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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啸风道:“不错还有这位屋主人咱们也应该多谢他呢。”
院子里孟霆和楚大鹏正在恶斗之中一时尚自难分胜负乔松年以一敌二却已占了上
风即将可以取胜了。
乔松年的功力本来远在娄人俊和金之上是以去了一个安达之后他便能够好整以暇
的调匀气息在最初三二十招之内采取只守不攻的战术恢复体力三十招过后乔松年
的气力已经恢复了六七成精神一振登时反守为攻。
娄人俊练成了一套八仙剑法本以为可以报得了乔松年的一掌之仇哪知他和金两人
联手兀是感到抵敌不住他的剑法竟然给乔松年的一杆禾叉迫得施展不开金的大斫刀
更是不敢和乔松年的禾叉硬碰碰上了就是“当”的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金的虎口
就是一阵火辣辣的作疼。
娄人俊心里不由得暗暗慌只盼安达赶快出来但听得屋子里也是一片金铁交鸣之声
似乎安达亦已碰上了强敌。
娄人俊正自慌忽见安达满面流血飞跑出来。金大吃一惊叫道:“不好了安
大哥的两只眼睛都瞎了!”
安达轻功甚好眼睛虽瞎轻功仍在他生怕韩佩瑛追出来凭着“听风辨器”之术
避免走近斗场。跑到墙边飞身一跃跳过墙头这才松了口气在墙外叫道:“风紧扯
呼!”声犹未了谷、韩二人亦已出来了。
娄、金二人吓得魂飞魄散陡听得乔松年喝道:“兵刃留下给我滚吧!”禾叉一振
当当两声把娄人俊的长剑和金的大刀一齐打落左手抓起娄人俊心手抓起金就像
提起两只小鸡似的作了个盘旋急舞双臂一甩登时把这两个人抛出墙外!
娄人俊和金跌在地上却并不觉如何疼痛竟似是给人轻轻提起又给人轻轻放下似
的。原来乔松年不愿与他们更结深仇是以从轻落有意放过他们的。娄、金二人喜出望
外爬起身来一溜烟地跑了。
楚大鹏也想跟着逃可是他却没有娄、金二人幸运了。韩佩瑛叫道:“这老狐狸最可恶
不能让他跑了。”
楚大鹏刚刚猛扑三招迫退了孟霆跑到门口只听得“呼”的一声一条人影先自越
墙而出枪在他的前头站在门口等着他了。
这人是业已恢复了功力的谷啸风。谷啸风的七修剑法何等厉害不过数招唰的一剑
便刺着了他的穴道。这一招刺穴的剑法当真是妙到毫巅封住了他的穴道只是令他丝毫不
能动弹但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谷啸风飞起一脚将他踢进院子。
韩佩瑛道:“咱们现在无暇审问这厮把他搁过一边待救了奚大哥再理会他。”
孟霆哈哈笑道:“韩姑娘想不到这次又是你保了我的‘镖’。谷少侠更想不到你也
来了。好咱们现在就给他们调换一个位置吧。”说罢把楚大鹏塞进稻草堆中却把奚玉
帆扶了出来。
只见奚玉帆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原来他在稻草堆中藏了多时呼吸不舒晕了过去。
乔松年替他把了脉说道:“不要紧只是一时气闷晕过去的。谷少侠你给他推血过
宫好吗?”乔松年是个武学的大行家而且颇通医术他早已看出谷啸风是内家高手内功
的造诣在他之上是以要谷啸风给奚玉帆推血过宫。
谷啸风不觉一阵茫然心里想道:“奚大哥倒是给我见着了奚玉瑾却不知道在哪儿?
