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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被更大的邪恶,震撼!
皓月之下,叶子白鱼一般的身体,涂满红色液体,血腥味迅速赶走马鹏里的草料味。
叶子,烂着嘴角,竭力将话说的清晰明白,任凭血挂在唇边,缓缓从地上站起。
三个男人中的一个,不知道东瀛话,以为叶子在念诅咒,因为惧怕而突然飞起一脚,踢向叶子。
完全没有防备的叶子,一声不吭地在空中划了个半圆,俯身倒在草料堆上。
叶子静静等着再没有人走动了,才躬身捡起在月光下闪着点滴寒光的救命小剪刀,和旁边的腰带。
在小卧房,半夜惊醒的小丫头,听到叶子对她的哀求。
“告诉丽香居,我的去处。”
叶子,用自己的血换来清白,但大家都知道,陶府她是不可能呆下去了。陶万里的大夫人一刻没耽搁,第二天一早便让人用麻绳捆了叶子的手,拉去了奴隶市场,入了奴籍、等待买主。
叶子不知道小丫头会不会帮她,只是经过马棚之夜,她彻底明白了,母亲在船上的痛苦意味着什么,这也更加坚定了,她必须活下去。
她必须复仇。
拼着这个意念,她一早就将母亲的金戒指藏在头发里,用木棍细细绾好,并竭力让刚刚换上的奴隶服看着修身,笔直站在日头里,低头看着左手上的布带,是昨晚小丫头帮她绑上的。
她意外地感激,小丫头没有嫌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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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鑫,差人送消息给魏琳,已经是两天后了。
因为她得到消息,就是在两天后,她一刻没耽搁。她知道,如若魏琳娶了叶子、当然多数是买了做妾,她方鑫也是能得大笔好处的。
但是,她不确定,叶子是否被人买走,毕竟小丫头可没说,叶子被打得几乎半瞎。她还以为叶子是那么地炙手可热。
当阿旺冲到奴隶市场的时候,第一眼真没认出叶子,完全是她的一头灰发吹散了、挂在紫而肿的脸侧,而窈窕的身姿不同于其他花白头发的厚背隆肩老妇人,这才提醒着他,此人应该就是叶子。
他只见过叶子,两次。
犹豫片刻,阿旺先押了定金,跑回去等魏琳。
魏琳,又是悄悄躲在连阿旺也不知道的地方、挨到快吃晚饭了,才回来。
大人,和你说个事!
什么?
那个,那个,叶子小姐,丽香居的?
干嘛!
她,在奴隶市场。
阿旺结结巴巴说到这里,果然,魏琳回身要了阿信手里的马鞭,就跑出门了。他都没来得及听阿旺说,此刻的叶子,样子非常不堪。
确是,看过战场死伤的魏琳,第一眼看到立在墙根的叶子,也是用力眨眼睛、不敢确信。
他老远看到几缕灰色头发,拂在白皙纤细的脖颈上,倔强而变性的面容,肃穆地看向地面,便知道那人是叶子。
只走近了看了一眼叶子身上单薄的奴隶服,魏琳便知道,衣服下面没有束胸和小衣,里面是赤裸的。魏琳始终无法让自己忘记叶子的身体,尽管他也没见过。
叶子,绾起的灰头发上叉着树枝,额头面颊上是残存着些许血迹、被打肿的两腮、歪斜的嘴角、鼻骨发紫,灰发闪着银紫、越发浅了。
让很多人不肯出手买她的,正式被飞踹一脚的左眼,紫涨鼓起无法睁开,只眼角干涸着红褐色。
魏琳不忍再看两丈外的叶子,回头命令阿旺交了钱、雇来车马。
来到魏府门前,魏琳再也克制不住酸楚的内心,一把抱起正摸索着要下车的叶子。
他,闻到了叶子身上散发出的阵阵血污臭味,内心更加心痛起来。
在以前小妾住过的东厢房,魏府的婢女们进进出出地忙碌,服侍虚弱不堪的叶子,随后,魏琳请来的大夫和医女,也到了。
魏琳再次走进东边的这间小卧房,看到始终一言不发的叶子,失神地用一个眼睛,看着窗口最后一抹天光,没有眼泪。
叶子也知道,自己负了这个走进来的男人,看着他始终没有任何厌弃之色,反而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魏琳,等着众人都退下了,扶着叶子起身,想喂她再吃下些米粥。
叶子,因为看过镜子里此刻的自己,明白自己不再是重金难求的丽香居头牌清倌,便低头轻轻推开魏琳。
她,不忍心让魏琳在自己身上,用心。
因为在门外听到换药时叶子痛苦的低吟,魏琳心疼不已,本想离开让叶子一个人自处,却怎么都做不到,此刻看她避开自己,他也不知如何。
叶子,突然在床上跪坐,行了东瀛叩拜礼。
他二人正要说话,门外传来魏老夫人的尖声叫喊。
“那个魔女在哪里?人呐,小琳子,你好大的胆子!人家都不要的,你敢带回家!”
正说着,房门被推开。
魏老夫人,正好看到魏琳左手端着粥碗,右手搀扶跪在床边的叶子。
“好呀,你真敢带回来了!”说着,魏老夫人手里的拐杖,带着怨气,打在魏琳的后背。
“妈,你不要误会。”魏琳解释着,放下手里的碗,回手搀扶气哼哼的母亲。
魏老夫人看着床上凄惶惊恐的叶子,在颤抖,她心里不禁有些软了,眼中不由得闪过点点酸楚。
“哪里没了女人,你跑去奴隶市场买一个!还是这种……”
仍然嘴硬的魏老夫人,看着叶子,自己哽住,说不下去了。
魏琳一边扶着母亲走出小卧房,一边解释。
她不是魔女,妈别尽听外人乱说。
什么外人乱说,阿旺说的!
魏琳冲着门边的阿旺,愠怒着,喉咙里发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