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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内,顾清婉看着闷头吃的正香的顾青烟,在一旁是托着腮帮子打量她,眼神怪异意味不明,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顾青烟被自己妹妹的这个眼神看的有些浑身发毛,她别扭的挪了挪身子伸手,而后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是打断了她的视线。
“婉婉,你那是什么眼神?看的我浑身发毛。。。”顾青烟不明所以的问道,几下抖落身上那就要冒起来的鸡皮疙瘩。
“阿姐,你说你做什么不好怎么去偷看人洗澡,不知羞的啊你。。。”顾清婉轻笑着伸手点在顾青烟额头上说道,而后又是皱着眉头看着她,以前她再怎么闹腾也从来没有这么出格的行为,也难怪爹爹如此生气。
“哎,别提了,我其实本也不想的,最开始就只是为了帮那个小屁孩。。。。”顾青烟本想说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去翻房顶偷看人洗澡的,就刚巧碰上了谁知道还时运不济竟然直接被人抓包,说出来也是丢人,想到这她是突然停住话头,闷头狠狠的扒拉几口饭食,整个嘴巴被食物塞的满满当当的,脸颊因此也鼓囊起来,想着某人心里更是憋屈的慌,她瞪着眼睛看着案桌上的菜食,是狠狠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以此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懑。如果不是那个小屁孩突然掉下去被人发现,她哪里会有今天这顿打。
“扑哧。。。”顾清婉看着顾青烟跟个鼓气的金鱼似的模样,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婉婉。。。”顾青烟清灵的眸子甚是委屈的看着她。
“好了,话说你到底帮什么忙了?怎么就。。。。。”顾清婉看顾青烟的模样是强忍住笑意继续问道。
“没什么,就一个小忙。。。。”顾青烟摆摆手是不想再继续多说,她就根本没脸来继续把这个事情说出来。
“嗯。。。。”顾清婉知道顾青烟不想再往下说,便是就此作罢,她深知自己阿姐从不是扭捏之人。看她吃的香便起身将带来的瓜果糕点悉数更换补充到供桌上,看着已然稀稀落落的贡品,顾清婉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顾青烟,摇了摇头心中是属实无奈,虽然这样的行为她不置可否,只是这些年若不是因为有这些贡品,阿姐还不知道会怎样,虽然这也不能让她完全填饱肚子,但至少可以暂时抵片刻饥饿。
她还记得好多年前,阿姐也不过六七岁的样子,那次阿姐也是闯了祸,爹爹气急一怒之下断了阿姐吃食,更是不让她去祠堂,阿姐在祠堂里把贡品吃完后就只能喝水充饥,是生生饿了好些天,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虚弱的走路双腿发虚几次摔倒在地,最后是直接昏了过去,几天后才醒了过来,而后就病了一段时间。
顾淳安自是也吓得不轻,好在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自此顾青烟胃部就落下了些病根,饿急了便胃疼的厉害,她的吃相也是从那次醒来后就成了现在这狼吞虎咽的模样,顾清婉因此是心疼不已,后来她是每日都会到祠堂来将贡品补满,甚至悄悄的在祠堂固定几处放了许多吃食,到后来贡品是越放越多,再往后是全部换上顾青烟爱吃的。
有时候顾清婉也有些恍惚,这放到供台上的贡品到底是孝敬牌位上的祖先,还是给阿姐准备的。而爹爹自那件事情后,对于她的做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后来,阿姐再怎么闯祸,爹爹虽然责罚她,却再也不会饿着她,也没有再罚过阿姐禁食。而顾清婉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饿着她的阿姐。
顾青烟吃着吃着又想起今天的事来,那个小屁孩的笑声,是在脑海中时不时的回荡着,想起那个有些得意的小人脸笑脸,她心中再次翻腾着如百爪挠心一般,若不是他自己何至于此,又想起屋里那个男子没有脱掉的最后一件里衣,更是深感遗憾,这白白挨一顿打,还是什么都没有见到真是憋屈不已,若不是那个小屁孩不小心掉了下去,说不定自己就能一饱眼福了,只是怎么就那么巧呢?顾青烟闷闷的长叹一声,总觉得今天的事情透着一些古怪,但她又想不明白,除了那个小屁孩的笑带着诡异外,好像一切刚好都是意外发生的。