是不是真的和那个姓辛的到了江南呢?奚大哥知不知道他的妹妹的消息呢?倘若不知我又
要不要告诉他呢?但现在也不能想这么多了先把奚大哥救活了再说吧。”要知谷啸风虽然
因为听到奚玉瑾与辛龙生订婚的消息而深受打击奚玉瑾在他心上的位置亦已渐渐给韩佩瑛
所代替但毕竟有过几年十分甜蜜的恋情无论如何谷啸风还是不能将她忘记的。
谷啸风默运少阳神功替奚玉帆推血过宫不消半炷香的时刻奚玉帆果然悠悠醒转。
一睁开眼荫第一眼看见了谷啸风第二眼跟着就看到了站在谷啸风身旁的韩佩瑛奚玉帆
又是吃惊又是诧异就像谷啸风刚刚现他的时候一样心中也是一片茫然了。
孟霆喜道:“好了好了奚公子多亏谷少侠救了你你听得见我的说话吗?”
奚玉帆点了点头说道:“啸风多谢你啦!韩姑娘你们两人终于见着了面我很高
兴。但不知你们可知道玉瑾在哪儿吗?”他虽然能够说话但声音仍是微弱显然是说得十
分吃力。
谷啸风道:“奚大哥你先歇歇咱们慢慢再说。”
乔松年道:“现在用得着老朽了。”轻轻地握着奚玉帆双手搓*揉不过片刻只见奚玉
帆又再慢慢阖上眼睛如像熟睡一般。原来乔松年有一门特别的本领可以用按摩的方法令
人入睡不致伤害对方身体。
乔松年将他抱进谷啸风那间房间放在炕上说道:“他这一睡大约要三个时辰之后
方能醒来。我还有一支老山人参待他醒来正好煎了参汤给他喝下。”
奚玉帆已然热睡众人自是不便在房间里打扰他于是走出院子席地而坐这时也才
有空暇叙话。
谷啸风先向乔松年致谢说道:“我们真是有眼无珠这几天多蒙老伯庇护却不知老
伯是位武林前辈。”韩佩瑛道:“但不知乔老前辈身怀绝技何以甘愿装聋作哑遁迹荒
村?”
乔松年叹口气道:“我得罪了一个大魔头的手下自知决计不是他的对手只好装聋作
哑以求免祸。这实是无叮奈何!但今晚生了这件事情只怕要避也避不开了!”
谷啸风只道他是怕因此露了行藏说道:“我们不会和外人说的但不知这大魔头却是
何人?”
乔松年道:“这大魔头很少在中原露面说出来你们也未必知道不说也罢。”
韩佩瑛心中一动忽道:“老伯说的这个魔头恐怕是已经来到中原而且曾在附近这
一带出现了!”
乔松年吃了一惊说道:“原来韩姑娘早已知道此人。但你说他在附近出现可是曾碰
见过他吗?”
谷啸风诧道:“咦佩瑛你怎么知道?你们说的究竟是谁?”
韩佩瑛道:“我正想向老伯请教适才我见奚公子掌心有股黑气不知他受的是什么
伤?”
谷啸风登时恍然大悟说道“敢情奚大哥受的是七煞掌之伤?你们说的那个大魔头就
是黑风岛主宫昭文!”
谷啸风是受过宫昭文的暗算的此时一想自己病之时掌心也有一股黑气不过不
如奚玉帆色泽之深。心道:“依此看来奚大哥的伤是比我重得多了。这位乔老前辈医好了
我如今又帮忙救治奚大哥怪不得他怕泄露了行藏。”
乔松年道:“你们已经知道我也不怕和你们说了。也是我不该多管闲事前年在鲁西
道上碰见一个黑风岛的人欺压武林同道我出手打伤了他后来才知道他是黑风岛主的手下。
这黑风岛主心狠手辣最是护短谁得罪了他的手下必招杀身之祸!”
韩佩瑛道:“乔老前辈不用害怕我可以设法替你解开这梁子。”心想黑风岛主是宫锦
云的父亲若请宫锦云说情想必可以化解。
谷啸风道;“孟大镖头你又是在哪里碰上奚大哥给他作保镖的?”
孟霆道:“我是昨天在路上碰见他和一位姑娘在一起的。那时他已经受了伤走不动了
但还认得我。那位姑娘就要我送他回家。”
谷啸风道:“这位姑娘姓甚名谁她可曾告诉你么?”心想:“该不会是奚玉瑾吧?”
