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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逼迫白柳对塔维尔做, 那些投资人,那个厂长对他做的事情,再逼他成为他原本应该成为的那个人。
白柳都不做, 不过他也不是毫无办法, 只是需要赌把。
但这个办法塔维尔不允许。
白柳在到这个办法的瞬间,很快地低下了头。
塔维尔太了解他了, 白柳很难在这个家伙面前藏住自己的法,只能收敛眉目假装在思考,然后给答案:“……解药吧,我没有其他选择了,我已经和其他人做了交易了。”
“那只需要我的血液就可以了。”塔维尔伸手, 支带刺的,微小的,血灵芝藤蔓从他白皙的手腕下青色的血管里穿, 鲜红的血液瞬间绕他手腕两侧倾斜而下。
藤蔓贪婪地环绕血液流过的路径开始肆意生长, 捆绑状的在塔维尔的手臂上往里蔓延,尖利的黑刺刺穿瓷器般雪白的皮肤, 很快更多的血液从洞状的伤里涌了来。
塔维尔的脸色随藤蔓的缠绕迅速的苍白下去, 呼吸的节律也开始因为失血过多变得缓慢, 血液从他抱白柳的指尖上不断滴落。
“我……需要个承装血液的容器。”塔维尔眼睑半阖,停停顿顿地说, “就像是受洗池那种。”
白柳的视线在房间内环视圈,格在了个向上开横放玻璃展示柜上。
塔维尔自觉地躺了厂工们为他的心脏准备的更换玻璃柜——这柜子刚刚被拉来白柳他们就闯来了,还是完好的, 没有破损,和塔维尔的身高差不多长,恰好可以让他躺去。
无声无息渗透来的血液很快浸没了塔维尔放在玻璃柜两侧的手背。
——这场景和当初谢塔在教堂里躺在受洗池模样。
白柳下意识地别了过脸站起背对这幕。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双手不停地放开和聚拢,直近距离的靠近塔维尔,香气导致他的精神值直在缓慢下降,到现在这刻,终于到了现幻觉的临界点。
他脑子里开始现很多纷杂的声音:
【——他很痛!你看不到他很痛吗!你是个怪吗!你没有感情吗!快停下!】
【你知道他到底多痛吗!你为么要折磨他!你这种人也有最重要的人吗!】
【你是不是没有办法和人共情?】
【他果然是个怪吧?】
【白柳,你精神状态不太对,去找心医生看看吧……】
【……严重的创伤应激综合征,在遇到伤痕场景的时候下意识重复当时的刻板作……】
【白六你为么怕水,你根本不是怕水,你是怕看到水里的尸体,你还记得他是谁吗?!】
【真的谢塔已经为你死了!】
【……某些并不是自己经受伤害,而是共情较强的ptsd患者不断幻当初的场景,模拟自己代替那个人承受伤害来减轻愧疚感……】
【要是被折磨的是我,痛的是我,死的是我就好了……要是我可以代替苏恙就好了……】
切在白柳的脑中都开始混乱起来。
从窗帘后狭小的缝隙看过去,不断被淹没在受洗池里的谢塔,耷拉在他脸庞两侧的发丝垂落血水。
从头到尾,白柳的那些原本的童年幻,直都是谢塔——被小孩喊做怪的,被老师排斥恶劣惩罚的,被个人在教堂受洗关禁闭的,被次又次淹没在受洗池里清洗的,没有办法从那个福利院里逃来的人,全都是谢塔。
不是白六,不是白柳,是谢塔。
而在白柳的遗失的旧记忆里,经历这些的人,为么被替换成他自己呢?
