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层层杀机

江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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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与清江曲,泉流乱石间夕阳初隐地、幕蔼已依山。

    度鸟欲何向?奔云亦自闲。登临与不尽,稚子故须还。

    “快哉亭”建在一座小城上,城依傍着一条清澈的溪流,溪中是乱石杂处,溪水在乱石间钻流,漩起朵朵的小花,与晚霞相对映,一片潋滟光彩,十分怡人。

    官道车轮声辘辘转动,一座囚车由百名重铠战士押解,夏天的热密令人满身大汗,夕阳下徐风拂至,使人精神一振,清凉去暑。

    阶下囚的“北中郎将”卢植战功彪柄为人正直,于“广宗”之役,不肯贿赂当朝宦官,因此受谗谤,而汉灵密刘宏下诏收押回京审问。

    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改调勾结臣官的“东中郎将”董卓担任统帅;所谓东、西、南、北、中郎将之诰封,是因”黄巾之乱”而临时设置的将职。

    撤了将职的卢植在囚笼里,晒得头昏眼花,嘴唇龟裂苦不堪言,有气无力直喊要喝水。

    一名都尉统领闻声策马过去,将一皮囊的水,倒一半倒到他头上,另一半喂饮,瞬间即喝完。

    “都尉”阚泽,字德润,会稽山阴人,是位儒将,神态安定,不急不躁,是位大智若愚型人物,双眉上扬、胆识过人,个性忠贞不二,也是零陵人黄盖的晚辈,却如朋友般的生死至交。

    他双眼一抹无奈及尊敬的眼神道:

    “卢将军受委屈了,末将身受皇命不得不如此,还望您大人大量包涵,前方小城镇是今晚落脚处,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到。”

    卢植一脸长髯如杂草,咬牙切齿岔懑不逞恨声道:

    “老天无眼!难道满朝文武没有忠诚之士?惩地由阉狗肆无忌惮横行?大汉危如纨卵矣!”

    都尉阚泽一脸懑恨填膺痛声道:

    “满营的士官兵皆知卢将军蒙不白之冤,因此意志消沉,狗阉官竟然为钱财利益,做出这种仇者快、亲者痛之行为,这场战不打也罢。”

    卢植一脸正气怒声道:

    “阚泽,不能不战。皇上是受了蒙蔽,老夫冤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为国为民为家邦都要歼灭黄巾贼,不能因老夫一人而丧了全军斗志。”

    都尉阚泽感动得眼眶微红,一脸的不胜欷嘘及苦恼,不得不安慰道:

    “卢将军一代忠臣,众所周知,如此遭遇实在令人心寒,企望回京能平反冤情,再复雄风领导我们。”

    话刚说完,即见后方狂奔两匹快马,身着校尉级军服,手持长矛明晃晃指点,沿途吆喝闲杂人等跪地回避,行为十分嚣张跋扈,莫非是皇帝出巡?

    都尉阚泽官阶低了一级,策马前去了解一番后,命令百名重铠士兵下马恭身侧立官道两旁,不再行军。

    他一挟马腹狂奔至卢植囚笼边,双眼愤怒欲喷出火星道;“卢将军,是狗阉官的马车经过,不知是否又来督军揩油了?这两名校尉级人物,却神色恭敬,但吞吞吐吐不肯告知是谁?我们忍耐点,晚上肯定投宿小城镇,末将再前去探听一下!”

    卢植满腔气愤却又无奈道:

    “唉!阉狗只顾索贿要钱,所谓:皇帝不差饿兵,粮饷不够,士兵怎能打战?皆是一丘之貉,丧尽天良无耻之辈!”

    黄顶銮驾半副虽是侯爵的车队人马,却加有顶旌代表皇帝的符节,以及显示尊贵身份的斧铖仪仗,令人侧目,缓慢徐徐通过。

    卢植一眼即认了出来,忍不住脱口道:

    “是“黄门令”宦官总管张让的仪仗,这个大奸臣深居皇宫大内,约有十年不曾外出了,莫非有重大的事情生?”

    闻得都尉阚泽心内一颤。“张回天”恶名昭彭。“蝮鸷两全”匪号,如雷贯耳,却是生平第一次见其銮驾,确实是八面威风,呼风唤雨之辈。

    就这时刻。

    銮驾窗帘卷起,却见一名稚童“呵咭!”一笑,转而高声欢呼,好奇的问道;“哇噻!铁笼子怎恁地关人?不是关老虎么?”