孟霆苦笑道:“她没有告诉我但这位姑娘可真是霸道得很呢!”
谷啸风道:“如何霸道?”
孟霆说道:“这位姑娘拿出一串明珠要我估价当时我是莫名其妙只道她要拿来变卖
便说若在太平盛世这串明珠可值黄金千两但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恐怕难以找到买主。
找得到也必定会给人家压价的。我的意思是劝她不要变卖若有急需些少银子我可以资
助她。哪知她听了之后说道:“我知道你们做镖行的和珠宝商常有来往别人卖不出去
你一定可以卖得出去。即使人家压价至少五百两金子总是少不了的吧?”我说不错但价
值黄金千两的明珠半价出售未免太不值得我也没工夫替她做这一宗买卖。
“说至此处这位姑娘方始表明真意。她哈哈一笑说道:‘这串明珠我是给你作镖银
的你先拿去只要你把奚公子平安送回家里这串明珠就是你的了。但倘若你有甚闪失
保不了奚公子的平安的话那叮就休怪我手下无情我要杀了你替他偿命!’说罢也不理我
答不答应把那串明珠便抛过来刚好挂在我的颈项!”
韩佩瑛是知道孟霆的功夫的心中想道:“孟霆虽然算不得是顶儿尖儿的角色在江湖
上也是一流好手了。接暗器的功夫自必不弱。这位姑娘居然能够把明珠套上他的颈子这手
暗器的功夫委实惊人怪不得她敢说那样的大话。”此时她已隐隐猜到那位姑娘是谁想一
想孟霆当时的狼狈情形险些忍不住失笑。
孟霆苦笑说道:“其实我和奚公子也是相识的朋友没有镖银护送之责我也是义不容
辞的。但那位姑娘不肯听我多说一句掷下明珠便自走了。我追她不上只听得她远远的
传音说道:‘我知道你曾经护送一位韩姑娘得过黄金千两你若嫌我给你的镖银太少你
变卖了明珠之后不足之数我给你补够。但你若途中失事我可就没有韩家那样大量肯饶
你了。非但镖银收回找还要取你项上人头!’你说这位姑娘霸不霸道?”
谷啸风心里想道:“孟霆或许不认识奚玉瑾但奚玉瑾却也不是这样的脾气。”
韩佩瑛道:“这位姑娘是不是瓜子脸儿大约比我小一两岁的年纪?”孟霆点头道:
“正是。”
谷啸风蓦然一省叫起来道:“不错一定是宫锦云了。我真糊涂一直猜不到是她。”
其实也怪不得谷啸风不敢想到宫锦云的身上因为宫锦云是和公孙璞在一起的。而且如
今已知道了打伤奚玉帆的人是宫锦云的父亲当时宫锦云若是在旁又如何能够让她的父亲
打伤奚玉帆呢?
韩佩瑛笑道:“宫锦云正是这个脾气不过这件事却也把我弄糊涂了。”
谷啸风笑道:“好在这个闷葫芦不久就可以打破咱们也不必急在一时。”
韩佩瑛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待奚大哥醒过来咱们就可以向他问个明白。”奚玉
帆是给乔松年用按摩的手法催眠的。此时已经睡了将近两个时辰估计再过一个时辰他就
可以醒来了。
韩佩瑛接着说道:“咱们现在闲着没事可做倒是可以审那老匹夫了。”
谷啸风把楚大鹏从稻草堆中拉出来解开他的穴道。楚大鹏哭丧着脸说道:“韩姑娘
请念在咱们有过宾主之情高抬贵于吧。”
谷啸风诧道:“他怎么和你有过宾主之情?”
韩佩瑛笑道:“上次我回家的时候路经禹城黄河五霸把我当作了宫锦云千方百计
的巴结我。这个楚大鹏是他们的代表曾经在仪醪楼作过我的东道!”