白柳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皮肤上开始现就像是有么藤蔓钻来的刺痛感。
他捂住了自己的脖颈,颈部血管种藤蔓穿刺的剧烈痛楚让他忍不住皱眉——但其那里么都没有。
塔维尔的颈部穿刺了个指粗壮的藤蔓,他的呼吸渐渐微弱下去,长发悬浮在血水里,和藤蔓纠缠不清。
白柳开始站不稳,他觉得自己好像每根骨头都在往外不停冒尖刺,每次呼吸都因为肌肉收缩被划开而感到剧痛,让他行之间站立不稳,几欲晕眩跪地。
但其白柳身体里么都没有,只是幻觉而已,真过分的幻觉。
这些白柳潜意识制造来的幻觉正在让他和塔维尔经历样的事情。
塔维尔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要走了吗?”
“你要去做么?”
塔维尔安宁的声音让白柳平静下来。
白柳扶住根摇摇欲坠的冷却管道深呼吸两次,让混成团浆糊的大脑能保持种基本的思考,然后回答塔维尔:“去告诉外面的人,我找到了【解药】。”
“撒谎。”塔维尔说,“白柳,你在撒谎的时候从来不敢正视我。”
他的语气温柔得就像是当初在教堂里第次看到白柳:“你愿意和我说,你离开我要去做么吗?”
——【你愿意和我看本书吗?】
白柳的身体就像是被某种他不知道的意识操纵了,他就像台运转失灵的机器人,卡顿的转过身来,看到了在血池里坐起来的塔维尔。
——满身荆棘,但依旧专注的,不错眼地看他,身上全是针孔般的伤,脸上是那种很浅的笑。
白柳的瞳孔轻微地收缩后又扩散了。
……水塘旁边满是针孔的谢塔的尸体,和跪在他旁边,不做了不知道多久的心肺复苏,精疲力尽的白柳。
白六双目失神地瘫软在原地,然后他附身靠近尸体上,把手握成拳头抵在谢塔没有心跳的胸上轻轻张合,嘴里轻声呢喃,模仿心跳声:
“砰砰——砰砰——砰砰——”
“不是心跳加速吗?为么现在连跳都不跳了……”
“给我跳啊……”
那个因为免费,白柳就去看过几次的蹩脚的心医生的话断续在他耳边响起:
【……通过你朋友的话来看,你是严重的ptsd,算是目击伤痕的类型,需要自我调节……】
【不过你人格太极端了,如果下次再遇到了类似的场景,反应应该很过激——你竭尽全力地去阻止类似的事情在你面前再次发生,甚至用自己去代替对也有可能……】
“你要去做么,白柳?”塔维尔抬起银蓝色的眼眸望他。
白柳垂在身侧的手指了,召唤张纸牌——红桃a的扑克牌。
他张了张,终于说了来:“我准备去找面镜子。”
【刘佳仪,这张红桃a能做到完全地把个人转化成另个人吗?包括血液之类的?】
【你问这个干么?如果你能找到心里完全是另个人的那个人的存在,靠近对,血液成分这种基础的转化这张技能牌是可以做到的。】
【那些特性呢?比如血液再生速度和对死亡的耐受性?】
【= =这是么鬼?你是准备转化成谁?谁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这种样子的啊?血液再生,死亡耐受,听起来——】
【——简直像个怪。】
“找镜子来做么?”塔维尔问。
“让我看到我自己。”白柳说。
【对啊,谁心里的最重要的人是这种怪呢~】
【哇,白柳你脸上的表情好恶心,你刚刚笑得好奇怪!】
“为么要看到自己?”塔维尔问。
白柳垂下脖颈,他低头平静望地面水洼倒影里的自己,仍由那些玫瑰的波光宛如曾经的夏日水潭湖面目眩神迷地映在他瞳孔里,脸上么情绪也没有。
就这样静了很久很久,同时,他手中夹的红桃a扑克牌中心的桃心飞快转。
桃心里的人很快从苏恙变成了另个人。
白柳的头发变长,四肢变成宛如雕刻般有力完美,身上布满了针孔,脖颈穿刺处荆棘,浑身沐浴在血液里,银蓝色的长睫垂落,浅粉色的玫瑰原液混合血从他的下颌,睫毛上滴落,卷发在腰后盘曲。
“因为这次……我成为那个被折磨的怪。”白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