弃她们,他又有点做不到,足足找了十几年啊。
“阿强,你们策划部有新的想法吗?还是和其他几个一样,对于入驻中元市,都是不看好?”范怀天转过头来,看向一直在听而没有发言的吴强,眼神里满是期待的神色。
吴强看着范怀天的眼神,当然知道自己的老板很着急,也很期盼他能够有新的计谋帮助发怀天,所以他很镇定地站了起来,点了点头说道:“回范董,如果按之前的计划书,我对入驻中元市也没有太多的信心,不过,自我们购地开始,我和我的团队一直在中元市考察,现在我们正在赶一个全新的计划,估计一天后就能递交到各部门,对这个计划展开评估。”
“好,很好。这个会议,今天先到这里,等阿强的全新策划出来后,我们再接着开!阿强待会到我办公室,简单汇报一下那份新计划。至于其他人,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家睡个好觉,有空的时候,多想想怎么解决会上刚才提出的问题,下次会议都要带来详细的解决方案,散会。”听到吴强说真有新的计划,范怀天很开心,也不记怨吴强会前没有知会他,就暂时结束了会议。一来,的确很夜了,二来,他需要给时间下属思考出解决问题的方法,三来他可以先听听吴强的计划,顺便给些建议,四来,他也要找个理由再次坚定他入驻中元市的决定。
因此,这个沉重漫长的夜,就在这个会议散了后,悄悄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