    一名亮丽少女婉柔莺啼道:

    “小主公别看,那是致命要犯铁囚笼。”

    窗帘一落,什么都瞧不见了。

    卢桓与都尉阚泽面面相视而楞然?銮车内居然是小孩童及少女乘坐,到底他们是什么来历?

    都尉阚泽命士兵将卢植囚车推进卧房,亲手掀开封条及铁锁释放老将军出笼,满桌热腾腾的丰盛菜肴,两人开怀畅饮扫得一空。

    酒过三巡。

    忽闻士兵来报,神色慌张道:

    “禀阚都尉,外头有自称“北平太守”公孙瓒,及一位游侠儿装束自称刘备的,有要要求见,属下不知真假不敢放行,请您定夺!“卢植一脸风尘,闻言不禁微笑道:

    “刘备与公孙瓒是老夫的得意门生,一人在朝,一人在野,料不到来的好快,阚泽叫他们快快有请,免得失礼。”

    话一出口,即闻一人话声颇大,震人耳脉道:

    “叫你们领队都尉出来说话,再拦人多事,本太守调集的五百兵马在外头,就杀得你们行盔弃甲,简直太无礼了。”

    “碰!”的一响,门被端开。

    一名游侠儿装束的年青人手持明晃晃宝剑,冲了进来,把剑按在都尉阚泽的右肩膀,一险的慷懒随性模样,后头又跟进了一名白皙儒生,见了卢植就是一拜倒地。

    “恩师!门生公孙瓒探望来迟,请多恕罪!”

    突如其变,确使都尉阚泽大吃一惊,瞪着这名将剑轻触脖颈动脉的游侠儿,即知是位用剑好手,还真不敢妄动。

    观其人长相。

    身高七尺五寸,斗朵又长又大又厚,耳朵的顶轮端稍高眉毛,耳底的底轮端过了嘴角。

    论相:耳朵长、垂珠厚倒是很好的领袖人才,因为耳高于眉名闻天下;垂珠低的人,能接近群众,清浊并吞,黑白两道皆吃得开,所以受人拥护、昂爷,是当世领导人才。

    他双手过膝,一看就知道手长主贵,手腕高明,善于取巧:而脚长则是多劳辛苦奔波之格。

    面如冠玉,配以方脸,性质属金,是很有决断力,所以应是成名较早型;唇若涂脂,精力充沛,嘴闭得紧寡言语。

    龙眼:黑白分明精神彩,波长眼大气神藏。观察力特别敏锐,因此富贵非比寻常。

    优点:喜怒不形于色,镇定宁静修养工夫十分沉着,时人无法从他的面靥表情,窥觊其心里世界在想什么?负面则是深沉得厉害。

    他瞅着都尉阚泽一服,神色木然,道:

    “刘备,字玄德,为汉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多有得罪之处,敬请包涵!”

    望着卢植双眼一闪喜说又道:

    “恩师安好?”

    北平太守公孙瓒笑呵呵纵声道:

    “恩师有酒有肉可食,当然安好.可见此人并非阉狗派系人马,否则不可能如此安排。”

    刘备微笑,却默默不语。

    卢植高兴记:

    “刘备快把宝剑放下,都尉阚泽是自己人,你们来得正好,酒菜丰盛,一同入席吧!”

    北平太守公孙瓒拱手叙礼道:

    “在下字伯圭,辽西合地人,刚才所说五百兵马是骗人,还望网兄弟见谅不究。”

    这一骚动,卫兵齐齐欲入屋拿人,为都尉阚泽全部斥退。

    刘备取碗倒酒,自饮而尽微笑道:

    “阚大哥忠肝义胆之士,小弟十二万分敬佩,当浮三大白,以示结交之诚意。”

    连干三碗!以酒会友的豪气,为都尉阚泽倾倒,陪饮了一碗,抱拳叙礼,连称不敢,夸赞道:

    “刘兄弟好酒量,瞧你一身打扮,倒也威风,又是王孙之后,不知现在以何为业?”

    刘备一时脸红作揖道:

    “阚大哥!这身称头还是公孙瓒送的,没落王孙流于街头卖草鞋养母为生,实是有辱列祖列宗。

    北平太守公孙瓒拍其肩头安慰道:

    “就凭我们的交情,下放一镇之长也不为过,是你事母至孝,说什么母在不远游,跟我客气起来,现在恩师有难,却跑来接应,岂不自相矛盾?”

    都尉阚泽内心暗惊,能伸能屈才是真丈夫,是个孝子,此人日后必定龙腾九天,现在只是龙困浅滩而已。

    刘备神色尴尬道:

    “兄长取笑了,天地恩、父母恩、师恩皆一样要报,依正公事繁忙,一闻恩师有难,还不是放下一切赶来!”