不过这件事还没完,想着今天挨罚的前因后果,顾青烟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突然她脑子里是灵光一闪,一个主意便在心中悄然诞生。既然是那个小屁孩开始的,那就由他来做这件事,顾青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想法可行,是越想越兴奋。
顾清婉整理好供台便是将房间里窗户仔细合了起来,而后到一旁拿出药箱,开始小心帮顾青烟伤口上药,轻佻慢碾手法轻柔熟练,大抵也是因为这些年被顾青烟训练出来的。
“婉婉,你说男子和女子除了一些可以表面看见的特征不同外,还有那些不同的呢?书上说男女身体构造各有不同,我就一直很好奇到底是有那些不同呢?看了这么久的书,都没有真的见过活人身体。。。。。。”顾青烟背对着顾清婉说道,虽然顾清婉手上动作足够轻,只是药物刺激着伤口的疼痛让她还是忍不住呲牙咧嘴的。
“爹爹给的医书上不是有画图示意的吗?阿姐,你可是照着画了好多遍的。。。。。。”顾清婉说道,发现顾青烟身体的反应,上药的时候轻轻吹着伤口,手上动作更轻了些。
“我知道,就画是死的,总得映射到活人身上才能更好的理解通透嘛。。。。。。”顾青烟眼中眸光狡黠。
“阿姐。。。”顾清婉停下手中动作,看着眼前的后脑勺有些无奈,不知道这后脑勺的主人又是在想些什么。
“你说要是有真的人骨或者活人身体就好了,要不这样,我去找个男子来,我们一起观摩观摩看看。。。”顾青烟挑了挑眉言语间带着难掩兴奋说到。
“阿姐。。。。”顾清婉听到这觉得眉头直突突,总觉着阿姐这想法让人头大,隐约有种什么不好的预感,手上动作不经意间也重了些许。
“哎呀。好好,我不说了,婉婉,你这下厨的手艺是又有长进了啊,你看我全都给吃完了真好吃。。。”顾青烟吃痛喊了一声,也没在意而后便是左顾言他的对顾清婉说道。
“阿姐,你每次都是这样。。。”顾清婉将手上药匙离远了顾青烟的伤口,帮着她将衣服小心仔细穿好,再看着案桌上空空如也的餐盒,还有在一旁看着自己笑的一脸如花的顾青烟,她长叹了口气。
“嘿嘿嘿嘿,我说的也是实话嘛,真的很好吃。。。”顾青烟看着顾清婉一阵傻笑,心里想着虽然那小屁孩小是小了点,但是也是男的不是,就勉强先将就用着吧,既然偷看不行,那自愿的总可以吧,想到这嘴角挂上一模诡异的笑容。
“阿姐,你可千万别再。。。”顾清婉看见顾青烟脸上熟悉的笑容,心知定没有什么好事儿立马出声想劝。
“婉婉,你就放心吧,这一次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你快回去吧,我还有好多书要抄,可忙着呢。。。。。”顾青烟边说边把顾清婉推出了门外。
顾青烟回到案桌前,将之前胡乱摈弃在一旁的书再次打开,这次她是仔细的看了起来,只因为书上写的方法很是好用,至少今日若不是宋易安突然出现,她就不会被爹爹逮到了,至少不会那么容易,她得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半个月后,顾青烟终于出了祠堂,她是一大早就往东苑而去,直接来到东苑宋易安的院子,此时太阳已经升至头顶,知了不知疲惫的叫嚷着,喧嚣着这难耐的酷暑。
屋内,宋易安看着顾青烟盯着他的眼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从进屋到现在,都快半个时辰了,就这样一直这样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眼睛就像狼盯着猎物一样直发绿,神色诡秘让人琢磨不透,他以为是自己之前的谋划被她发现,让他不由自主的下意识后退一步,和她保持安全的距离。他这些日子可是大概了解顾青烟了,这人疯起来已经没边了,还不知道生气是什么模样呢。
“就,想跟你商量个事,你站那么远做什么,。。。。。。”顾青烟终于开口了,看着与自己保持安全距离的宋易安突然勾起嘴角说道。
“你说什么事。。。。”宋易安一连警惕的看着她。
“害我挨罚的事情还记得吧?”顾青烟看着宋易安的问道。
“那可不是我害的,是你自己非要看的。。。”宋易安是立马辩解道,他是不能让顾青烟知道是自己设计故意让她到洗浴房顶的,而且他当时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来也不过是想借此捉弄一下她,哪里知道她还真就一点都不客气,完全就没有丝毫的廉耻之心,他自己因此是无意间把一肥肉送到她的嘴上,然后她是不管不顾非要凑过头去看。
“那也是因为你掉下去,所以才。。。”顾青烟忿懑的说道,光就现在想起也还会觉得可惜。
“那你想怎么样?”宋易安说道,心想当时若不是他故意掉下去,怕是这人真的会认真欣赏别人春光乍泄的景色。他突然有种预感顾青烟这次过来不是因为真相暴露,而是她另有所图。
“谁导致的结果,自然是谁负责,你得用你自己弥补我的损失。。。。。。”顾青烟盯着宋易安小小的身体又再次打量起来,然后理直气壮的说道。
“什么损失?你要我怎么弥补?”宋易安挑着眉头看着顾青烟,心中更是不明白她是有何损失。难道是因为没看见不该看的,所有现在是兴师问罪了?还有她说的弥补又是什么意思?