仪酵楼这件事情谷啸风是早已知道了的不过不知当日出面的是谁而已。当下笑道:
“原来如此。但这老匹夫只不过请你吃了一顿就想你饶他一命一席酒菜换一条命。未免
太奢望了吧。”
楚大鹏吓得面青唇白忙分辩道:“我做错了事自知不合。但这一念之差却都是由
于仪醪楼那日的事情而起。”
韩佩瑛道:“此话怎说?”
楚大鹏说道:“那日濮阳坚用‘化血刀’伤了洪帮主洪圻幸得贵友公孙璞之助替他化
解了毒。但黄河五个帮会的脑人物也都是着了他的‘化血刀’当时没有在场未曾得
到救治。
“后来我们也曾找过贵友却只见宫锦云姑娘宫姑娘答应代我们向公孙少侠求情但
不知是因为她后来没见着公孙少侠还是公孙少侠不肯答应公孙少侠一直没有再来。
“这‘化血刀’之毒是在一年之后就要毒不治的除非我们甘愿听从西门牧野、濮
阳坚师徒的奴役任他驱使否则他们决不会替我们解毒。
“到了上一个月一年之期将届不由得我们不急。哪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宫姑娘
的父亲黑风岛主宫昭文又找上门来说是要着落在我的身上把他的女儿找回来给他否则
就要我的性命。
“我无法可想只、只好……”
韩佩瑛听到这里已然明白说道:“所以你只好去找西门牧野甘愿受他的驱使了。
是么?”
楚大鹏满面通红讷讷说道:“我我这叫做无可奈何。只有他可以给我们五个帮会的
弟兄解毒也只有他才不怕黑风岛主敢庇护我。”
谷啸风冷笑说道:“西门牧野是蒙古鞑子的奴才你去投靠他那是做了奴才的奴才。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你听过这句话没有?大丈夫死则死耳岂能做奴才的奴才?”
楚大鹏吓得面如土色顿说道:“是是谷少侠教训得是我我这是一念之差。”
他口里是这么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韩佩瑛想道:“要一个人视死如归这只有侠义道可以做得到。像楚大鹏这种人焉能盼
他如此?非其人不可与言谷大哥也未免犯了陈义过高的毛病了。”再又想到:“黄河五大
帮会若给西门牧野所用祸患非小我该给他们想个办法才好。”
韩佩瑛想了半响说道:“你不忍你们帮会中的兄弟束手待毙也算有点义气。不过
你走上了叛国投敌的这一条路却是大大的不对了。其实能够解救化血刀之毒的也并非
只有西门牧野!”
楚大鹏听得韩佩瑛的口气缓和得多连忙说道:“请姑娘指点一条明路只要有一条路
可走我楚某人又岂甘做鞑子的奴才?”
韩佩瑛道:“现在距离一年之期也还有两个月左右是吗?”楚大鹏点头道:“不
错。”
韩佩瑛道:“那么有两个月的时间也足够用了。”
楚大鹏道:“不知是谁能解化血刀之毒?”
韩佩瑛道:“就是你曾经想找而找不着的公孙璞他现在已经去了金鸡岭你到金鸡岭
一定可以见着他。”
谷啸风本来是个聪明人刚才只因一时气愤不过痛斥了楚大鹏一顿此时冷静下来
登时领悟了韩佩瑛的用意于是便接着说道:“我们正是要上金鸡岭的你可以和我们同去。
只要你们黄河五个帮会从今以后听从绿林盟主柳女侠的号令我可以担保公孙璞一定会帮
忙你们。”
楚大鹏喜出望外自是忙不迭的满口应承。
谷啸风处理了楚大鹏这件事之后说道:“奚大哥就要醒来了咱们进去看看他吧。”
留下乔松年和楚大鹏作伴他和韩佩瑛、孟霆三人便即进去。
奚玉帆刚好醒来韩佩瑛将那碗煎好的参汤端给他喝奚玉帆喝了韩佩瑛递过来的参汤
看一看她又看了看在她身边的谷啸风心中百感交集。
韩佩瑛不愿引起他的伤感微微一笑说道:“奚大哥想不到咱们在这里见面。我的
事慢慢再说请你先说说你的遭遇好吗?是什么人伤了你呢?”