    卢植老脸十分安慰,掀须微笑道:

    “你们现在有何打算?”

    北平太守公孙瓒独干了一碗酒,举袖擦拭嘴角淡然道:

    “打算将恩师接走,到门生封地藏匿,我看谁胆敢来找碴?就是动战争也无妨。”

    话刚说完、卢植举筷就往他的脑袋一敲,怒声道:

    “臭小子!亏你还是一方诸侯人居然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否欲陷为师不忠不义之地步,简直儿戏。”

    都尉阚泽也慌了,连忙作揖道:

    “公孙太守!这事不妥,牵连我孓然一身是小事,外头还有百来条人命及眷属就惨了,应三思而后行。”

    北平太守公孙瓒兀自打如意算盘道:

    “阚大哥!大不了全体到我管辖地,包你们吃香喝辣的享受,你们该信得过我吧?”

    卢植怒道;

    “臭小子还说,你以为朝廷崩垮了没有人啦,光是朝廷那些密探就够你受的了,又把老夫当成贪生怕死之辈,简直越说越不像话。”

    这么一吼,是把他震住了。

    刘备微笑道:

    “公孙兄!朝廷宦官只不过是贪财嘛!”

    一语点破梦中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北平太守公孙瓒,一拍膝盖豁然大叫道;

    “好个刘备,平常沉默寡言,但是一出口有学问,为兄长的我,不得不钦佩万分。”

    刘备拱手道,“客气!事关已则乱。”

    都尉阚泽叹然道:

    “卢将军为人耿直,战事身先士卒,战后休息用餐,非得巡视士兵吃得饱才肯用饭,夜间巡视营帐,非得士兵安眠始肯入唾.不独揽功劳,朝廷若有犒赏,不沾分文,当然得罪小人打小报告诬陷。”

    刘备怏怏然道:“说到了黄金白银买恩师的命,就看公孙兄了。”

    四个人闲聊朝政,皆不胜欷嘘。

    最后谈起了太监大总管张让的那顶黄銮车辆,居然是位稚童及少女乘座,也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小城镇千余人口,约三百户人家,居然来了侯爵持帝王符节及显示尊贵的斧铖仪仗,到此临时住宿,也就是小城镇破天荒的恩宠。

    况且又是当朝红极三十年的“黄门令”大总管张让的銮驾,当地数十名仕绅及县吏即惊喜又害伯,极力的奉迎,受召的只不过三人。

    这三个人进屋拜见,十名铠甲士兵分列两侧,持戟戈虎视眈眈凝视,使人心底毛。

    只见一名约九岁稚童身穿侯爵紫袍滚蟒官服,端坐椅上,旁边有两个同年龄的小太监服侍,左边一位娇小玲珑少女及一位身长八尺五寸魁梧校尉级人物站立。

    这一男一女面貌有些相似,可能是对兄妹。

    县吏刘餐率两名仕绅献上财帛一份,依大礼参拜,望着小爵爷怯生生的看着那名校尉级将,要其拿主意,却从他的身旁右侧的一名小太监跑了出来,落落大方的卷席桌上的财帛而去。

    这些微小的动作,当然不会引起县吏刘餐及二名仕绅的在意,因为他们目标就是端坐椅上的小爵爷。

    当这三个人匍匐地面,不敢仰视之际!

    变生肘腋!

    突然的齐齐跃身而起,手中皆执匕,飞快向这名高高在上的小爵爷,凶狠的刺过去。

    惊骇得九岁的小爵爷面无人色,整个人哭叫起来,翻倒了椅子,吓得爬行地面,浑身哆嗦无力逃命。

    室内的十名护卫士兵为突如其来的行刺震惊莫名,纷纷执长朗而来抢救,时间及距离,却是晚了一步。

    小爵爷左侧那名娇弱女子,一手四两拨千斤,拨开了左边攻来的仕绅匕,一个拳劲寒洌冷然击出,打得他脑袋当场碎裂稀巴烂,黏稠稀呼的脑髓红白相间喷洒一地。

    猛烈的一拳毙命。

    右边持匕攻击的仕绅五短肥胖身材,被那名校尉级将领仲出蒲叶般大右掌,一把攫着其执匕双手,再伸左掌化爪朝他的喉咙—抓,仿若泥巴般一掐即断,如掷死狗般抛至客厅中央,被起来的持戟士兵猛地切割了数十块残尸。

    来不及的应变生。

    县吏刘餐已然冲至面露死亡恐惧、惊叫失措、已吓得屁滚尿流的小爵爷身前,双手执匕欲将刺杀下去。

    奇迹出现了!