“你把那个人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就可以了,这个给你权当是报酬。。。。。。”顾青烟将一盘果子强行塞到宋易安手中。
“什么?”宋易安声音都不自觉的比平时拔高了几度,瞬间整个人气势也变了,他整个人气的是直发抖,手上的一盘果子全部滚落在地,然后四散滚落开去,纵使他再怎么波澜不惊也是忍不住破防,此时脸上的神情是很不好看,那个人没做完的事情?沐浴?她是要自己在她面前坦诚相待,她是在说什么疯言疯语。
宋易安眼神阴沉的盯着顾青烟,她的到底是怎么想的,脑袋里都是装了什么?她是想拿这一盘果子换他的身子?竟然还如此光明正大堂而皇之,他可是堂堂宋家大少爷,何时竟被人这般看低了去,他的身价何时低到一盘果子就可以让他宽衣解带,他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不对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顾青烟清亮的眸子,想着自己要在她的面前宽衣解带,霎时间耳根子便红了起来,又摇了摇头将心中杂念抛去,愤怒的看着顾青烟,还从来不曾有人这般折辱与他,即便他不过是一个小小孩童。她这次真的过分了。
“我说你这么大声干嘛啊?”顾青烟神色不满的揉了揉耳朵,满脸怨气的看着宋易安,似乎被刚才的声音吓到。只是这小屁孩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气势,让她的心顿了半拍,突然就像是被什么捏住了一般,只是顾青烟并没有细想,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没有。。。。。。”宋易安看着眼前的女孩,心中虽然还是气愤,只是声音却下意识的小了几分,又变成那个的怯懦沉闷的小屁孩,只是宋易安着实有些不明白,她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师伯骂她的时候声音可不小也没见她这反映,难得自己刚才真的吓到她了?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绪看着顾青烟,努力去恢复内心平静。
顾青烟打量着看着一旁一直低头不语的宋易安,没想到这小孩还真不好糊弄,一盒糕点的报酬是有点低了。她银牙轻咬薄唇犹豫片刻,最后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来,递到他面前晃了晃。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就把这个给你。。。。”顾青烟认真的说道。
“。。。。。”宋易安看着那块玉,玉质通透纹饰雕刻精致细腻,也算得上是一块难得的好玉,只是这样的东西,在宋家是送不到他面前的。
“这个是我身上唯一最值钱的东西了,这些年从小到大从未离身,你若还是不答应那我找别人去。。。。。。”顾青烟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纤细圆润指尖摩挲着玉面,眼中甚是不舍的说到。
“好。。。。”宋易安听了她的话,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开口答应,只是脸上神色更是难看不已,她这种事情还准备去找别人?下一刻看到顾青烟的眼眸,耳根的红晕彻底漫上了他的整张小脸,脸上是一片酡红。
“你不用担心,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顾青烟听后是面上一喜,笑着对他说到,看着眼前小屁孩的模样,怎么有种自己在拐骗小孩的感觉呢。
“你真的会对我负责?”宋易安抬头看着顾青烟神色异常的认真的。
“当。。。。当然。。。这个为证。。。。”顾青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晃动这手中的玉佩说到,怎么被这小孩的眼神盯着这么的不自在呢。
“好。。。。。。”宋易安看着顾青烟乖巧的回答道。
就突然两人沉默都下来,周围一片安静,顾青烟总觉得刚才的话有哪里不对,却又分明想不明白,明明就是很正常的对话啊,那样的事情她肯定是要对这小孩负责,比如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之类的嘛,这很正常的啊,只是听那小屁孩的话,怎么就总感觉那里不对呢。