奚玉帆道:“是一个青袍老者。”
不出佩鼠瑛所料打伤奚玉帆的果然是黑风岛主宫昭文。
韩佩瑛道:“那青袍老人因何伤你?”谷啸风亦是大为惊诧问道:“公孙璞与宫锦云
不是和你同在一起的吗?”心里想道:“公孙璞武功高强又有玄铁宝伞他若在场和奚
大哥联手足可以抵御当世任何一位高手黑风岛主纵然厉害也是决计伤不了奚大哥的。”
韩佩瑛则是想道:“不知宫锦云何以肯让她的爹爹伤了奚玉帆?”
奚玉帆道:“我本来是和他们在青龙峡一同突围的一路上也是同在一起。前天在一个
小镇投宿那青袍老者来的时候他们却恰巧都出去了只我一人在客店留守。至于那青袍
老者因何伤我我也是莫名其妙。”
韩佩瑛诧道:“难道他无缘无故的就动手打你?”
奚玉帆道:“他是曾和我说过一些话但我仍是莫名其妙。”当下便将那日的遭遇原原
本本的说了出来请谷、韩二人代为参详。
他们三人联袂往金鸡岭那日在一个名叫固河的小镇投宿。巾于蒙古大军南侵邻近战
区的百姓差不多都逃跑了他们走了这许多天那一天才是第一次踏进一个比较繁荣的市镇。
爱漂亮是女孩子的天性宫锦云从前虽然曾经扮过一个肮脏的小厮戏弄韩佩瑛那也只
是一时的贪玩而已并非她就不喜修饰不爱新衣的。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有一百几十间商店的小市镇找了客栈之后宫锦云第一件要做的事
情就是出去买东西。要买的东西包括衣裳、水粉、针线、梳镜一路上蓬头垢面如今她可
要好好的打扮—番了。
公孙璞、奚玉帆也需要买几件替换的衣裳奚玉帆和他们一路同行早已看出了宫锦云
对公孙璞颇有情意于是便自愿在客店留守让公孙璞陪宫锦云出去。他的身材和公孙璞相
差不大他所需要的衣裳也可以请公孙璞代买。
这天是个风和日丽的晴天公孙璞陪宫锦云出去买物逛街自是不便带他那把笨重的玄
铁宝伞以免引人注目。奚玉帆在客店留守不知不觉已是白日消逝黑夜降临仍然不见
他们二人回来。奚玉帆心里暗暗好笑:“他们二人难得有机会单独相处想必是玩得高兴
忘记了我也忘记了回来。”
奚玉帆独自无聊随手拿起了公孙璞那把玄铁宝伞把玩他早已知道这是一件宝物但
拿到手中那种沉重的感觉仍是颇出他意料之外。
奚玉帆正在喷喷称奇忽听得“嗤”的一声窗外飞进来一颗石子正好打着玄铁宝伞。
暗器飞来奚玉帆本能的把玄铁宝伞一挥只听得“叮”一声那颗石子变成粉碎。可
是奚玉帆的虎门也给震得火辣辣的作痛“蓬”的一声玄铁宝伞脱手落地。
一块玄铁要比普通一块同样体积的铁重十倍有多石子碰着玄铁宝伞变成粉碎这是意
料中事但一枚小小的石子居然能把奚玉帆手中那把沉重异常的玄铁宝伞打落。这却是大大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奚玉帆大吃一惊连忙拔剑出鞘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赞道:“好一把玄铁宝伞!”
声音细而清好像就在他耳边说话似的。奚玉帆识得这是功夫已到炉火纯青之境的“传音入
密”功夫。
那个苍老的声音接着说道:“你不用害怕我要伤你早就可以伤你了。”奚玉帆定了
定神知道对方说的绝非夸大之辞不由得脸一上一红当下纳剑入鞘压低厂声音说道:
“不知是哪位前辈此来何事?”