    刚才收到财帛的小太监,将手中财帛砸向县吏刘餐的面门,使其身手顿了一下。

    惊见.小太监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寒森耀目的匕,一转刀环,轻按红色暗键“咔嚓“轻响。

    “嗤!”

    明晃晃耀眼的刃身居然破空而出,其准无比的贯进县吏刘餐,满腔惊愕不解的额头,颓然倒地而亡。

    “呵咭!”—笑的小太监道:

    “阿力!没有事吧?”

    小爵爷吓得浑然还在颤抖,结结巴巴道:

    “老大……人家……”差一点就死翘翘了……下次……叫阿沙扮您……我比较胆小……

    就是死了……也要拚命护着您!”

    惊骇得语无伦次。

    老大就是赴人质之约的——张心宝。

    小太监阿沙跑进来安慰他道:

    “阿力!跟着老大出来历练一下也好,你看老大多么沉稳,还是他救你喽,居然说什么拼命保护老大?”

    张心宝眼神一抹残酷,却轻松微笑道:

    “自从上回在宫里射杀了太监黎催,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之后,我就勤练这把“白鹿刀”,体验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残忍的事实,阿沙、阿力,要活下去就得靠自己去拚命,我们的路还很长嘛!”

    两名小太监点头称诺,拍拍腰间的一把仿造白鹿刀,钦佩景仰的眼神,十分祟拜望着张心宝。

    张心宝的“魔外圣内”之相,嗜血魔性终于在再次杀人之后,缓慢被启出来了。

    华燕抚着阿沙及阿力的小萝卜头安慰道:

    “你们的任务虽然是替小主公受死,但是这段“广宗”人质之约的路上,我们会尽力保护你们安全。”

    华雄命卫兵清扫现场,拖出尸体,朝张心宝行军礼道:

    “小主公!外面那些仕绅及这个小镇可能有问题,属下出去歼灭他们,宁可错杀一百,而不轻易放过一人,以示惩惕。“

    “好喽!弥就去办,把那些坏人全杀光,有华燕陪我就不怕了。”

    华雄妙取长矛兵器,刚要出去,就听见了外头铁器交鸣,铠甲士兵厮杀的声音,震动冲宵。

    身形一顿喝声道:

    “妹子华燕!护着小主公别出去.我们误入贼窟了!”

    华燕紧张的保护张心宝及二名小太监,室内的十名卫兵持戟戈齐齐朝外备战,不敢掉以轻心。

    华雄冲出屋外,翻身上马,遥见处处百姓手持火炬晃点围了过来,人人额头皆绑条黄巾为号,三人一伍,镰刀锄头皆出笼了。

    缰绳一勒爵环,骏马弗弗嘶鸣,四蹄翻动窜飞飙出,纵声道:

    “众将官!欲破“三才阵”先杀头巾绑“天”字人的贼兵,我方五百兵马,分左右翼包抄,血洗城镇,一个不留。”

    华雄一马当先,有如虎入羊群,双手挥长矛如银盘送旋,遇者不死即残,彪悍万分,杀得黄巾贱人如潮涌溃败.四处窜流。

    五百朝廷骑兵杀得个个眼红,实刀相距颇巨。

    一场悍猫与老鼠的杀戳游戏,惨不忍睹。

    杀戮哀嚎声渐渐远去。

    张心宝十分害怕,然而好奇心掩盖过恐惧,强拉着华燕出门欲看战争场面,阿沙及阿力两名小太监赶紧跟随,十名卫兵持戟戈起前护卫他们。

    屋外黄巾贼兵死尸遍地,华雄带颖战士追杀余党而去,远处的死前恐惧哀嚎声不断,表示了我方战胜挟余威正在屠城。

    就张心宝一句——把坏人全杀光。

    张心宝瞧得一地残破尸体.血流成河,踩得一双新鞋血红湿答,怵目惊心,尖叫得面无人色,那两名小太监更惨,蹲在地上,把晚餐未消化的菜饭,全部吐了出来,以后不敢再吃红烧肉了。