“不过,我说,你小小年纪就这般市侩可不好啊?”顾青烟开口学着大人的口气对宋易安语重心长的说道,手中一下一下的晃动着那块玉佩。
“给我。。。。。。”宋易安听此面色不悦,看着顾青烟伸出小手,这女人是不知道,若是旁人想送他东西,也要好生掂量一番,若是她这样的怕是他家府门都进不来,现在却还敢说他市侩。
“嘿嘿,不给。。。”顾青烟将拿玉佩的手往回一收,笑嘻嘻的看着宋易安,他气急便是要去抢,顾青烟利用身高优势一手举过头上,本就比女子矮了一大截的宋易安,如此更是够不着。
顾青烟乘机跑出门去,宋易安就在后面追着,两人是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的好不热闹。
“你来追我呀。。。哈哈哈哈哈。。。”顾青烟在前面拿着玉佩冲宋易安说道。
“。。。。。”宋易安眼见追不上停下脚,努力调匀自己气息,毕竟是小孩子,身体素质自然是比不上顾青烟她那样的体格,毕竟是在她爹爹千锤百炼中成长起来的。
顾初夏这边散步刚回到院子里,就看着两孩子在院子里打闹,有些恍惚总以为是自己走错了院子,她的院子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打闹,而且其中那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小少爷,你小心些。。。”刘婶看见由远及近不停追赶的两人,忍不住出声提醒,他家少爷可不曾这般与人追赶过。
“刘婶,你就由他去吧。。。。”顾初夏温柔的声音阻止刘婶的脚步,看着院子里追赶的两个人,看着那个满脸通红肆意奔跑无所顾忌的孩子,看着他用手擦着额头上汗水,整个人都生动起来,心中感叹这孩子总算是有点孩子的模样了。
“你来呀,追不上我了吧,哈哈哈哈。。。”顾青烟得意的边跑边回头看宋易安,是把自己身高和体格的优势利用上来,总是也不跑远留一段距离,就是在目之可及的地方吊着宋易安,做法气愤不已,只是突然顾青烟的笑声嘎然而止,她太过得意忘形没注意一头不知道是撞进谁的怀里,抬头刚想说声抱歉,在闻到熟悉的草药香味,还有那双温润中隐约含着探究和嗔怒意味的眼睛,她是脖子一缩立马掉头就要往回跑去。
“小兔崽子,你跑什么?”顾淳安拧着顾青烟的衣领将她像小鸡般提回来,她立马上像是被上缰绳一般站的笔直。
“没。。没什么。。。”顾青烟悄悄将玉佩收在手中,低着头不敢有所动作,说实话她还是挺怕顾淳安的,之前嚣张什么的也不过是破罐子破摔罢了,多次挨打经验告知她现在她与爹爹的距离不够安全,什么逃跑的奇门术都没有用。
“是不是又闯祸了?”顾淳安探寻的目光看向顾青烟问道。
“没,没有,绝对没有。。。”顾青烟连连摆手否认。她可不想刚出来,又被关进祠堂去,今天她才第一天出来啊,
“那就好,我最近事多,你给我消停些。。。”顾淳安点点头对顾青烟嘱咐道。
“好,好。。。”顾青烟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的点头肯定到,是一副认错悔悟,痛彻前扉的模样。
“你啊,何时才能像你妹妹一样。。。。”顾淳安看着顾青烟不停摆动的小脑袋,伸手在她额头一指,是定住了她的动作,他的脸上有些怅然,顾清婉现在都可以给她打下手了,而他眼前这个,若是能不给他闯祸,他也就感天谢地了。
“什么。。。”顾青烟看着顾淳安眸子明亮清透,似不明白自己爹爹说了一半的话。
“唉,算了。。。”顾淳安摇了摇头,只要孩子过的开心,那么怎么过不也一样吗?
“哦。。。”顾青烟摸了摸后脑勺,乖巧的站在一旁。
远处宋易安看着这一幕,看着乖巧的顾青烟,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让她嚣张这不立马就消停了,却见顾青烟远远冲他做了一个鬼脸,让宋易安心中那口气竟就这样瞬间消散,忍不住是嘴角一勾,她还真让人没有任何办法啊。
顾淳安向院子里的顾初夏走去,看着过来她微笑着点头,今日是看诊的时间,这些日的调养,她的身体是好了许多,只是听着身后熟悉的嬉笑声,看着那个又开始折腾打闹的孩子,他拧紧了眉头。
“师妹,这孩子闹腾,就别让她再来这里了。。。。”顾淳安看着顾初夏,有些歉意的说到,如果任由着那兔崽子的性子,还不知道会把这里闹腾成什么样子。
“师兄就由她吧,有那孩子的笑声,心里都敞亮许多,而且易儿也喜欢和她呆在一起。。。”顾初夏笑着说到。
顾初夏眼神流转向两个孩子,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看来自己儿子和这个孩子的性子是意外的很合的来。她的儿子终于有一个玩伴了。院子里的知了依旧叫嚣着,却是被两个孩子的打闹声掩盖下去。