那人说道:“你不必问我是谁你敢跟我去么?找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去。”显然这人
是不想在客店之中和他说话免得给人知晓。
奚玉帆心想;“这人说得不错他若对我有不利之心早就可以伤我。”奚玉帆一来是
怀着好奇之心要想知道这人是谁二来也是相信此人对他并无恶意于是便施展轻功穿
窗而出跳上屋顶。
淡淡的月光之下只见西北角隐隐有个人影奚玉帆提一口气使出“八步赶蝉”的轻
功如飞迫去。
他使的轻功名为“八步赶蝉”但却赶不上那个人。八十步过去了一百步过去了仍
然是赶不上只见前面一团青影俨若流星疾驶。
不消半炷香的时刻奚玉帆追赶这个老者已经是到了郊外到了四面没有人家的荒野
了。
前面那人这才停下脚步奚玉帆定睛一瞧只见是个青袍老者。
奚玉帆行了个礼说道:“老前辈有何赐教现在可说了吧?”
青袍老者仔细打量了一眼心里想道:“他和公孙奇的相貌长得却不相似看来倒是像
他母亲多些。”原来这位黑风岛主宫刚文错把奚玉帆当作了公孙奇的儿子公孙璞。
宫昭文说道:“有一位宫锦云姑娘是不是和你一起的?”
奚玉帆说道:“不错。老前辈是想找她的吗?”宫昭文道:“现在见着了你我倒不必
忙着找她了。有件事情我想先问一问你。”
奚玉帆道:“老丈请说。”
宫昭文道:“你们是不是准备到金鸡岭去的?”
奚玉帆不知他是宫锦云的父亲只道他也是侠义中人告诉他又有伺妨?于是说道:
“不错我们正要到金鸡岭去拜谒柳盟主的。”
宫昭文听他说的是“拜谒”二字不觉蹙眉说道:“原来你是要去拜谒蓬莱魔女的。你
很佩服她码?”
奚玉帆有点诧异说道:“柳女侠是女中豪杰胜过须眉。天下英雄有哪个不佩服她呢?
否则她也不会当上绿林盟主了。”
宫昭文暗自想道:“这小子对蓬莱魔女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如何还能认他做女婿?不但
不能认他。连真相也不能和他说明了。”又想:“听说这小子已经拜了耿照为师耿照夫妻
和蓬莱鹰女关系密切怪不得他要去投奔金鸡岭了。蓬莱魔女和耿照都是我的仇人这小子
居然一心向着他们留下了他异日必为祸患。”想至此处陡起杀机。
宫刚文之所以要寻访公孙璞为女儿的婚事还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在于要得桑家的毒
功秘笈。不过他只有一个女儿对女儿的终身也不能不有所顾虑。想了片刻忽地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请你老实告诉我你能否答应?”
奚玉帆怫然说道:“晚辈从米不说谎话!”
宫昭文道:“好那你就说实话吧你喜不喜欢那位宫姑娘?是不是真心愿意娶她为
妻?”
奚玉帆怔了一怔心道:“这话从哪里说起?”但因他答应过要回答这个问题的只好
说道:“老丈你这个问题我连想也没有想过。我和宫姑娘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说不到什
么喜不喜欢更谈不上婚嫁之事!”
本来如果他把宫锦云和公孙璞相恋之事和盘托出这误会就可以免除了但正因为他
是个老实人生性不喜欢讲人家的私事何况宫锦云和公孙璞相恋也并没有和他说过只是
他的猜测而已他又岂能向一个陌生人谈论此事。
宫昭文听得他这样回答登时去了顾忌心想:“既然他不爱我的女儿我还留他作
甚?”
奚玉帆见他神色有异吃了一惊说道:“老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宫昭文冷冷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接我这一掌吧!”呼的一掌就向奚玉帆拍下。
奚玉帆这一惊非同小可但还只道宫昭文是在试他本领来不及拔剑只好双掌齐出
接他这招。
奚玉帆的内功虽然不错却怎抵敌得了宫昭文数十年功力的七煞掌双掌一交登时就
倒了下来晕过去了。正是:
皂白未分施毒手张冠李戴误遭殃。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