    就这时刻,突生异变。

    对面街坊阴暗的三间屋子里,弩牙机关声“铿锵!”大作,弩矢若雨集般从窗户飙射而来。

    这些箭矢集中在身旁爵爷滚蟒袍小太监阿力的身上,挡在前面护卫的十名卫兵当其冲,纷纷倒了下来,却在临死前撑下最后一口气,叠成了一堆死尸,再挡第二波的弩箭攻击。

    被误认是爵爷张心宝的阿力,九岁的弱小身躯,被射成了刺猬般,瞬间死于非命,却无形中救了华燕、张心宝、阿沙三个人。

    这边的卫兵尸体倒成一叠,对边三间暗屋从窗户射出来的箭矢也停了,现场呈现一片死寂。

    华燕左右手握住了张心宝及阿沙,示意其噤声,躲藏尸体后面,让敌人误判全体死绝了。

    “碰!碰!碰!”三间暗屋的门被踹开。

    每间暗屋出来了五个头绑黄巾的彪形大汉,从微弱月光中照进暗屋里面,隐约见有三排连环弩弓,还有一排箭头光点闪烁,可见没有射。

    这连番毒计安排,是吃了秤锤铁了心,一石三鸟之计,最后一击必然要张心宝的小命。

    十五名黄巾贼,皆手持寒森大刀,互相呼应,缓步走了过来,一名带头者喝喊道;“剁了小爵爷的脑袋,马上走人。”

    藏于尸体背后的华燕紧张得香汗淋漓,暗示两名孩童别动,静待原地,更不可出声。

    拖延时间就是救命的本钱,企盼中了调虎高山之计的兄长华雄,率领兵马赶快回来。

    当这批人走进了匿藏于五尺之际。

    外号“飞燕惊龙”的华燕轻功十分了得,双掌按地挪腾而起,一声尖锐口哨破空贯云,身轻如燕在这批人头顶上,左迭右腾来回盘旋。

    俯冲之姿,寒天神拳出手了。

    她展翅般四肢,皆是摧坚利器,冷不防的一拳打死一个,一脚蹦死一人,弹指间四声惨叫,贼人仆地气绝身亡。

    一踩尸体掠身虾弓般弹起,飞至对面屋脊之颠,就是要引开这批黄巾贼的注意。

    确实叫黄巾贼措手不及,一眨眼间,同伴死了四个,怒斥声暴响,纷纷冲了过的轻功身形。

    再指挥一个人去砍小爵爷的脑袋,先行离开邀功,剩余的六名留下对付这个小娘们。应该绰绰有余。

    华燕仁立屋脊看得真确,心里有些慌,怒斥一声跃冲了下来,却被六名大汉团团围住,展开了厮杀。

    料不到,黄巾贼的身手不弱,将她缠得死死的,不让其僭越雷池一步,确使其心有余而力不足。

    张心宝从尸堆中,推开了一个死脑袋,露出了一个死脑袋,露出了孔洞,强忍满腔的愤怒,擦拭泪水,双眼瞧得现场历历在目,阿力这个仇非报不可。

    他双手图执白鹿刀,尾朝着孔洞,转动刀环,拇指轻轻含扣黑键,就等那两名贼兵在有效射程内,一毙命。

    受命斩级的两名贼兵,狂奔了过来,距离不到三尺处,却颓然倒地,一动不动了。

    贼兵头领,见状十分讶异,两名手下怎恁地无声无息猝死不动,眼尖的瞧见了各人身上一点银芒颠动,好奇的趋前伸手拔出来,仔细的瞧着。

    骤然双指墨黑,一股无名燥热从指端毛细孔窜进,清晰的瞧见手指血脉贲突,肌肤下青筋转黑,沿血管窜升手臂,闯进了心房。

    “啊”……有毒!”

    恐惧转身想跑,看见了一名太监装束孩童,手执一把匕朝着自己,满脸赤红,一头乱松散披肩,双眼迸出凛冽杀意,有若从地狱突然冒出的小魔神。

    “要你的命!替阿力报仇!”

    “嗤!”一道白光疾入额头。

    瞬间毙命!张心宝小心翼翼拔出刃身重新装上,却瞧见三名贼兵从对面屋子持弯弓跑了出来,正想暗算华燕。

    “华燕!他们想偷袭你,小心呀!”

    击杀两名贼兵的华燕,闪躲挪腾在其余四人之间,却成了很好的屏障,使弩箭手有投鼠忌器之感觉。

    此刻,从右侧二丈民房转角远处,飙出了三枝银枪,贯穿了这三名弩箭手,即时毙命。

    数十位士兵由一名儒生及一名游侠儿率领,赶来助阵,将那仅存的四名黄巾威,砍得分尸寸断。

    张心宝看见有人赶来相救,紧绑的身心一下子松懈,顿然软垮垮瘫在地面,昏厥不省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